被叫住的行人怔了一怔,反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叫住他的女孩子看著還不到十五歲吧!她叫自己哥,是他看起來很年輕麼?
真假尚且不論,不過行人倒是當真停了下來,很認真的回答了問題。
“前頭啊,我們剛從前頭過來。”行人道,“檢查的挺嚴的,不過你們要離開的話怕是不好走了,前頭排隊等候核查路引的人不少呢!”
“而且不但如此,每人都需以水淨麵方才能離開。每日之內能離開的不過區區百人而已。”
“聽是在尋什麼重犯,那重犯很是狡猾,不得已而為之。”
看來是不能僥幸了啊,原本還想替馬車裏的三人易容離開的,眼下卻是不行了。
……
“有點難啊!”衛瑤卿感慨了一聲。
裴宗之回頭看她:“你居然也會喊難?我還以為你不怕地不怕呢!”
“那怎麼可能,我還是怕的,怕很多東西。”女孩子歎道,眨了眨眼睛,“我怕你改主意了。”
“我瞧不出來。”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女孩子的喊話。
女孩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即便謊話被戳破也不懼怕,她確實不懼。她不害怕裴宗之突然變卦和發難,即便他已經察覺出了什麼,再如何我行我素,看著古怪,卻還有著自己的底限和原則。這一點從他平日行事作風就能看的出來,若是沒有原則,光大師也不會如此放心的把他放出來。
至少在此時,在離開西南府前,他不會變卦。不會丟下他們,任他們被鍾黎射殺在西南府。
沉默了半晌,裴宗之出聲道:“你的那塊令牌呢?”
“什麼令牌?”女孩子睜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模樣。
“不要裝傻。”他著摸出腰間的一塊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就是你與攀比的那塊令牌。”
“左相裴行庭給我的,出入城池可直接放行。”
“陛下給我的,此令牌可調動五城守兵。”
當日就是這麼攀比互相擠兌的。
兩塊令牌並排躺在手心之上,女孩子略了略額頭的碎發,口中嘀咕道:“我準備上了山西路再用的,如此早的暴露怕是不好。”
“你若是現在不用,連西南府都出不去,更遑論山西路?”裴宗之搖頭,正色道,“還是用了吧!”
“早用早好,總比當真落到鍾黎手上,來不及用就殞命來的好,至少用過了,也不虧了。”
衛瑤卿收了笑容,麵無表情:“別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實話。”
裴宗之挑眉,卻也從善如流的回道:“實話就是,我與你們到山西路就分別了,剩下來的路就與我無關了,你留到山西路用,我又占不到好處,還不如早點用。”
“真巧啊!”女孩子臉上仍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卻撇了撇嘴,“我也是想著到了山西路就不能用你了,占不到你便宜了,所以在到山西路之前能用盡量多用用,如此看來,你我倒是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