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故宮何時興建
天命十年(1625),努爾哈赤率部眾從遼陽遷都沈陽。作為都城象征的皇宮,也就是被稱為盛京宮闕的沈陽故宮是什麼時候開始修建的,清朝的史料中都沒有記載。關於這一問題,目前學界各執一詞,俱言之鑿鑿,令人無法判斷。
天命十年(1625)三月初三,努爾哈赤率部眾越過渾河從遼陽遷都沈陽。從此,沈陽城從一個邊陲小城發展為一代帝王都城。在清朝統治的二百多年中,這裏發生過太多的事件,也因此產生了許多傳說故事。即使在今天,故宮裏仍然有眾多史料中沒有記載的謎團。
沈陽故宮沈陽地處東北之要衝,是關東之樞紐與咽喉。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是戍守之城。漢時屬遼東郡,稱為“侯城”,因屯兵而築土城;金代因戰火硝煙而土城被焚;元時被稱為沈陽路;明為中衛城,仍以戍守為主。沈陽的地理位置優於遼陽,它“源鍾長白、秀結巫閭、滄海南回,混同北注”。如果以鬆遼平原為腹地,它既控製東北諸邦之民,又跨馭關外六合之眾,其優越的戰略地位是遼陽無法比擬的。正如書中所載,沈陽為“遼東根本之地,依山負海、其險足恃,地實要衝,東北一都會”。如此的戰略優勢,對於誓與明朝爭分天下的後金來說,是個能攻能守,進退兩宜之地。因此,努爾哈赤毅然進入沈陽城築城定都。
然而,作為都城象征的皇宮,也就是被稱為盛京宮闕的沈陽故宮是什麼時候開始修建的,清朝的史料中都沒有記載。沈陽故宮博物院研究室主任佟悅解釋,這可能是因為修建皇宮是勞民傷財的舉動,尤其在當年戰亂紛爭、百姓生活困難的時候,剛剛定都沈陽就修建皇宮不像是明君所為。所以,史官對建皇宮這樣勞民傷財的大事采取了回避態度。
學者們一般認為應將努爾哈赤突然決定棄遼陽新城而遷都沈陽的時間,定為沈陽盛京皇宮的始建年代。《清太祖武皇帝實錄》4卷第6頁載:“帝聚諸王臣議欲遷都沈陽。諸王臣諫曰,‘東京城新築,宮廓方成,民之居室未備,今欲遷移,恐食用不足,力役繁興,民不堪苦矣!’帝不允……曰‘吾籌慮已定,故欲遷都,汝等何故不從?’乃於(天命十年三月)初三日出東京,宿虎皮驛(今沈陽以南的十裏河),初四日至沈陽”。從明史和朝鮮李朝實錄的情況證實,這一記載也是準確無誤的。既然努爾哈赤於天命十年(1625)遷都盛京,那麼盛京皇宮的建造年代就無疑應該是在天命十年(1625)了。持這一觀點的代表人物佟悅認為:因為努爾哈赤是早上決定遷都,當日下午就動身的,這決定了沒有定下遷都之前不可能開始建宮殿。
目前出版的關於沈陽故宮的書籍無一不是采用這樣的說法。1957年出版的《沈陽故宮博物館展覽內容簡介》(甲)故宮建築:“1621年定都遼陽。1625年又遷至沈陽”,“這時候的宮室僅是草創”。1973年出版的《沈陽故宮簡介》:“沈陽故宮是除北京故宮外,全國僅存的比較完整的古代宮殿建築群。於後金天命十年(1625)開始修建,清崇德元年(1626)基本建成”。1983年出版的《沈陽故宮》:“一六二一年,後金攻下了遼陽和沈陽,並且遷都遼陽,築東京城,建宮殿。一六二五年三月,又遷沈陽,並且開始修築沈陽故宮”。持以上觀點的主要是認為努爾哈赤決定棄遼陽東京遷都沈陽的決定比較突然,不可能事先建都,還有的認為由於當時經濟狀況,沈陽盛京城的八角殿是拆遼陽八角殿而移建的等等,因此自然也就把沈陽盛京城的始建年代定在了天命十年(1625)。
但是對於這一觀點,沈陽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支運亭持反對態度。他認為持上述觀點的依據隻是一種推測,而並非是真實的曆史。根據史籍多方佐證,沈陽故宮的始建年代應該早於努爾哈赤遷都盛京。理由如下:
一、努爾哈赤棄遼陽新東京城遷都沈陽的時間是天命十年(1625)三月初,也就是公曆的四月初,這時沈陽時令正值春寒料峭。事先如果沒有初具規模的新都城,是無法安頓朝野上下人等的,更不用說處理朝政諸事。另據閻崇年所著《天命汗》一書中載:“努爾哈赤遷都沈陽後,居住在一座二進式宮院裏,其前有宮門三楹,門內為一進院,院裏正中突起高台,上有穿堂”。爾後,為二進院,中為正殿三楹。均為懸山夾脊前後廊式建築(《盛京城闕圖》中國第一曆史檔案館)。這組建築俗稱汗王宮。努爾哈赤因為典禮與議政的需要同時興建了大政殿十王亭。這就說明努爾哈赤在遷都沈陽之前就已經修建了有非常規範的遼金以來的帳殿式建築群。同時他的後宮是與前殿截然分開的。非常符合赫圖阿拉與東京城的建築布局。
二、努爾哈赤突然決定從遼陽新東京城遷都沈陽的決定,究其原因主要趨於兩個方麵:一是內部民族矛盾不斷加深;二是明王朝不斷增兵與其作戰。他為了緩解民族矛盾,集中全力與明抗衡,必須選擇一個進退都非常有利的戰略根據地。曆史證明這也是努爾哈赤英明和成功之舉。不幸的是他在全力與明軍作戰中,未能速戰速決,積於憂憤身得大病,於1626年就故去了。因此,在遷都沈陽後,麵對嚴重的戰時環境,不可能拿出時間和精力、財力來建築宮殿,因此,宮殿的興建應在遷都沈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