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延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兩個哥哥一個叫李福延,一個叫李祿延,大哥李福延從小在外邊讀書,由於受進步思想的影響,大學畢業後沒有回家,也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就私自做主追隨蔡鍔去了南方,後來蔡鍔北伐討伐袁世凱,本指望他能回來與家人團聚,誰知他人不但沒有回來,而且至此音訊全無;二哥李祿延起初也在外邊讀書,後來由於軍閥混戰被迫回到家鄉,可就在他回家的第二年,一場巨大的瘟疫襲擊了涿鹿山南地區,成百上千的人在這次瘟疫中喪生,二哥李祿延和兩個妹妹也在這場瘟疫中不幸遇難,獨獨剩下了李壽延自己。
由於隻剩下一根獨苗,所以李壽延他爹對他就比較嬌慣,本來也想送他到京城讀書,可李壽延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材料,倒是對牌九、麻將、紙牌等頗感興趣,無奈之下爹隻好勉強送他上了幾年私塾,懂得個一二三四、子醜寅卯也就罷了。
爺爺活著和爹健在時,李壽延沒有什麼事,也很少操什麼心。平日裏也就是幫著父親打理一些農活、地租或者家族事務什麼的,閑下來偷偷玩幾把麻將或者牌九,但不敢讓爹知道,尤其是爺爺從小對他就管教比較嚴,時常還訓練他幹農活、盤賬目、收租子等等,讓他覺得既厭煩又無聊。
李壽延十八歲結婚,新娘子是離金兒溝村十多裏外的徐家夭村的姑娘胥桂芳。胥桂芳比李壽延小兩歲,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人長得白白淨淨、大大方方的,瓜子臉,柳葉眉,看上去漂亮極了。
胥桂芳是被八抬大轎抬進家的,這在當時可是無上的榮耀。下轎的時候,李壽延把她輕輕地抱起來,一雙四寸金蓮恰巧露在了外麵,把個金兒溝在場的老少爺們驚的是目瞪口呆。
這個說:“嘖嘖嘖,一看這楊柳細腰兒,就知道是個美人兒!”
那個說:“就先別說臉蛋兒如何了,就這雙小腳,這輩子我就是瞜上一眼也值了!”
“去去去”第三個接著說:“瞧你這點出息,我還以為有啥大作為呢.....要是我,能上去抱著這雙小腳隔著裹腳布親兩口,立馬讓我死我都幹......”
幾個男人的議論把在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男人的女人們聽罷卻不滿意了,上去揪住自己男人的耳朵就是一頓狠扭:“叫你犯色,叫你犯色!”
男人們則疼的不斷聲地一個勁兒求饒:
”唉吆,放手,疼,疼死我了!”
“求,求你,輕,輕點吧,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
男人們的求饒聲逗得在場的人們不由得開懷大笑。
當天晚上,等喝喜宴的人都走了,新房裏隻剩下李壽延和胥桂芳倆人。因為之前雖然聽說自己娶的媳婦是個美人坯兒,但還沒有親眼看到過,現在人都走了,李壽延就急於想看看新娘子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兒,於是就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然後走到胥桂芳跟前,說:“人,都走了!”
胥桂芳說:“嗯,走吧!”
李壽延又說:“那咱們也睡吧!”
胥桂芳回答說:“嗯,睡,睡吧!”
李壽延又說:“我,我還不知道你長得啥樣子哩!”
“啥樣?人樣兒唄!”胥桂芳羞答答地回答。
“那你把蓋頭掀下來,讓我看看!”
胥桂芳說:“蓋頭哪有自己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