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這陣兒肚子老不舒服,下身還見了紅,因為是頭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為是得了啥病了,直到有一天婆婆胥桂芳在炕席上看到了紅紅的血漬告訴她,才知道自己這是來了月經,從此自己就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子了。
自己未來的男人寇福也已經十六歲了,雖然還算不上是成人,但起碼也開始學著撐家了。
寇福是個勤快的孩子,歲數雖然不大,但卻十分的懂事,不但小小年紀就懂得照顧弟弟妹妹們,對待丁香也是關愛有加。尤其是爹因賭博輸光了家業出走他鄉後,寇福好像一夜間長大了,不僅主動挑起了家庭的重擔,而且每天一早就要起身出去拾狗糞。
自從爹把田產輸光後,寇福有好長時間沒有再起早出去拾狗糞了。直到去年堂叔李福昌因身體欠安,遠在十多裏外黑嶺溝的二畝山梁子地顧不上種了,交給寇福打理,寇福才又挎起了久違的糞筐。
最近一段時間丁香和寇福明顯親近了許多。丁香剛來時,寇福雖然知道這是自己未來的媳婦,但是媳婦究竟是幹什麼的,自己卻一無所知,甚至認為家裏隻不過是多了一個女孩子而已。而丁香雖然對童養媳的意思略微知道一些,但也是朦朦朧朧的,就知道是伺候公公婆婆的角色,家境好的女孩是不會去當童養媳的,隻有家裏窮得養不起的或者像自己一樣被後娘黑眼的,才會去當童養媳。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丁香漸漸明白了童養媳是怎麼回子事,將來還要幹什麼。尤其是出現了第一次月經初潮後,她發現婆婆胥桂芳對她的態度有了一個大大的轉彎,那就是不再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看她了,而是多了一些成人的要求和女人間的交流。
丁香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先是月經每個月都要來一次,有時候三兩天就完了,有時候要五六天才幹淨,而流血量也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其次是自己的胸部開始變得鼓脹鼓脹起來,每天像有幾十條小蟲子在裏邊串爬,而且越來越大,像兩個蒸得宣宣的小饅頭,就連原來像兩粒小紅豆似的小****也一天天變得豐潤起來,逐漸變成兩顆鮮豔的小紅棗了。
這天婆婆胥桂芳回娘家去了,並把小叔子二福、根順和小姑子采蓮也一同帶了去。家裏隻剩下寇福和丁香兩個人。寇福一早起來就修圈慮糞忙活著,為來年的收成做著準備,丁香則在家裏為他做飯、燒水、洗衣、收拾屋子,倆人第一次過起了二人世界。
晚上吃飯的時候,寇福一個勁兒地為丁香夾菜,還說了許多體己話,比如說:這兩年因為家裏窮爹好賭讓你受苦了;今後早晨起來做飯多穿點衣服,省的身上冷等等的,這在丁香來到老李家的兩年裏還是頭一次,不能不讓她感動。
偏僻的山鄉,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吃罷晚飯歇一歇就該睡覺了。以往睡覺,因為房子被爹都輸出去了,家裏沒有多餘的房子,一大家子五六口人隻好都擠在同一條土炕上,倒也不寂寞。過去因為寇福和丁香還沒有圓房,所以一直分著睡,現在娘帶著弟弟妹妹們都走了,家裏隻剩下他和她倆個人,加上都剛剛粗通人事,不免有點尷尬。好在還是丁香大方點兒,脫衣先睡了,寇福則又到外邊收拾了一下農具,歸置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便脫衣躺了下來。
丁香和寇福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窩裏,卻誰也沒有睡著。山鄉的夜晚,著實靜的很,就是一粒小米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起初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各自都靜靜地躺著,心裏卻江河般地泛著波瀾,尤其是丁香由於粗通了人事,對男女之事已經有了基本的概念,因此對這種神秘之事不免產生新奇的渴望;而寇福雖說對性方麵的事朦朦朧朧,但也不是一概不知,隻不過不如丁香明白的多罷了。
倆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誰也不說話,房間裏靜的可以聽見對方“砰砰砰砰”的心跳聲,最後還是丁香先打破寂靜,隻聽她聲音低低地問道:“娘和弟弟妹妹們打算去姥姥家多久,知道嗎?”
“不,不知道,沒說。”
“他們走了,家裏怪清靜的。”
“嗯,是清靜。”
……
過了一會兒,丁香又問道:“你害怕嗎?我,有點害怕!”
“我,我也有點。”寇福怯怯地答道。
“那,那咱倆睡一塊吧……”
“睡,睡一塊,我,我怕……”丁香分明聽出寇福的聲音在顫抖。
“怕啥呀?我是你媳婦兒……“丁香終於鼓起勇氣掀開寇福的被窩,一欠身鑽了進去。
就在兩個人身體接觸的一刹那,一團烈火仿佛突然間在黑暗中升起,把他們都瞬間融化了,從此他們之間的那道無形的牆也轟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