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西放下調羹從椅子上傻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給你個驚喜!”澤恩從身後神兮兮從身後拿出一捧鮮紅玫瑰,“左老師,現在正式邀請你吃飯,有空嗎?”
澤恩微微躬身做出個“請”的姿勢,縈西哪好意思在小蔥和其他同事麵前拿姿作態,沒等他說完就拽拽他胳膊。
“你怎麼這個時間來,我還有節課,這麼多同事你讓我臉往哪裏擺。”
澤恩哭笑不得地皺眉:“縈西,我至於讓你丟臉麼?”
縈西自知失語,委屈地看著他:“你怎麼這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澤恩逗她,不遺餘力
:“什麼這樣、那樣的,到底是哪樣,你答應不答應?”
“鬱澤恩!”縈西低吼了一聲,“我還要上課,我的學生馬上就來了。”
“哦,那我隻能在這兒等你上完課了。”澤恩回頭望了下教室的方向,眯著眼睛,興致高漲,“我可以順便見識一下左老師授課的風采。”
縈西不知如何是好,難道真讓他旁聽,她不別扭死才怪。
小蔥端著果汁杯過來探頭探腦,清清嗓子:“咳,我說兩位,這裏是學校,嚴禁打情罵俏,如必為之,回家比較好。”
澤恩不燥不慍半眯眼睛看她,目光帶著一絲凜冽,慢慢悠悠地說:“剛才年頃打電話來吵我,說他最近攤上個比任何案子都棘手的大麻煩,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有這能耐,竟然讓年頃吃癟。”
小蔥打個寒戰,立刻擺手,敷衍笑笑:“我開玩笑的,嗬嗬,你們繼續。”指指門口走進來的兩個學生,“哎,你看,我學生來了,瞧給我忙的,先上課去了啊。繼續繼續。”
小蔥衝縈西使個眼色,抱著果汁快速溜走。
澤恩低頭看向縈西,挑挑眉,無辜攤手:“我什麼都沒做,她自己露餡了。”
縈西看他這個架勢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接過玫瑰花,轉而語氣溫柔地商量:“澤恩,你去一樓咖啡店等我行嗎,就兩個小時,我下班了馬上去找你,學校不會允許不相關的人旁聽的,再說,我講的也不自在。”
“不相關?我不是左老師你的家屬嗎?”澤恩佯裝不悅,聲音變的急陡。
縈西埋頭用手肘狠撞了一下他的肋骨,澤恩吃痛捂住下肋,表情誇張地“哎呦”一聲,縈西被逗的失笑,他卻頗失望地喘口氣:“好吧,不過今晚你得獎勵我一下。”
“什麼獎勵?你快走吧,讓別人聽見多不好。”看看茶水間裏的其他老師都眼帶笑意觀賞他倆這對新婚小夫妻的扭扭捏捏,顯然他的出現是特地給別人調劑生活的。
“有什麼不好,你我光明正大。”
軟糯糯的聲音喊得縈西滿身鬱熱,窘的直跺腳,嘴裏結結巴巴:“這裏是學校,你……讓我一會兒怎麼……麵對我學生?求你了先走吧,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澤恩終於露出滿意的表情,對其他老師客氣地點頭笑笑,去樓下候著。
課上的不太順,兩個學生對她身邊的那束玫瑰很感興趣。
女孩看看男孩,悄聲說:“老師收到的是玫瑰花,肯定是男朋友送的。”
男孩的情緒有點捉摸不定:“白目,你傻了不是,老師都結婚了,肯定是老公送的,嗬,你羨慕啊,上大學後自己找一個去,讓他天天送你。”
女孩撇撇嘴:“那當然,還要在求婚的當天送我99朵玫瑰我才嫁給他。”
男孩為難地皺皺眉,收拾書包,話裏有怒氣:“你想的倒挺遠,等吧,看看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
縈西唇邊噙著笑聽兩個情竇初開的孩子鬥嘴,驀然,收拾材料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慢吞放下,高築的記憶城堡似乎有一個角落正在悄悄崩陷,她在十、六七歲豆蔻年華的時候也曾經和女孩有過相似的想法,一個送你99朵玫瑰還大聲說愛你的人,她這算是等到了麼?
澤恩驅車帶她去的是一間意式餐廳,傍晚,餐廳內采光柔和,整間都是橘黃色的溫暖色調,沙發很軟又舒服,害的她想整個人都陷進去,為了不失禮,她極力克服倦意把脊椎挺的直直,隻是她這身寒酸的製服,穿出花來不像大建築師的太太。
縈西沒來這種高級餐廳,有點小緊張,剛坐下沒多久就不安地向周遭探望,她知道這樣不禮貌,但眼珠就是沒辦法控製四處閑逛,澤恩點好餐,紳士風度十足靜靜坐在對麵微笑,將餐巾打開折一角放在腿上。
縈西照貓畫虎也跟著做。
“工程進行的怎麼樣?還順利嗎?”當第一道冷盤上來,縈西有點傻眼,不知從何下手。
“嗯。才剛剛進入擴建初期,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考察,最近做的都是審查一些準備工作,明天開始可能要出差。”澤恩用個小鉗子牽住蝸牛殼,另隻手將肉用叉子挑出來,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