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要要接的意向,辰洛洵改將令牌放在一旁的桌上。“我還有些事情,過些時辰再來,好好休息。”
辰洛洵離開了許久,希靜一直都盯著那塊令牌發呆,連黎深的叫喚都沒有聽到。
“希靜,你怎麼了?”
“沒什麼,小姐,明天我們真去看彼岸花嗎?”希靜一臉的期待。
“想去嗎?”
“想。”
“我記得普陀寺的後山有。”
希靜高興的大叫一聲,又撲到黎深的身上。“有小姐就是好,不僅有飯吃,還有的玩。”
“你的人生追求已經沒救了。”
“一切有小姐,還用救什麼救。”說完,又像一隻小貓一般在黎深的頸間蹭蹭,弄得黎深直癢癢。沒有人發現,希靜總是高揚的嘴角滿是悲傷。
詞香殿中最後一盞燈都熄滅了。
詞香殿的一株合歡樹下,站著一個月白長袍的男子。蒼茫的夜色讓這一切更加深沉。合歡花的花期已過,若花還盛開,又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希靜輕移蓮步,每一步都顧盼生煙。
莫寧澈赫然,“希靜。”
“合歡樹有一個傳說,相傳虞舜南巡倉梧而死,其妃鵝黃、女英遍尋湘江,淚盡滴血,血盡而亡,逐為其神。後來,人們發現她們的靈魂與虞舜的靈魂‘合二為一’,變成了合歡樹。合歡樹葉,晝開夜合,相親相愛。”
莫寧澈已經明白她要說什麼了?
“你答應過我,當我想你表白之際,你就會給我答案,那麼…”
希靜轉身,對上他的眸子。
“我喜歡你。”
“嗯。”
“我喜歡你。”
“嗯。”
“我喜歡你。”
“嗯。”
“我喜歡你。”
“嗯,我知道,謝謝。”
希靜自嘲一笑,“謝謝。”
謝謝你沒有拒絕我,謝謝你沒有答應我,謝謝你的不忍,謝謝你的殘忍。我關希靜,今生已無憾。
莫寧澈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一路上,希靜想一直活潑的小鳥一樣,扯著黎深說她小時候如何調皮讓爹娘頭疼的事情,加上她手舞足蹈演得繪聲繪聲,將黎深逗得直發笑。
“小姐,這才對嘛,笑了笑,滿頭白發變青絲,皺紋通通消失無影蹤。”
“哪有那麼誇張,好了,普陀寺道了,進去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希靜憋了憋嘴,“都是光頭和尚,麵黃肌瘦的,怎麼看怎麼都是爹娘沒有將他們生好。”
“胡說八道,走吧!去看彼岸花。”
“小姐真好。”
時隔十年,再一次站在這兒已是不同的心境了,滿山的彼岸花。忘川之彼,桑梓之上,卻仍然觸動心中那根弦。
“哇,好漂亮。小姐,這麼好看的地方怎麼早點帶我來。“希靜已經跑進了彼岸花叢中,俯下身子聞著花的馨香。
立身在岩石上坐了下來,看下麵的希靜撲飛舞的蝴蝶。一旁早就有車夫擺好的糕點,捏一塊放在嘴中,好不愜意。
不多時,希靜紅著一張臉跑了過來,在黎深耳邊小聲說:“小姐,我想去方便。”
“去吧!”
希靜猶如得了特赦令一般,飛快的跑遠了,直至看不見黎深的身影。
“我要方便,難道你也要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