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治療時,秋林輕輕地抓住她的腳脖,生怕她飛走似的,架在他的腿上。按摩時盡量做到手法輕柔,在點穴位時還是看到也皺起來的眉頭。在推揉時,她舒展著眉目梢,臉上泛起了微微紅暈,是一種朝霞般的美麗。這隱藏在紅暈背後的是少女般的微笑,如一泓泉水,溢滿不明顯的酒渦。
“你覺得好些了沒有?”秋林問道。
“不感到那麼痛了,剛開始那陣子,鑽心地痛,哥,你什麼時候學會推拿的,真了不起。”春妮好奇地問道。
“我是從一本保健書上學會的,你現在站起來試著走走。”秋林扶著春妮緩緩地站起來,她試著踮起腳跟,走了幾步。
“唉,不痛了隻是有點酸。哥,你背背我吧。”春妮撒嬌地提出要求。
“那這麼行,還是你自己走吧,誰讓你走得這麼快。真是樂極生悲,男女有別的。”
“你老封建的,我偏要你背,現在裝什麼蒜,早上在我家時,你的一雙賊眼不懷好意,在我身上溜達,你以為我不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個夠饞貓似的。今天我讓你背定了,否則的話,嘿嘿,我要告訴我媽,說路上你欺負我。”她用近似咄咄逼人的語氣要秋林就範。
“好了,這樣我背你一陣,你自己走一回,不要讓哥背一個麻袋一樣,壓壞了我身體。”秋林用語言報複著。
“哥,你好壞,我有那麼重嗎?”秋林讓她挽住自己的脖子,趴在背上。其實她不重,也不足百斤。這是他第一次與女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他有一種如同觸電似的感覺傳遍全身。
她的秀發垂在他的脖子上,如同螞蟻爬過癢癢的。她如蘭似的口氣,飄進他的鼻腔,如同山上的桂花,散發馨香。
春妮伏在秋林的背上,那一雙小腳,在他的腰部,幸福地晃蕩著。她好像在享受著一種權利,一種做女人的權利,一個做戀人的權利。
她閉上眼睛,將頭斜依在秋林肩上,她臉上洋溢著一種微笑,一種滿足。也許是累了,秋林不去打擾她,就讓她舒服地靠著。
這樣走走停停,中午時分抵達新安鎮。
陽光正旺,兩個人都汗流浹背,如剛從浴池中爬出來一樣。他們拐過一個弄堂,來到鎮醫院的家屬樓。
這個院落對於秋林很熟悉,如半個故鄉。每年的寒暑他都會到姑姑家做客。特別上了初中,雖然是住校生,但每周都會到姑姑家蹭飯。反而自己山裏的那個家很少回了。
秋林的姑父是衛生院的副院長,家屬院就在衛生院的後麵。從醫院裏飄來的酒精、福爾馬林消毒液的氣味,籠罩整個家屬院。這也影響到附近的居民。但這裏的居民也似乎習慣了這種氣味。他們轉過弄堂,老遠就能聞到這種氣味。這個家屬院有兩個單元,有十六戶人家。四層樓混泥土結構,建築麵積不大,各戶人家是兩室一衛一廳外加一個書房,80平米左右。
他姑父是醫院的領導,享受著特殊的待遇,所以房子也分得比一般職工麵積大,而且是靠東麵的三樓。平時秋林就睡在姑父的書房裏。
秋林還有一個表妹,今年剛小學畢業,下學期上初中。
他到鎮上上學就是托姑父的關係。
他倆走到單元門口,在防盜門301室的按鈕上一按。
“叮咚”一聲。
“誰呀”話筒裏傳出姑姑的聲音。
“姑姑,是我,秋林。”
緊接著是“哢嚓”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倆順著樓梯往上爬。
“快進來,快進來。我早在等你了。估計差不多到了。”他姑姑很客氣地讓著。
“姑姑,這是春妮。”秋林向姑姑介紹著。
“哦,好久不見了。都認不出來了,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她姑姑邊說邊讓我們換鞋,將我們讓進屋裏。
“你們休息一下,再吃飯。”
“姑姑,我們想先洗個澡,走了半天的路一身臭汗,春妮沒有帶換洗衣服。”
“那好吧,你自己這裏還有衣服,在書房的櫃子裏,春妮就穿秋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