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18世紀歐洲繪畫(1 / 3)

進入18世紀,在英國和荷蘭兩國資產階級取得了政權以後,資本主義迅速發展,歐洲國家受此影響,反封建製度的鬥爭風起雲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18世紀歐洲繪畫產生了兩種不同風格:羅可可風格和市民美術。羅可可是封建貴族的藝術,而市民美術是反映資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及其願望的具有民主性的美術。

這一時期,法國巴黎逐漸成為歐洲的美術中心。

18世紀法國繪畫

在嚴格控製著法國貴族的路易十四於1715年去世後,長期感到壓抑的貴族終於獲得了解脫。他們紛紛離開凡爾賽,湧進巴黎,過起輕鬆自由的享樂生活。隨著法國上層發生的這種變化,社會的風尚轉變了,對生活環境和文藝的要求也轉變了。這種變化首先體現在建築及其裝飾上,接著波及到繪畫、雕塑和其它領域。

18世紀法國美術的情況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8世紀20年代以前,此期為過度時期,是古典主義風格逐漸過渡到羅可可風格。第二階段為20年代以後,是宮廷羅可可藝術與代表第三等級的市民藝術並寸和相互對抗的階段。第三階段為70年代以後,這是新古典主義興起的時代。

華多

華多(Jean—AntoineWatteau,1684—1721)是18世紀法國最傑出的畫家,也是羅可可美術最卓越的代表。他曾先後師從舞台布景畫家吉約和裝飾畫家奧德朗,並從魯本斯那兒學會了表現愉悅的生活場麵的本領。

華多創造出—種新的繪畫樣式,這就是描繪青年男女在優美的大自然中聚會、遊玩、談情說愛等場麵的“遊樂畫”。《乘船赴西特拉島》(1717,圖)描繪的是一群青年戀人到維納斯故鄉朝拜的情景。在山坡起伏的S形曲線上依次展示著不同的情侶,他們象征了愛情的不同階段。華多以輕巧的筆觸和柔和的色彩,盡力渲染—種如夢似幻的氣氛,用來烘托那些動作優雅的情侶,十分生動地奏出了一‘曲“愛之夢”,但甜美中仍然有種淡淡的憂鬱氣息。使他超越了其它羅可可美術家,避免了淺薄的感覺。

這種憂鬱的情調或許與華多的健康狀況有關係。早年的艱苦生活使他染上了肺病,當時這是不治之症。就在他短促生命的最後一年,他為畫商熱爾桑繪製了一幅作招牌用的油畫《熱爾桑畫店招牌》(1721),這是他最傑出的作品,充分顯示了他的卓越技巧。生動自如的人物、真切感人的空間、美妙的色調和輕靈的筆法,把18世紀的社會生活場景再現得活靈活現。同他那些帶有想象意味的遊樂畫相比,這件作品有著更多寫實的因素。

布歇與弗拉戈納爾

弗朗索瓦·布歇(1703—1770)是羅可可繪畫的傑出代表人物。與華多相比,布歇在當時享有很高的聲譽。布歇出生於巴黎的一個版畫家的家庭裏,他從小就接受到父輩們的熏陶,並對繪畫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布歇所喜歡的題材是神話和寓言,他好像對華多所傾心的那些貴族男女們的風流韻事不感興趣。同時他作為一個宮廷畫家,那些題材的作品也難登大雅之堂,他筆下的那些略帶輕浮的維納斯和可愛歡樂的小天使卻受到了王室的歡迎。他的著名的作品《赫拉克勒斯和奧姆法拉》是西方繪畫史中對接吻的最熱情的描繪。他的神話作品很多,《維納斯的勝利》、《維納斯化妝》和《獵神的狄安娜》是其精彩的作品。其中以《維納斯的勝利》最為突出。

弗拉戈納爾(1732—1806)是法國羅可可美術最後一位代表人物,他曾跟夏爾丹和布歇學習過,當他獲得羅馬獎赴意大利深造之際,也像布歇一樣深受提埃波羅的影響。

最能代表他柔媚畫風的作品是《秋千》(1766,圖)。綠蔭之下,一位身穿粉紅衣裙的少婦在蕩秋千,老年的丈夫幫她晃動秋千,而她的情郎則躲在另一側窺視著她。整幅畫是用極為細碎的精巧筆法繪製的,一切都在為講述這件風流逸事服務。在這兒,散發著與布歇作品相同的氣息。

但弗拉戈納爾還有另一麵,這能從他的一些肖像畫和《沐浴的婦女》(1777)等作品中看到。在《沐浴的婦女》中,那種工整的細巧畫法不見了,他運用闊大奔放的筆觸,大膽地在畫布上塗抹著厚厚的色彩,從而創造出一個洋溢著活力的藝術世界。比起《秋千》的世界來,它顯得更自然、更清新。

市民美術和夏爾丹

18世紀的法國繪畫的另一方向,是受啟蒙主義運動影響的市民美術。它在宣傳新興資產階級的道德觀念,反對貴族化的羅可可藝術,促進法國美術向現實生活等方麵,起了重要的作用。它最重要的代表畫家是夏爾丹。

夏爾丹(1669—1779)出生於羅可可美術盛行的時代,但他的創作卻顯示了獨特的麵目。他筆下的世界,既不同於華多的世界,也不同於布歇的世界。這兒沒有貴族的遊樂,沒有神話的場麵,沒有嬌媚的名媛和裸女,沒有浮華做作的氣息。夏爾丹一生中主要是畫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在風俗畫和靜物畫中開掘,從這一點看,他與17世紀荷蘭畫家有著共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