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嗬嗬,明哲保身,不錯…
德妃巧笑,“來人。”
一名宮婢端著一碗水走了進來,林書延望了辰洛洵一眼,滑破手指將血滴入碗中。黎深亦看他,麵無表情拔下發髻上唯一一支固定發型的銀簪,三千青絲散落,編織一曲夢幻無邊。劃破手中將血滴入碗中,兩滴血卻久久不相容。
德妃大喜,“請皇上發落,此女囚禁雲卿,威脅鎮北大將軍,又命人假扮雲卿,意圖不軌,膽大妄為,其罪當誅。”
黎深沒有辯駁,目光隻在一個方向,手悄悄移到了小腹處。
皇上轉頭問辰洛洵,“安王如何看?”
“皇上。”德妃攔住了辰洛洵的話,“此女懷有安王的孩子,難保有人有所懷疑。所以此事不當問他,還應好生調查一下好還安王爺一個清白才好。”
辰洛洵頷首,“多謝德妃娘娘好意,當清者自清。”
“說的不錯,德妃多慮了。安王是朕的兒子,朕知道他不會做這等事情。”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德妃吃癟。
“兒臣一切都聽從父皇的。”
萬物皆靜,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亦看不見什麼,一切都在呀一張一合之間消亡。
林雲卿麵寒冷光,“父皇,兒臣認為她犯下如此大罪,就這麼處死她太便宜她了。”
“雲卿之意…”
“兒臣認為應當先賞她幾十大板才好。”
“臣以為如今她身懷有孕,更是安王的孩子不如改成掌摑。”林書延急忙進言。
林雲卿冷哼,“她如此的罪人,怎麼配誕下安王的孩子?”
“不管配不配,安王如今隻有她腹中一個孩子,不應就此放棄。”林書延道。
林雲卿氣結,德妃道:“臣妾也認同雲卿之意。”
“不勞各位費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的性命自然有天定。”黎深淡淡道。
辰洛新垂在一旁的手一緊,皇上聽她此言更是哈哈大笑。“好,就由天定。”
“安王由你行刑,掌摑二十。”
辰洛洵道了聲是,緩步朝他走來。沒有猶豫,隻是對一個路人而已,而不是他身懷六甲的妻子。黎深目光隨他身影停在麵前,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她像是在寒冷的冬日又被潑了一盆冷水,刺骨寒涼,而此時窗外正是一片好風光。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證言,為什麼不肯幫她澄清一句。當真隻是一枚廢棋了…
清脆的聲音一點一滴摑斷了心裏最後一根留戀的弦,好痛,為什麼心會這麼痛?隨最後一巴掌的落下,黎深重重跌落於地。雙頰已經腫得老高,紫紅紫紅甚是駭人。
林雲卿掩麵的帕子下笑如春風,德妃滿是得意,皇帝嘴角那抹嘲諷,這些她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打入大牢。”
隨皇上的一聲令下,黎深被拖走了。而辰洛洵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如此的決絕,早該明白,帝王之家的愛終是不得善終,但她卻如飛蛾撲火而來。書中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生死之念,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白首之約是那般可望不可即。她不該幻想,她不該幻想他會舍棄江山來愛她,這是不可能的餓,不可能的…
他辰洛洵永遠都不可能。
這是明天的,提前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