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處逢生(1 / 2)

黃昏時分,雨漸漸停了下來。

夢冰把頭伸出車窗外,遠遠看見村莊模糊的影子,隱約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幾聲公雞的啼鳴與狗的吠叫聲。漸漸的,看得見有炊煙從村莊的許多角落嫋嫋升起,有幾隻小鳥在上空彷徨的飛翔。漸漸的,漸漸的,看見村莊中間走動的人和牛羊牲畜的影子。

看著這個古老的村莊,夢冰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暖意,一種渴望。她一掃疲憊,想立即跳下車,撒開腳丫子撲到村莊的懷抱……

車子終於停在了村口。

許湘儒心急火燎地跳下車,大聲叫住一個村民,請他幫忙馬上請大夫到媚娘家來,要快!有孕婦馬上要生了。

那村民點頭答應著,轉身一路小跑的走了。

夢寒一陣風似的往前跑著,前腳剛到家與外婆如此這般說了,後麵孕婦和傷員已經被大家抬進屋內。

媚娘看到青揚被人抬進來,唬了一跳,隨即鎮定了下來,指揮大家把孕婦放抬進裏屋的一張床上。又心急火燎轉身爬到閣樓上拿著一包東西下來,急匆匆跑到女兒跟前:“青揚,你怎麼了?”

諸葛青揚正痛得滿頭大汗大聲叫喊,見著母親心裏多了一些安慰,有氣無力的說道。“啊唷!媽呀,快、快解開褲子,孩子好像已經生出來了!”

“你快去燒水!”媚娘急忙對女婿揮揮手,見李芸站在邊上,便叫她幫忙抓住孕婦不讓其扭動。媚娘一麵往下麵墊了一疊草紙,一麵迅速解下孕婦褲子,隻見胎兒頭部已經整個出來了:“青揚,再用點力,孩子快要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孩子整個生出來了。她迅速打開手裏那包東西,拿出一把剪子,用酒精消過毒,果斷地剪斷了嬰兒的臍帶,再將嬰兒口中的穢物掏淨,倒提著嬰兒,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呱呱呱……”嬰兒發出幾聲清脆的哭聲,

媚娘高興的說:“太好啦!是個男孩!不過沒有足月,個兒小了點,將來好好養,一定也會像寒兒一樣又健康又聰明的。”

許湘儒手忙腳亂在灶頭燒水,弄得煙霧繚繞的,被煙嗆得直咳嗽。水剛燒開,媚娘一臉喜色跑過來說:“湘儒,生了!生了!母子平安!快去照料一下青揚和你的兒子,這裏讓我來吧!快去!快去!”

湘儒一聽這麼快就生了個兒子,不由喜出望外,腳底生風般往妻子那邊跑去。

“天一堂”的夥計正準備關門打烊,“等一等——別關門!”一個人心急火燎一路小跑趕來,原來是許湘儒叫來請醫生的那個村民。村民走進“天一堂”大聲喊道:“老諸葛!老諸葛!有個大肚子馬上要生孩子了,還有一個傷得很重,流血很多,好像快、快不行了。”

天一堂的坐堂大夫老諸葛正在給今天的最後一個病人號脈,他抬起頭,望著來人問道:“二狗,別急,慢慢說,是誰病了?人在哪兒?”

報信的二狗喘著粗氣,站在大夫麵前,臉上現出恭敬的神色。“老諸葛,是你姐媚娘家的,來了一群人,人是城裏人的模樣,但看上去好像是逃難來似的。”

“啊?!”這位天一堂坐堂醫生便是媚娘的弟弟諸葛小明,他大約五十多歲,五短身材,其貌不揚,但卻醫術高明,樂善好施,濟世救人,待人甚有耐心,方圓幾百裏,口碑甚佳。人人都恭敬的稱他為老諸葛。

老諸葛匆匆交待了兒子諸葛傳古幾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姐姐媚娘家裏,見到姐姐便問道:“媚娘,說是來了一群城裏人?是誰要生了?還有誰受傷了?”

媚娘見弟弟趕來,趕緊將他領到另一間屋子,一麵說:“小明,謝天謝地!你來了就好了,是青揚,已經生了,她有我照顧沒問題,這裏還有個人再不救恐怕就沒命了!”

老諸葛看到袁塵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忙過去,仔細看了看病人,答了答病人的脈搏,立即給患者口中喂了一枚還魂丹。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許湘儒,問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許湘儒回道:“舅舅,他是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