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見縈西火紅的臉色,澤恩翻雜誌的節奏陡然亂了起來,他本就沒心思看手中那本舊舊的中學生英文雜誌,何況眼前的人兒嬌豔欲滴、紅豔豔的如一朵泣血玫瑰,我見猶憐,身如火燎,他怎麼坐的住?
“嗯,我叫了外賣,一起吃點嗎?”
隔空沉思的縈西,隨聲附和“哦”了聲,靈魂歸鞘時,疑惑:“啊?”
澤恩從容合上雜誌,從沙發中悠悠起身,負手而至。
“昨天我們去的那家,我覺得味道不錯,就叫了點東西吃,有什麼問題?”
縈西的腳和他的仿佛磁鐵的同級,澤恩逼近一步,縈西就被排斥退後一步。
“沒,沒問題。”
真把這兒當他地盤了?她覺得自己就是那被斑鳩占了巢的可憐喜鵲,沒發言權,沒主動權,一路被揮舞小鞭子的澤恩趕著走,就連在自己家吃什麼,她都說了不算。
想來,昨晚吃的還沒消化便吐去大半,今早上還沒來得及用膳就被澤恩強摟著睡一覺,她也真是餓了。可一想到昨天在他麵前狂塞食物時的失態,仍懊惱不迭。
“你怎麼叫的外賣?”這話問的太沒水平,用嘴叫的唄,其實她想問的是他怎麼知道人家外賣的電話號,他每做一件事都讓縈西覺得此人無所不能。
澤恩不愧是聰明人,指了指廚房的門。
“門上有那家的宣傳單,我見你好像很愛吃的樣子,就把咱們昨天吃的菜又點一遍,過來吧,我到你房間就是叫你吃飯的。”
縈西此刻無比悔恨,她和小蔥為了圖叫外賣方便,總是喜歡把學校外麵各種飯館的宣傳單都貼在門上的習慣。
她苦著張臉被澤恩推到餐廳。
他在廚房裏劈裏啪啦忙活一陣,稍後端著幾盤菜回來,對看呆了的女人展一傾城微笑,又隱沒了去,最後是兩碗米飯,啪地放在縈西麵前。
惡狼好言相勸:“多吃些,你太瘦了。”
縈西傻眼,喉嚨瑟瑟皺緊:“可,兩碗也太多了吧。”
他坐下來,搖頭,兩手合十:“不多。我看你和小蔥不是有的時候懶,而是很少開夥吧,連顆青菜都沒有。”
縈西抖一下,他這責難的口氣跟領導訓話似的。
“哦,是,我們忙起來昏天暗地,沒有時間自己做飯。”
“那下次你沒工夫做飯,我可以來當大廚嗎,其實我廚藝還不錯,隻是很少有人知道。”
縈西拿起筷子端詳一遍菜式,抬眼看看他,唉,他把下次來的借口都提前找好了,真狡猾。
“可惜,我對吃的東西不是很計較,填飽肚子就行,所以你的好廚藝用在我這裏,可能要浪費了。”
澤恩聽罷儼然從刻板的領導急速化身成色狼,探過臉來,挑著眉,眯著眼,就差伸出舌頭饑*渴地掃蕩嘴唇。
“當你真吃到合胃口的東西,那味道會上癮,你的身體會第一個背叛你的。”
縈西被他噎的口舌幹燥,食欲全無,注定這頓飯比昨天吃的還要艱難。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吃不吃?”
“吃!”他悠哉地老實坐回去。
兩人全程的交流僅限於澤恩打探縈西愛吃什麼菜上。
一問起來,縈西有些迷茫,腦袋空空。無論是在福利院還是高中大學,都是食堂做什麼她就吃什麼,上班之後,偶爾在家吃飯也是小蔥做主兼掌勺,她負責洗菜,洗碗和把小蔥練手做的菜吃進肚子裏,至於住到禦林家裏以後,似乎和小蔥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還是像以前一樣多於和他的,沒什麼變化。
澤恩利落地收拾碗筷,遞過來張紙巾。他對自己男主人的角色有點過度投入了吧。
“這麼犯難?不如我說幾樣,你挑一下?”
他無名的執著讓縈西頭痛。
“我說過我有選擇困難症,別難為我了行不行。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挑食,做什麼菜我都能吃。”縈西不耐煩低頭擺了擺手裏的紙巾,搖旗投降似的,顯然澤恩的軟磨硬泡勝利了,拉鋸戰加遊擊戰後,她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一言為定。”澤恩留了四個字拐進廚房。冥冥中,縈西有種預感,她又上了這惡人的賊船。
縈西在客廳裏慢騰騰地溜達消化食,瞥眼時鍾,十二點整,小蔥可能待會回來看她,可家裏有個光膀子的男人晃來晃去也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