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昊天隻是想弄清楚,自己與君邪是不是有著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關係,否則何以解釋他每一次見到她,心底深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一見她有危險,他會毫不考慮地出手相救,不計後果,一想到她會出事,他的心就劃過一絲痛楚。
這根本就不像他,這世上除了妻女,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能觸動他的心,然,第一次見麵,他就因她而責罵了自己最愛的女兒,雖然那次女兒確實錯得太過離譜,但不可否認,這其中還是有她出現的原因。
雖則北堂昊天急於解開疑惑,但剛初愈的身子還是很虛,始終都拗不過北堂淼以此為由,不讓他外出,非得讓他多養些日子才肯給他自由,同時女兒北堂羽看在他受傷的麵子上,也不再記著前些日子不開心的事,還跟以前一樣跟前跟後地纏著他,讓他分不開身來。
今日,好不容易人身自由得到解放便立即找來,豈知一到來便被告知君邪剛離開,放開神識探查,竟探不到她的氣息,倒是探到後花園這邊靈氣靈聚,被人布下了結界,便尋了過來,在路上正好碰上前來找南宮誌明的呂靜蘭母子,知道君邪是被南宮誌明找去,便跟著一起來到了後花園,果然整座後花園被布下火行結界,進不去,也探不到裏麵的情況。
如今看這情況,南宮誌明這段時間以來,這般超乎尋常的表現,難道是與君邪之間有著不可宣諸於口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會是與他所要求的答案有關麼?或者是君邪與五行之間有著什麼聯係?
聽他們夫妻倆的對話,南宮誌明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君邪,到底是什麼人?
北堂昊天心中暗思著,轉過頭,想看看愛妻的想法,哪知這一轉頭,卻正好瞥見北堂羽一眨不眨地盯著君邪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思的雙眸忽而凝滯住,繼而快速劃來一縷驚慌,一縷恐懼,雖是稍縱即逝,卻沒能逃得過他的雙眼。
淼,她在害怕君邪?還是在害怕……呂靜蘭最後那句未說完的話?在害怕君邪可能的……真正身份?
“淼……”北堂昊天低沉的聲音剛響起,北堂淼立即如夢驚醒般地收回眼神,掩飾性地往別處瞥了一眼,再看向北堂昊天,眼神依舊一如既往的溫潤似水,仿若剛才隻是幻覺而已。
“天哥。”北堂淼回過頭來,先一步開口回了一聲,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轉向南宮誌明,關懷地問道:“誌明師兄,身子好些麼?”
沒想到北堂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聲,南宮誌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恢複清雅如風的模樣,溫和微笑道:“師妹有心,誌明身子已無大礙。”說著,看向北堂昊天,亦同樣關懷道:“昊天兄神色不錯,看來亦恢複得很好,誌明就放心了,誌明本早該去探望……”
“誌明太客氣。”北堂昊天輕點了下頭,語調依舊有些硬梆梆的,但比以前要溫和得多了,看來這趟的曆險,讓他們幾人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被北堂淼這一打岔,話題被巧妙地引開來,幾個人站在那裏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互道關懷,但其各自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君邪帶著一身莫名的低氣壓回到了房間,她走得並不快,所以南宮誌明為她訓斥南宮君炫的事,她聽得很清楚,也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那又如何,依舊無法解開她冰凍的心。
重重地將自己摔在床上,舉起右手,以手臂蓋住自己的臉,同時蓋住的還有她的脆弱與疲憊,即使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允許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
半響,一道金黃的光芒從她蓋住臉的手臂上射出來,確切地說是從她手臂所蓋住的額間射出來。
金黃光芒在房間上空轉了一圈,映亮了整個房間,最後降落在床邊,形成一道特殊的金黃光暈,從光暈中慢慢地幻化出一個人形出來,隻見那人頭戴束發紫金冠,體掛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方天畫戟,器宇軒昂,麵目清朗俊朗,正是已許久不曾出現的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