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點了點頭,“我知道。”
辰洛洵自袖中拿出了一個鐲子,為她戴上。鐲子紫光肆意,泛著琉璃之美,晶瑩剔透,乃是世間罕見之物。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聽說有辟邪之用。想著給你正好,就找出來了。”
忽的,聽到耳邊嗤的一笑,“你笑什麼?”
黎深眸裏含笑,“原來安王爺也信這個。”
“如今不同了。”他用黎深的話回答了她。
黎深的呼吸有些紊亂,看著這個正執手相看她的男人,有種回到二十一世紀平凡日子的感覺。想是懷孕的人,都太容易懷舊了罷。
“你可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辰洛洵問。
黎深愕然,“你想讓我說什麼?”
“沒什麼,去用膳嗎?”
“嗯,我餓了。”
夏天的風,溫暖而舒適。院裏的翠竹窸窸窣窣起舞,將心懷抱。合香將藥碗放在石桌上,黎深放下手中的書,端起碗放在唇邊,卻始終不喝。
“王妃,在不喝就要涼了。”
“合香,你可還記得本王妃曾跟你說過的話?”
合香一怔,“王妃的教導自然記得。”
“既然記得有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合香的臉色大變,不敢相信。“王妃…奴婢…”
黎深放下碗,將方才看的書遞給了她。合香接過一看,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黎深站起來俯視她,眸中絲絲不忍。
“檀心,加入藥中能散發檀木之香,卻能讓人小產。合香,告訴本王妃為何要這麼做?”
合香低垂頭,說不出的落寞。“奴婢的為何這麼做王妃不是已經明了了嗎?”
“合香…”
“王妃無需多言,合香願意以死謝罪,求王妃成全。”說著匍匐在黎深的腳邊意欲求死。
黎深繡眉微蹙,“你…”
“將她淩遲處死。”辰洛洵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猶如暗夜修羅。
他的話剛落,就有兩名侍衛將合香托走。
“等等。”
辰洛洵知道她想說什麼,“先前她將你絆倒,我已經繞她一命了,此事無需再說。”
合香笑道,“王妃是個好人,所以很幸福。多謝王妃求情,隻是合香為得王爺青睞,而加害小王爺罪該萬死。”
合香離去時滿足欣慰的神情,深深的撞擊她的心。愛一個人,恨一個人,那事情往往身不由己。合香,蘇合香,原本一個如此善良溫柔的女子,最後也愛的枷鎖。
辰洛洵緊緊的看著黎深,不有其他。
而他愛的人,眼中並沒有她。
一顆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候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了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進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辰洛洵端起桌上的碗,狠狠的砸在地上。藥汁四濺,黎深素白的裙角亦染上點點。
“對不起。”
黎深愕然,“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