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瞳眸一掃,原來因心中有事,不知不覺間,她竟跑到後庭來了,依她這段時間來的暗中了解,這裏應是後庭的主院,也就是莊主南宮誌洛所居住的院落,聲音是從主院中一座名為‘赤雲樓’的二層小樓裏傳來的,那正是一莊之主的書房,而她現在腳踩之房屋,卻是離‘赤雲樓’最近的一間廂房。
雖說是最近,卻也有一定的距離,依君邪的耳力,還尚不足以聽清談話的內容,隻隱隱聽到什麼朝廷,武盟大會的。
墨黑的眼珠子一轉,君邪猛然提起一口氣,輕輕一躍,悄無聲息地從屋簷躍至‘赤雲樓’旁的一棵大樹上,借著夜幕,將自己小小的身子隱於樹隙中,對於南宮誌洛這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還是小心為好。
“爹,這可是個大機會,得勝者即為王侯,那可是魚躍龍門的大喜事啊!隻要咱南宮山莊一出馬,那還不手到擒來。”少年男子的聲音透著無限的興奮,好似他已經得勝,當上王侯了一般。
“哼,小小王侯,不過爾爾,你就少動這份俗心,好好修練,再過一年,便是二十年一度的家族測評,到時本家長老會親自到來,若能得到他指點一二,修得大成,回歸本家,那才是光明正道。”威嚴的聲音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分明對那‘王侯’十分不屑,一種倨傲的意味表露無遺。
那少年應是不滿這種說法,猶豫的聲音響起:“可是父親,那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候爵,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不說,還是皇帝親封的修武界盟主,統領本國所有修武者,那是何等的威風,若爹或是孩兒當了盟主,縱然是本家,也得反過來受咱們管轄啊……相比較,家族測評,回歸本家,那才是無關緊要的事。”後麵一句話,聲音明顯小了許多,像是在嘀咕。
‘啪’地一聲巴掌聲響,‘砰’地重物撞擊桌椅的聲音緊隨而起,接著是威嚴的中年男聲恨鐵不成鋼怒罵聲起:“不成材的東西,無知小兒,別說是王侯,就是那皇帝老兒,南宮世家也不放在眼裏。”
“哎呀,華兒……”另一個女人的心疼的驚呼聲響起,爾後又溫柔地勸說道:“洛,華兒還小,對於本家也不甚了解,才會有這種心思,這也無可厚非,你別氣壞了身子,有話好好說。”
“哼,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要是他能把這份心思用在修練上,憑著從小服用的‘火延丹’,修為何止才到綠段武師,這還是前些月服用了黃狼獸血才得以突破瓶頸,趁此機會不好好修練,偏跑去惹南宮君邪,結果弄出一條人命,我拚了這張老臉,免去了他廢功之刑,讓他去悔過崖,明著思過,暗裏可借著那塊清靜地修練,結果他到好,整整兩個月了,連點進步都沒有,一出來又搞事,若不是……別說他這個三代子弟之首的名號早被摘下來了,就是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中年男子的聲音顯得很是氣急敗壞,不複一向的沉穩,頓了一下又道:“家族測評之時,若不能突破‘烈焰心決’第六層,達到武宗境界,縱然是第一名,在長老眼裏也是廢物一個。”
嗯?暗處的君邪聽出了不對勁,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什麼,卻還不及抓住,幽暗的瞳眸透過樹隙望進書房的樓閣上,映入眼簾的是,氣得倒目圓睜的南宮誌洛,站在他身邊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好言相勸的汪芝芳,他們的前麵,南宮君華手捂著紅腫的臉頰,嘴角流著絲血跡,旁邊一張椅子翻倒在地。
“罷了,出去吧!這段日子你就好好地閉關修練,少出去跟那些個紈絝子弟胡鬧,武盟大會的事也休要多管。”南宮誌洛的怒氣平息了下來,擺了擺手,想了想又道:“以後也少去找南宮君邪的麻煩,不管怎麼說,她嫡係一脈繼承人的名份並未除去,若讓家主知道,隻怕整個旁係三脈都承受不了家主的雷霆震怒。”
南宮君華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低頭道:“是,孩兒知道了,孩兒先行退下。”說著便退出了樓閣,心裏不停地嘀咕著:爹真是老糊塗了,本家再厲害,能跟一個統領修武界的盟主,朝廷的候爵比嗎?哼,我看本家就是一些老糊塗,南宮君邪那樣的一個野種廢物,竟還讓她頂著嫡係一脈繼承人的名份,那是個什麼名份,那可是家主繼任的第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