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到底愛的是誰3(1 / 3)

心中大急,哧啦一聲,她的外衣被他撕開,露出裏麵的淺綠抹胸。

她眼前一黑,頭腦中轟然一響,幾乎是想也沒想,一隻小手在畫了一個繁複的符咒,金光一閃,向著夜桑的臉上就拍了過去。

夜桑沒想到她現在還有膽子動手,沒有防備之下,險些被她打個正著,頭一歪,總算是避開了她的小手,但那隻小手帶起的勁風還是刮的他的臉生疼。

他俊臉一沉,手一點,花惜月的身子登時不能動了。

隻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動,充滿了驚懼。

夜桑眸子暗紅,情欲的光芒在流動,他本來不想用定身術的,因為她不能動,他就少了許多樂趣,他更想享受那和新寵物肢體廝磨的快感。

再說狐狸天生性媚,在男女之事上極有天賦,以秘術控製她的行動,畢竟太過浪費。

在這個世界,妖精們對貞操並不看重,隻要彼此看的順眼,就可以練雙修。

所以夜桑現在想和她做這一檔子事,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他沒想到花惜月性子會如此之烈,對貞操的觀念竟然像那些愚蠢的人類女子一樣。

這讓他心裏大大的不爽,幹脆用定身法定住,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哧’地一聲,花惜月的裙子也被他扯爛,露出了裏麵的褲子。

‘花惜月臉色瞬間慘白,大叫道:“你如果強要了我,我就自斷經脈自殺!”

夜桑身子一僵,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跟。

他生的英俊不凡,從來都是女子纏著他要和他雙修,活了上萬年還沒強迫過誰做這一檔子事,卻沒想到在這頭小狐狸身上踢到了鐵板。居然以死來要挾他!

他既然能成為一代妖王,平生自然是殺生無數,捏死一隻狐狸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按理說,他不應該會受她這個要挾的。

但還真見鬼了!他竟被她這一句話驚的微微一顫,滿肚子的清熱如火,登時被這盆冷水給澆熄了。

他挫敗不已地瞪著她,恨不得出掌將她打的形神俱滅,但一看到她一雙水盈盈的紫眸,他又分外不忍心……

正在糾結的當兒,忽聽房外‘砰’地一聲大響,似是有什麼氣場被戳破,接著屋內的空氣水波似的晃動起來。

夜桑吃了一驚,有人破了他設在這座山的結界!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有這麼深的功力?居然一舉破了他精心布下的結界!

他一跳而起,順手扯過一床被子,將花惜月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隻聽一個清朗的聲線遠遠傳來:“夜桑,把她放出來!”聲音如清泉流淌,玉鳴回廊,說不出的清冽動聽。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穿透了重重阻礙,送進了夜桑的耳朵,也傳進了被施了定身術,又被棉被重重包裹的花惜月的耳朵裏。

迦若!迦若竟然找來了!花惜月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嗚嗚,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居然不顧危險硬闖妖王的琉璃宮!

花惜月的心瞬間如同被溫水包圍,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他畢竟是個人,隻怕不是修煉萬年妖王的對手……

她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好想好想跳起來撲到他的懷中。

可是她卻隻能像挺屍似的躺在這裏,不要說跳起來,就是把身上這床被子踢開也不能夠……

她心裏正似轆轆亂轉,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人一扯,露出了她的小腦袋。

夜桑冷冷地看著她似喜又似憂的紫眸,自然知道她是為誰擔憂,一股怒火直冒出來。

忽然伸手在她的小臉上一摸,淡淡一笑:“小狐狸,你就乖乖看著本座把那個該死的人類挫骨揚灰罷!”

花惜月駭然色變,還未說什麼,夜桑已經身形一起,流星般飛了出去。

花惜月大急,恨不得也起身跑出去看看,但夜桑的定身法十分厲害,她一時還動不了。

隻好咬牙拚命衝擊那定身咒,但越著急越衝不開,她又是在被窩之中,片刻的功夫就急出了一身熱汗。

她豎起了一雙耳朵傾聽外麵的動靜,但夜桑剛剛在出去時又在這屋子外設了結界,她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越聽不到動靜她心裏越急,這一急之下,一口氣岔了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她悠悠醒了過來,屋頂上的夜明珠發著幽幽的白光,光線柔和明亮卻並不刺眼。而屋外卻是黑黝黝的,顯然已經是晚上。

花惜月記得自己昏迷時是下午時分,現在卻已經到了晚上,外麵依然沒有半絲動靜,屋內也就她自己而已。那個狼王夜桑並沒有回來。

他沒有回來是不是證明他還在外麵和迦若相鬥?迦若餘毒未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對手?

擔憂,焦急,烈火般炙烤著花惜月的心。

她知道這個時候再怎麼焦急也沒用,倒還不如靜下心來衝開這定身術是正經。

求人不如求己。

她長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專心解那定身咒。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隻覺全身一鬆,血脈一暢,定身咒終於被她強行衝開。

她一骨碌跳起來,也顧不得衣衫破損,便向外奔去。

“砰!”她剛剛跑到門口,便似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登時給反彈回來,險些跌倒。

她怔了一怔,難道有結界?那變態狼妖不讓我出去?

她不死心,又試著向前走了幾步,剛到門前,便似撞到了一道透明的,軟軟的,但異常柔韌的東西果然有結界!

花惜月無比喪氣,她自然不甘心就這麼在屋裏死等著,抬頭看了看屋頂。

此時她才看出這間屋子的四壁連同屋頂,都是千年寒冰凝結而成,怪不得是透明的,原來是冰屋!

哼,我就不相信這屋頂上也有結界!

花惜月一揚衣袖,一波粉光打了上去,屋頂居然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蕩漾了幾圈漣漪,便又恢複了正常。

花惜月還不死心,又向四壁亂打一氣,無一例外地都被反彈回來。

那死色狼,變態色狼!竟然把她像罩在了一個大罩子裏,她費了好大的力氣,依舊是出不去一步,平白累得氣喘籲籲的。

她正一肚皮悶氣的左衝右撞,忽聽屋外‘唰’地一響,接著又聽到‘波’地一聲,像是紮破了一個大氣球。

她一愣神的功夫,屋門忽然啪地一聲被兩邊推開,一個白衣人現出身來。

花惜月呆了一呆,一聲歡呼,縱身撲了過去:“迦若!”

來人正是迦若,此時他臉色依舊很蒼白,一頭青絲略有些雜亂,白衣上有幾處血漬,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看到撲過來的花惜月,雖然隻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並無大礙。

微微鬆了一口氣,平日對於一切都冷漠洞徹的目光中,居然流露出了淡淡的憐惜溫和。

伸手拂了拂她的頭發,將她的一縷發絲抿於耳後,淡淡地道:“你受驚了,不怕,已經沒事了。”

又看了看她破碎的衣衫,眉頭微微一皺,手一揚,身上的白衫便披在了她的肩頭,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花惜月到了此時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迦若現在闖進來是不是說明,他把那狼妖打敗了?

她隻知道他武功高的不可思議,難道法術也極驚人?他僅僅是一個凡人啊,怎麼可能打敗萬年的狼王?

他的懷抱如以往一樣冰冷,但花惜月心裏卻暖洋洋的,幾乎沒怎麼思考,小手就爬上了迦若的臉頰:“迦若,真的是你來了?我不會是做夢吧?”

迦若似乎還不太習慣她的親密,微微後退了一步,麵上閃過一抹狼狽,將她不安分的小爪子拉了下來:“你沒事便好,我們走。”

迦若的袍子穿著花惜月身上有些寬大,絆手絆腳的,花惜月幹脆打了幾個結,才總算穿的合體了些。

她隨著迦若剛剛奔出屋外,便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喝道:“哪裏去?!”

夜桑在一座冰峰上現身。

花惜月身子僵了一僵,抬頭一看,見夜桑站在那裏,冷著一張俊臉,瞪著自己二人,那樣子就像是抓住老婆偷人的丈夫,火氣大的很。

他比迦若還要狼狽一些,,一件黑色長衫破了好幾個洞,條條縷縷的,嘴角也有血漬。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臉色也比方才蒼白了不少。顯然和迦若剛才的交手,他並沒有占到便宜。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有這種本事!”夜桑居高臨下,眼眸中光芒變幻,閃著犀利的冷光。

迦若把花惜月向身後一推,淡然一笑:“沒有誰比誰更高貴,夜桑,隻要你不作惡,我和你便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迦若,你可記得在沙漠之中你殺了我幾百個子孫?本座還沒有和你算這個帳,如今你又硬闖琉璃宮,殺了我幾十個兒郎,這個梁子我和你結定了!”夜桑的黑衣在暗夜之中獵獵飛舞,恍如地獄修羅。

迦若驀然笑了起來,寶石的輝光映著他的臉,天神般光彩奪目:“道不同不相為謀,夜桑,你是為那幾百隻狼討公道,我卻是為那裏幾百戶牧民討公道,你那幾百個子孫為沙漠一大害,襲擊牧民的羊群,襲擊大漠中的旅人……足足有好幾百人喪生在那群狼的嘴下,我除去它們哪裏不對了?”

夜桑一窒,哈哈大笑道:“狼無論吃羊還是吃人,都隻是為了生存而已。難道你想讓它們改吃草?”

迦若的眼色,驀然沉了沉,仿佛有極度複雜的光芒從眼底掠過,淡淡地道:“它們既然作惡,就要有被收拾的覺悟,這是這個世道的法則,它們或許沒錯,我更沒做錯!”

夜桑哼了一聲:“那筆帳我們以後再算,這頭狐狸可是我們妖族的,你憑什麼帶她走?!”

迦若驀地笑了,笑容清冷如同寒塘上的波光:“夜桑,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花惜月不是妖!”

“不是妖?”夜桑像聽到了一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她是狐狸修煉成精,不是妖難道是人?哈哈,迦若,你說這個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世間凡物修煉無非有兩種,有一種是修煉仙道,不但需要有極高的天分,而且修煉極為辛苦,進展緩慢,但真正修煉出來,便可以位列仙班,這一種,修煉成功稱之為仙。還有一種是修煉魔道,這個法子簡單的多,大多是需要靠外力,包括陰陽互補等下作手段,進展極快,修煉成功便稱之為妖……”

迦若的聲音清靜而溫和,一字一字緩緩道來,居然有深入人心的力量。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看了一眼身邊的花惜月,才接著說道:“而花惜月,正是為數不多的修仙的小狐狸,所以她並不是妖,而是仙!”

花惜月眼睛裏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哇!原來自己是修仙還是修妖他都看出來了!看來他對自己還是不同的……

她心中的幸福幾乎要滿溢出來,恨不得撲到迦若懷中親他幾口。

夜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他自然知道花惜月是修仙的,因為她身上的氣息和其他狐狸精不同,異常清新,但這個世上修仙的狐狸精實在是太少了,他活了上萬年也僅僅見過兩三個,屬於鳳毛麟角,所以乍一見修仙的花惜月,便如同得了珍寶,想把她留在身邊……

修仙和修妖的小狐狸並不容易辨認,一般神仙或者魔君才能分辨出,他沒想到迦若這一介凡人也能看出花惜月的身份,一時無語。

頓了一頓,才哼了一聲,道:“你這麼著急把她帶回去,不會是覬覦她的真元吧?你又安什麼好心了?”

迦若淡淡一笑,似乎已經不屑於解釋:“夜桑,我和你說話根本就是雞同鴨講,我也懶得和你再解釋。今天花惜月我一定要帶走!我們各憑本事罷!”

夜桑冷冷地道:“本座的琉璃宮闖進來容易,再想闖出去可就難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他的身形忽然消失不見。而周圍的景物忽然改變。

原先這裏到處都是高矮不一的冰柱,此刻卻忽然變成了一條冰河,迦若隻覺腳下一沉,水已經浸透他雙足。

身後的花惜月也吃了一驚,情不自禁抓住迦若的手。

迦若微一提氣,帶著花惜月飛到一塊浮冰上。

此時二人腳下便就是瘋狂向前湧動的冰水,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衝擊的他們腳下這塊浮冰不停打著轉。四下一看,到處都是洶湧的河水,河水中夾雜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冰塊向山下奔流。

“幻境?”花惜月首先想到就是這個。

兩隻手連連揮動,在胸前流暢地劃出一連串的結印,正要想法破解。迦若卻一把抓住了她正在施法的手:“不是幻境!”

“啊?不是幻境?那我們怎麼會忽然自冰川之上挪到冰河上來了?”花惜月的紫眸裏有著一絲不解。

“這裏本來就是冰河,你剛剛所處的地方才是幻境。”迦若一麵回答她的疑問,一麵穩住足下的冰塊,在湍急的冰河之中順流而下。

竟然如在平靜的小河航行、又如有無數隱形的力士替它把舵一樣,竟然十分平穩,不疾不徐,在冰塊激撞、水流咆哮之中緩緩流下,他足下的冰塊到處,冰塊就向兩邊排開,竟似給官讓路一般。

黑暗中有個聲音冷哼了一聲:“果然有些本事……”

花惜月笑眯眯大聲道:“我的恩公自然是有本事的,夜桑,這回,你總算服氣了罷?”

黑暗中夜桑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再說話。

一聲狼的長嘯忽然自不遠處響起,悠長而高亢,狼嚎本來就以淒厲見長,此時空穀回音,似有無數狼嚎之聲此起彼伏,讓人聽了無比的毛骨悚然。

狐狸天性怕狼,聽到這一聲悠長的狼嚎,花惜月身子一軟,險些自冰塊上掉下去。

迦若衣袖一拂,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花惜月扶住:“不用怕,有我在。”

短短的六個字,如同一座厚實的山,讓花惜月差點哭出來。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在迦若麵前,不自禁柔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