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在即,五指山上的孫永勤抗日救國軍和喜峰口據點裏的龜田日軍聯隊都在調兵遣將,緊鑼密鼓的部署將在潘家口灤河渡口進行的一場人質交換行動。
在戰鬥尚未打響前,我想謄出手來,說說都山匪首“豆腐閻王”等人的去向。
前麵已經說過,都山匪首“豆腐閻王”和二當家“羅鍋判官”及“黑白無常”兩兄弟被日軍活捉後,龜田大佐和川島芳子用他們作掩護,派出暗殺隊混進五指山刺殺孫永勤等救國軍首領。日軍暗殺行動失敗後,救國軍本想殺了“豆腐閻王”等人。可鑒於都山匪徒是因抗擊日寇被日偽軍所剿殺,便以抽生死簽為名,故意放過了他們。
話說“豆腐閻王”一行四人下了五指山,自知在熱河地界再也難有立身之地,便過了長城,來到關裏的“三十二殼楞”落了腳。
“三十二殼楞”,地處潘家口南的灤河岸邊,在老輩子是強人聚集的一處山寨。因山上留有三十二間房殼楞而得名。在山頂有一口用巨石壓蓋著的深井,據說井裏押著三十二把飛刀。而壓蓋在井口的巨石說起來頗是蹊蹺,若是一個人去用手去推,它便輕輕晃動,可要多加人手來搬,或是用木杠鐵棍等撬它,便又紋絲不動了。說是誰要能把這個巨石挪開,便可得到井裏的那三十二把飛刀。當然,這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因至今也沒人能把井口的巨石挪開,至於裏麵到底有沒有飛刀,也不得而知。
“豆腐閻王”等人到此落腳,倒不是衝著傳說中的三十二把飛刀而來。是因這裏屬口裏地界,為《塘沽協定》中規定的“非軍事區”。這裏不準中國政府駐紮軍隊,在此落腳,可避開國民政府的清剿。另外此處又近鄰潘家口據點,便於尋機殺鬼子,給慘遭日軍之手的弟兄們報仇。
且說孫永勤抗日救國軍和龜田日軍約定的交換人質這天的拂曉前,落腳在“三十二殼楞”山上的“豆腐閻王”等人,突然被遠處傳來的一陣狗叫聲從睡夢中給驚醒了。此時的“豆腐閻王”等人,形同驚弓之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聽到狗叫聲,他們連忙出了房殼楞,趴在山頂上警覺地觀察動靜。就見一夥人悄悄出了潘家口據點,順著灤河西岸沿河而下,鬼鬼祟祟的向著“三十二殼楞”的山腳下走來。“豆腐閻王”等人不由暗吃一驚,心說這個時辰日本人根本不允許老百姓出城,這夥人八成是日本兵。起初,“豆腐閻王”等人以為這夥人衝衝他們來的。可後來發現這夥人並沒上山,而是在灤河岸邊的一處山崖上潛伏了下來。為弄清這夥人到底是幹啥的,“豆腐閻王”讓“黑白無常”兄弟倆悄悄摸下去探看究竟。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黑白無常”兩兄弟匆匆回到山頂報告說,潛伏在山崖上的這夥人果然是日本鬼子。
“鬼子?”“豆腐閻王”問“黑白無常”:“他們幹啥來了?”
“黑無常”搖著頭說:“不清楚。不過看那意思不像是衝我們來的。”
“哦?咋看出來不是衝我的?”
“白無常”趕緊接過話頭說:“他們貓在山崖上,槍口全部對著山下灤河邊上。”
“衝著灤河邊?莫非是他們想打劫過往的商船?”
“也不像。要是為打劫商船,他們用不著擺那麼大的陣勢。”
“陣勢?啥陣勢?”
“黑無常”搶著說:“那陣勢可牛逼了。支著兩挺‘歪把子’,還架著好幾門小鋼炮。”
“兩挺歪把子?”“豆腐閻王”兩眼放光的盯著“黑無常”說:“還有小鋼炮?”
“不是。”“白無常”更正說:“哪來的小鋼炮呀,那是擲彈筒。”
“擲彈筒也中。聽說能把炮彈打出半裏地遠,一炸一大片,可厲害了。真是有福不用忙,沒福跑斷腸。正愁手裏沒家夥呢,這小鬼就給送來了。”
見“豆腐閻王”興奮地直搓手砸吧嘴,二當家“羅鍋判官”不由搭話道:“咋?大當家想砸鬼子的響窯?”
“對。你聽到沒,那可是兩挺歪把子和好幾門小鋼炮……對,是擲彈筒。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可跟鬼子幹,給在都山戰死的那些弟兄們報仇了。”
“可我們眼下是兩手空空,咋砸這個響窯?難不成還真要空手奪機槍?”
“那又咋樣?反正我非幹這一票不可。”
看著“豆腐閻王”誌在必得的樣子,“羅鍋判官”沉吟道:“要幹的話,我們也得好好合計合計,要不機槍奪不到,還得把我們之幾條命搭進去。”
“豆腐閻王”沉思了一陣說:“你個羅鍋子不是不是劉墉轉世嗎?你那一肚子的鬼主意是留著熬著吃的?趕緊想轍呀?”
“可這……”“羅鍋判官”為難的嘬著牙花子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我們是要人沒人,要槍沒搶。能有啥轍?”
“可這送到嘴邊的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容我好好想想……”
說話間,天已大亮。就聽得山下戰馬嘶鳴,一片喧嘩。
原來是孫永勤的抗日救國軍和喜峰口據點的日偽軍各自押解著人質,來到潘家口渡口,陳兵灤河兩岸,隔河擺開了陣勢。
見此情景,“豆腐閻王”不由大吃一驚。他看了看“羅鍋判官”和“黑白無常”說:“看來這是救國軍要跟小鬼子幹仗呀。”
“好!”“羅鍋判官”衝著“豆腐閻王”詭秘一笑。說:“大當家,機會來了。”
“你啥意思?”
“趁火打劫!”
“啥玩意?我說羅鍋子,救國軍對咱幾個可夠仗義的啦。本來說是抽簽定生死,人家卻給咱抽的都是生簽,故意放了咱們。這回人家救國軍要跟鬼子打仗,你卻要趁火打劫……”
“看你,大當家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趁救國軍跟日本鬼子打仗的功夫,我們去打劫小鬼子。”
“奧,這還差不多。可你不是說我們沒人沒槍沒法做什麼沒米的飯嗎?”
“這好辦。”“羅鍋判官”沉思了一陣,然後對著“豆腐閻王”和“黑白無常”說:“你們知道潛伏在山崖上的那夥鬼子想幹啥嗎?我想他們準是暗藏在那裏準備偷襲救國軍的。”
“八成是這麼回事。”“豆腐閻王”點了點頭。可他接著又搖頭道:“不對呀,救國軍都聚在潘家口碼頭上,他們幹嘛要藏在這裏呀?隔這麼遠,能夠不上線?”
“不管夠不夠上線,我想他們也肯定是衝著救國軍埋伏在這的。這個咱先別管,到時他們隻要跟救國軍交上火,我們便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從背後偷襲他個狼操的……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果然是條妙計。可我們手裏沒有家夥呀,我們四個人也就八個拳頭,能對付得了那些鬼子?他們可還有機槍小鋼炮呢,對,是擲彈筒……”
“那是衝著山下的。他們一旦和救國軍交上火,就顧不上我們。我們就潛伏在在他們頭上……哦,對了,你們看,這滿山遍野的不到處都是大石頭嗎,到時我們就用這些滾木雷士襲擊他們,保管砸的小鬼子腦漿崩裂,萬朵桃花開……”
就在“豆腐閻王”等人商討謀劃要趁火打劫偷襲小鬼的時候,潘家口渡口已是劍拔弩張,戰雲密布。敵對雙方戰刀出鞘,子彈上膛,是虎視眈眈,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此時刻,最為焦灼不安的是打入偽滿熱河警備隊的救國軍臥底楊長青。自打昨天接受了軍師交給他的特殊任務後,他的心就一直懸著。軍師說,無論如何要保障被日軍抓來作人質的幾十名救國軍家屬的生命安全。而龜田已經決定在今天進行人質交換時殺掉這些救國軍家屬,且川島芳子自告奮勇要親手來做此事。隻是不知心狠手辣的川島芳子會在何時動手,楊長青隻好密切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可奇怪的是,川島芳子卻跟沒事人似的,一直站在龜田身旁沒有任何舉動。
待兩岸雙方各自把人質押到河邊,準備工作全部就緒,龜田特意看了川島芳子一眼說:“芳子小姐,我們開始交換人質吧。”
就見川島芳子漫不經心的點頭“嗯”了一聲。龜田見他沒做什麼反應,便再次提示到:“芳子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呀。開始吧。”川島芳子隨口搭話,可仍是站在那裏一動沒動。龜田知道川島芳子一向行事詭秘,讓人捉摸不透。便對一直恭候在身旁的山本小隊長說:“山本君,發信號交換人質。”
“嗨!”山本小隊長“啪”地打了個立正,轉身向信號兵下達命令。就見信號兵“嗨”了一聲,舉起信號槍,發出了一顆信號彈。
這時,楊長青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說,看來川島芳子該對人質下手了。楊長青暗自把手裏的盒子槍打開機頭,死死地盯著川島芳子,隨時準備應變。可川島芳子卻依然不動聲色。就見她悠閑地望著波濤洶湧的灤河水,居然來了興致,吟誦起了蘇東坡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見此情景,龜田給鬧懵了。他狐疑的看著川島芳子說:“芳子小姐好雅興呀,可這人質……”
“大佐不是下令發信號了嗎?那就讓人質上船呀。”
“啊……可是……”
“可是什麼?”川島芳子詭異的笑著說:“船我早就備好了,押人質上船就妥了。”
龜田從川島芳子詭異的笑容裏,看到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斷定她已做好了對人質下手的準備。便當即下令,讓山本小隊長負責把人質押上停靠在岸邊的一支大渡船。
待那幾十名救國軍家屬全部被押上渡船後,川島芳子親自上船檢查了一番,這才回到龜田的身邊說:“一切就緒,開船吧。”
龜田先是遲疑了一下,可看到川島芳子一副成竹在胸神態,隻好下令開船。
裝載著救國軍家屬的渡船,緩緩離開碼頭,向著灤河對岸劃去。
眼看著渡船離岸而去,漸行漸遠,龜田有些耐不住了。他不解的看著川島芳子說:“我說芳子小姐,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呀?昨天咱不是說好要解決了這些人質嗎?你怎麼沒動手呀?難不成你要把他們拱手送給孫永勤……”
“大佐想哪去了,我這是在送他們上西天。”
“可這船……”
“大佐有所不知,本小姐已在那船艙裏安上請示炸彈,另加了半噸的TNT,我已掐好時間,等渡船劃到對岸,孫永勤等前去迎接時,渡船正好爆炸……”
龜田聽川島芳子如此一說,不由野狼嚎叫似的狂笑起來:“妙!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聽了川島芳子說出這番話來,楊長青不由大吃一驚,立時魂飛魄散。恰至此時,一條小船從渡口下遊沿岸劃了上來。楊長青料想必是軍師安排的接應船隻,他不由靈機一動,趁人不備,迅速奔了過去,一躍蹦到船上!就見劃船的原來是救國軍副軍長兼參謀長關元友。船艙裏還藏著四五個戰士。
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寒暄打招呼,變敢接跟關元友說:“快,那條渡船上有炸彈。”
關元友聞言也不多問,立馬撥正船頭,向著渡船追了上去。
待追上渡船,楊長青一下跳過去,掀開船板一看,見裏麵果然裝著半倉炸藥。經過一陣摸索,終於拆除了引爆的定時炸彈。可這時,灤河東岸的龜田和川島芳子一經發現楊長青和關元友的行動,立刻下令開火。頓時,機關槍、擲彈筒,還有山炮,一股腦的招呼了過來。
這時,灤河西岸的救國軍也馬上開火還擊,予以接應。可就在此時,潘家口據點的日偽軍突然開起火來。迅速壓住了救國軍的火力,並居高臨下用猛烈的火力封鎖住了渡口西岸水麵。
關元友見渡船無法靠岸,變急中生智,胡著渡船順流而下,去了下遊的走馬哨。龜田見狀惱怒的瞪了川島芳子一眼,便帶領人馬,沿岸追了下去。可等龜田的大隊人馬追到走馬哨,關元友他們已經護著裝載救國軍家屬的渡船靠到了對岸。
龜田指揮部隊過河追擊,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呀。”
川島芳子知道龜田是在抱怨她,不由自言自語的歎息道:“還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誰會想到那個楊隊副是個奸細呢。”
“是呀,救國軍的用間之計真是高明呀。這肯定都是那個軍師老道一手安排的。”
“不過大佐也不必自餒,即便他們逃過了這關,可我敢保證,那些人質也是必死無疑。”
“哦?莫非芳子小姐還有什麼補救的措施。”
川島芳子自信的點點頭,用手一指對岸說:“我已在對麵的山崖上提前布下了一支奇兵,正在那裏守株待兔。”
話正說著,就聽得對岸山崖上槍聲驟起。龜田大佐不由拍手稱快,隨後抽出戰刀,指著對岸狼嚎似的喊道:“兔子咯咯!”
岸上的日軍,當即跟紮了雞血似的來了精神。狂呼亂叫著下水過河,向著對岸猛撲過去。
再說孫永勤和軍師三宵道士,正列陣潘家口碼頭,等待交換人質,營救救國軍家屬。
先是聽得對岸日軍發出信號,又見把救國軍家屬押上渡船離開了碼頭,孫永勤這才讓人把嶽蔭臣和任鳳閣押到船上,向對麵劃了過去。可後來關元友和楊長青他們駕著小船急匆匆的追過來,孫永勤便於感到情況不妙,肯定是運載救國軍家屬的渡船有問題。後來又見對岸的日偽軍向渡船開火,便知道龜田是猴兒拉稀——壞了腸子,是要擊沉渡船。孫永勤當機立斷,下令開火反擊,接應關元友他們,奮力營救救國軍家屬。可這時潘家口據點的日偽軍突然開火,壓住了救國軍的火力,封鎖了渡口水麵。後見關元友他們護著渡船順流而下,孫永勤便趕緊帶領人馬沿河沿奔走馬哨對岸去接應。與此同時,讓“張氏三傑”的老三張福山狙殺了已行至河心的嶽蔭臣和任鳳閣這兩個大漢奸。
孫永勤帶領民眾軍沿河而下,急著去接應關元友他們營救救國軍家屬。可當行至“三十二殼楞”山下時,突然被山崖上迎麵而來的一陣機槍掃射攔住了去路。接著又遭到了榴彈的猛烈轟擊。
再說這“三十二殼楞”山腳緊鄰灤河,僅有一條纖夫拉纖踩出的崎嶇小道。山崖上機槍一掃,便把道給封死了。孫永勤的大隊人馬被卡在這裏,寸步難行。
這時,對岸的日軍已經從走馬哨蹚河撲向了關元友他們,幾十名救國軍家屬身陷險境,危在旦夕。
情急之下,孫永勤當機立斷,一麵派人從一側攀岩而上,去拿下山崖上的敵人;一麵準備沒親率大軍下河潛水順流而下,去接應關元友他們。可山崖上的敵人馬上就發現了孫永勤的意圖,先是掉過槍口一陣掃射,便把攀岩的人全給掃了下來;接著有用擲彈筒不斷發射榴彈,攔截孫永勤的人馬下河。如此一來,便把孫永勤的人馬給困在了這裏。正當孫永勤進退維穀,萬分焦急之時,就見山崖上方一陣山石亂滾,紛紛砸向山崖上的敵人。這時山崖上的槍也停了,跑也啞了,隻聽得山崖上的敵人鬼哭狼嚎,聲聲慘叫。見此情景,孫永勤不由拍手稱快,衝著軍師豎起大拇指連聲叫好。說:“軍師真是神機妙算,傭兵有神……”
不下軍師卻懵懂的望著孫永勤莫名其妙的問道:“軍師為何這般誇我,我也沒做啥呀?”
孫永勤微笑著直著山崖上說:“難道不是軍師在山崖上方安插的伏兵……”
“你是說那滾木雷石呀?那可真不是我安排的。”
“哦?那是什麼人從背後襲擊敵人,在幫我們呢?”
“這我也不知道,先別管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接應關副軍長他們吧,對麵的鬼子可殺過來了。”
孫永勤趕緊並分兩路,一路由軍師帶著走山腳下的小道,他親率一路人馬下河潛水順流而下。等他們分別趕到關元友們所處的河岸上,有的鬼子已經接近河沿,後麵的大批日軍正源源不斷的渡河湧了過來。
孫永勤當即指揮救國軍擺開陣勢,向渡河的日軍猛烈開火。這時,對岸的龜田一麵指揮者日偽軍渡河強攻,一麵用擲彈筒發射榴彈,對著孫永勤救國軍狂轟亂炸。一場慘烈的對決戰就此打響。
雙方激戰了一個時辰,互有傷亡,難決勝負。孫永勤和軍師考慮到救國軍所處的灤河西岸地勢狹窄,不利於投入太多的兵力作戰。同時也擔心龜田派部隊從潘家口渡口過河抄救國軍後路,腹背受敵。便決定邊打邊撤,先退回潘家口渡口。
按此部署,軍師和關元友、楊長青等帶人護衛著救國軍家屬沿河岸前行;孫永勤帶大隊人馬從後麵一邊阻擊,一邊跟進。為避免行至那個山崖下會再次受到敵人阻擊,傷及救國軍家屬,關元友帶領一小隊人馬走在前麵開路。可等關元友帶人到達山崖跟前時卻沒發現一點動靜,倒是看見了幾具被摔得慘不忍睹的屍體。待關元友上前一看,不由一下被驚呆了。就見這些屍體雙雙相抱,一共四對。經過仔細辨認,竟然是獨山匪首“豆腐閻王”、二當家“羅鍋判官”和“黑白無常”兩兄弟每人抱著一個日本鬼子,顯然是“豆腐閻王”等四人抱著鬼子從山崖上跳下來,同歸於盡的。
情況緊急,關元友顧不上多想,趕緊讓人把抱在一起屍體分開。將鬼子的屍體扔進灤河,把“豆腐閻王”等四人掩埋在“三十二殼楞”山腳下。待大隊人馬撤到潘家口渡口時,關元友跟孫永勤和軍師說了此事。軍師用凝重的眼神看著孫永勤說:“原來是他們……”
“堪稱壯士!不愧是大西北的漢子呀……”孫永勤眼裏噙著淚花,抬手舉槍衝著天空樓動了扳機。隨後關元友等救國軍將士們,一齊跟著衝天鳴槍,給“豆腐閻王”等壯士送行……
見孫永勤的救國軍已經成功營救出救國軍家屬撤到潘家口渡口西岸,龜田也隨後集結隊伍返回潘家口渡口東岸。並用山炮猛轟對岸,掩護大隊人馬乘船強渡灤河,向孫永勤救國軍發起了猛烈進攻。孫永勤當即組織隊伍予以阻擊,可因河岸上沒有攻勢掩體,難以抵擋敵人炮火的猛烈轟擊。敵人趁勢乘船強渡灤河,漸漸靠近了河岸。恰至此時,潘家口據點上槍聲驟起,居然向著河裏的鬼子船隻開起火來。
孫永勤不由一愣,納悶道:“這小鬼子吃錯藥了吧,咋跟自己人幹起來了呢?”
可軍師卻笑著說:“不可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肯定是雷常玉他們幹的。”
“雷常玉?”孫勇親不解的說:“他不是帶著第一總隊潛伏在千層嶺嗎?”
軍師說:“我想一定是他們趁我們去接應營救救國軍家屬那工夫,把潘家口據點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