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當自己是舊社會老地主呢,說蓋就蓋,還有我不是都給您準備了,您不住,我有什麼辦法。”
婆婆抬手就給澤恩一個爆栗:“是我不住嗎,是我分/身乏術,這裏離學校近,環境清淨,地段還好,幹什麼都方便,那那。”筷子點點公公,“你也不考慮考慮你爸,這兒住的都是他退休前的舊同僚,你讓他怎麼割舍走?”
澤恩沒話了,埋頭扒飯,他了解母親大人的行事作風,此話一出必是有什麼炸彈埋在後麵。
果然,母親大人的策略從正麵炮轟改為側麵遊說,不過,對象換成了縈西。
“縈西,你現在住在哪裏啊?”婆婆對她講話的聲音永遠比對他們爺倆溫柔。
縈西放下筷子,規矩地答道:“我住在友誼廣場附近,租的是我朋友的房子。”
“那結婚後打算……”
“去我那裏住唄。您有什麼想法?”澤恩搶過婆婆的話。
婆婆並不太明顯的眼袋一陣明顯地抽搐,眼珠跑到眼角斜睨澤恩,這針鋒相對的場麵,有點母子大戰硝煙四起的意思。
一個深沉凝重的聲音適時阻止了即將爆發的戰爭:“咳,我說,鬱澤恩,你媽媽的目的,不過是想讓你倆結婚後,住進我們給你安排的房子嗎,又不是從此管製你的自由,你就聽聽縈西的想法再做決定,能難為死你嗎?”
澤恩和婆婆一齊啞火,公公要麼不說話,一說就很有力度和氣魄。
可此時此刻,縈西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太妙,他們一家子人的眼睛正齊刷刷地停在她身上,頓覺窘迫非常:“呃,我怎麼樣都可以的。”似乎態度不太明確,澤恩和婆婆臉上的表情均細微的發生點改變,但仍是繃緊的。二選一,真的讓人很痛苦,過了足足半分鍾,終於,她糾結地抓住裙擺,用歉疚的眼神看看澤恩,“我覺得,長輩的考慮可能更周全一些,我們先聽爸爸媽媽的好不好?”
澤恩泄口氣,婆婆擺出勝利的姿態,開開肩膀,挺挺胸。
公公隨即下命令:“都好好吃飯吧。”
婆婆沉思幾秒,然後抬起筷子示意她:“縈西,千萬不要客氣,多吃點,你這麼瘦,一定是你們年輕人不按時按晌吃飯的緣故,這樣對以後懷胎兒很不利,你應該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說著話的空檔,就給縈西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湯,還夾了兩大塊排骨,放到她麵前。
聽到婆婆這番期盼,縈西剛提起的筷子猛地一抖,是不是年齡大的人看事情都比較長遠?
澤恩留意到她的反應,卻是笑而不語,繼續吃飯。
縈西第一次陪公婆用膳,不好意思將自己碗裏的飯菜剩下,所以那兩塊泡在湯裏的排骨被她啃的幹幹淨淨,恐怕小蔥家的桶桶見到了都要汗顏。
飯後,婆婆拉著她到沙發上聊天,內容涉及娛樂影音,美妝時尚,旅遊文學等等,天南海北,橫跨中外,縱貫古今,婆婆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由於工作原因,經常接觸學生,心境豁達開朗,與她毫無代溝,儼然一個新世紀的新女性,根本不像個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是個非常好的談天對象。
澤恩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很少插話,整間屋子裏回蕩的淨是兩個女人的吱吱喳喳。
澤恩開著婆婆的車送縈西回的家,一路仍是少言寡語。
這人不會這麼快就和她擺臭臉吧,都說男人一旦結婚就變了副嘴臉,不過,這不還沒結婚呢嗎。
“喂,你是不是不高興我答應房子的事?”
澤恩瞟她一眼,似笑非笑:“是啊,你知不知道那房子在哪裏,你就答應了。”
縈西歪頭回憶:“你媽媽好像真……沒說。”她是白住人家的,哪好意思問那麼清楚。
澤恩將車拐進一條人少的岔路,停靠在一邊,解開安全帶,欺身過來,揭秘似的悄聲說:“就在我爸媽住的那棟後麵,那是他們為我準備了N年的新房,兩棟房子隻相隔不足100米,以後辦許多事都會不方便的。”偷捏一把她微微發燙的臉,“你到底知不知道?”
縈西用食指點開他的腦門,坐直了身子:“你成天到晚都想些什麼?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樣。”
“我?什麼樣?嗯?什麼樣?”澤恩抓住她的手,輕輕捏揉,之後推開十指,相互絞纏,溫柔地反剪到她背後,嘴唇在上不停侵而犯之。
縈西咬牙,低頭躲避他越來越近的呼吸,嚶鳴著控訴:“欲*求不滿的猥瑣樣。”
澤恩吹吹她額前的留海:“呼——你又誤會了,小西西,我其實指的是——你上班不方便。你看,你沒有駕照,不能開車,如果上課上到很晚,我又沒有時間去接你,我會很擔心。”
縈西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嗎?”想想,學校和所謂新房一個城南一個城北,上課的時間又不完全由她做主,是得有這一層的考慮。
“真的。”吧嗒,親一口露出來的眉心,“不過,你想的好像比我更全麵,是不是?”
“不是,不是。”繞了半天,變成她罵自己思想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