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上前一步，將它攬入懷中，往屋內走去。
牢房內，暗無天日，到處透著腐敗，潮濕之氣尤其嚴重。在最裏麵的一間房內，立身看到了合香，原本流光紛彩的眸子，此時暗淡無光，失去了原有的焦距。
“合香。”
“王妃！”合香道，“你不該來這。”
“為什麼要這麼做？”
合香黯然，“奴婢已經給王妃答案了。”
黎深背靠牢門，目中亦無其物，“說說你的故事吧！”
“奴婢沒什麼故事可說的，奴婢不似王妃，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亦沒有值得記住的事情。這裏不適合你，王妃請回吧！”
黎深沒有理她的話，繼續道：“你在進王府之前快樂嗎？”
合香微怔，眼中流露懷念，“快樂，很快樂。奴婢有爹，有娘，有哥哥，有嫂嫂還有一個弟弟，二個妹妹。我們住在一起，每天都很高興。每到夏天之時，朝晨奴婢會與嫂嫂還有妹妹們一起乘船去采蓮，暮晚而歸。晚上娘會做好吃的蓮子糕，大家一起坐在庭院裏吃。”
“後來呢？”
“後來，”她頓了頓，“後來他們全死了，留下奴婢被王爺救了，後來奴婢就留在王府之中生存。”
“為何你單獨一個人留了下來？”黎深看暗黑陰沉的天花板，聽身後的聲音。
“因為我長得好看，是村裏有名的美人。他們想將奴婢賣進夆都最大的紅樓之中，可沒有到夆都就被王爺救了。當日的王爺身騎白馬，紛遝而來，成為奴婢…心中的英雄。”
“我剛進王府時並沒有見到你，你在何處？”
“那時我正巧病了，一病就是數月，王爺一直將我放在別院養著。當奴婢回來時，而王妃卻失蹤了，所以王妃才沒有見到我。”
“這五年來，奴婢見王爺有過許多的女人，但他們從沒有讓奴婢能同你這般妒忌。原本，王妃進門之前，王府裏到還住著幾個侍妾。可王妃進門之前不久，王爺就將塔門一聲不響愛的送走了。聽到這個消息，我明白也許這次王爺是真的用心了。”
“苦嗎？”
合香搖搖頭，“不苦。”
“我…也很嫉妒你。”
合香吃驚，“當愛摻入許多利益時，再堅貞的愛情都變得不再是愛情了。我贈你一條命，許你一個未來，有你自己來選擇今後的路。”
合香一笑，又搖頭，臉上卻是一種解脫。“多謝王妃，隻是合香別無所求，再活著也隻剩空虛，請王妃成全。”
“為什麼？你不是還有牽掛嗎？”
“王妃還有許多牽掛，而奴婢除了命再無其他。奴婢執著了五年，但王爺始終沒有注意到我，再熱情的人也會累的，奴婢很累了。王妃不會明白這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死死對與奴婢來說是一種解脫。”
“奴婢…不願再繼續這種生活，多可怕，多孤獨，多可悲啊！”
“你…”
合香跪在地上亂蓬蓬的草堆之上，腰背挺得筆直。
這種感覺自己有何嚐不明白，隻是找到一個求生的理由罷了。合香，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因為懂你，所以才想救你，所以才能就今後的自己。
一滴淚劃破寂靜，紛至遝來的腳步跟隨黎深的心跳漸漸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