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像純心隻說給她自己聽,前麵的一串話澤恩從唇形實在看不懂,但是最後的“對不起”卻是在他意料之中。
寵溺至極握上她的後脖頸,在殘留著煙花味道的發際輕輕落吻,嗓音低沉:“那些根本不算什麼,如果這個工程不是大學時的教授介紹給我,我根本不會放棄我們的蜜月去搞體育館擴建,所以不要自責,再說,我保護你理所當然,若真是你被煙花炸了耳朵,你讓我這個站在老婆身邊的大男人情何以堪?隻當擺設的麼?”
眼淚摻著悶悶的笑聲終於滴落,分不清是感動還是被他氣的。“你的工作態度不是很認真負責的嗎,怎麼還說這些?我真是低估了你,原來你嘴這麼貧。”
澤恩聽不清她的話,他能做的隻有將完好無損的女人抱進懷裏緊緊擁著。剛才看見煙花桶向他倆這邊傾倒的一刹那,他的大腦裏沒有一點猶豫,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伸展羽翼圈緊身邊的縈西,為她第幾次受傷了?隻要她沒事,受再多次也無所謂。
進了門,卻見屋內燈火通明,沈阿姨係著圍裙手拿湯勺,笑眯眯從廚房裏出來,走向兩人:“燭光晚餐吃得怎麼樣?我做了鍋冰糖燕窩,一起再吃點兒。”
澤恩換完鞋,和沈阿姨匆匆打個招呼,徑直向樓梯走去,留下一句話:“縈西你先跟我上來一下。”
“澤……”縈西對著他的背影一時結舌,現在在他背後講話他可能根本聽不清,轉臉看看臉色不對勁的沈阿姨,“我先上樓看看他,沈阿姨,您煮的東西我一會兒下來再喝。”
縈西蹬蹬蹬跟上去。
進了澤恩的臥室,他正在脫西裝,西裝後背還沾了點煙灰,走過去,乖媳婦似的接下半掛在他臂上的衣服,輕輕抖了抖,捧在懷裏,澤恩驚訝地回頭盯著她看。
縈西反而輕鬆自在地說:“我拿去洗。”看了眼褲子,指指,“一起都洗了吧。”
澤恩不可思議大喊:“你說什麼?”
記得醫生說要避免噪音,縈西便退後幾步和他對喊:“脫下來,我要給你洗。”
澤恩一愣然後乖乖聽夫人指示,褪去西褲又除掉襯衫,最後隻剩下短褲。“不是這個也要你洗吧?”
怎麼像本末倒置了,輪到他一副受人欺淩的可憐相?縈西的臉有點發燙,緊忙擺手:“那你自己搞定吧。”
拾起他的衣褲襯衫捧在懷裏,縈西準備離開。
澤恩從後麵把人整個環抱住,頭埋進暖暖的頸窩,喑啞開口:“你知道嗎,你臉蛋紅撲撲的時候最好看。”
縈西咬唇忍著甜蜜的笑意,縮縮脖子,繼而佯裝不高興。“哦,你是說我別的時候不好看了?”
“先別告訴爸媽我耳朵傷了。”澤恩沒回答她的話,腦袋搭在她肩頭兀自說,下巴硌著她的肩膀,疼疼癢癢。
她還不能適應澤恩聽覺暫時失靈的事實,縈西轉回身,點頭:“我知道了。”她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也不用喊的,怕他的耳朵因為自己的嘶喊再有什麼異況發生,“不要讓他們擔心。我懂。”
“小西西真聰明。”澤恩親昵拍她的臉朗聲誇獎,縈西耳朵被震的隆隆,想躲開。不要到最後澤恩耳朵康複了而她再耳鳴就好。
澤恩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告訴沈阿姨他耳朵出了毛病,縈西自然明了,用他的話說,沈阿姨就是公公婆婆派來的間諜,隨時隨地借各種理由,當然給他倆準備飯菜的借口居多,來打探兩人相處的情況。
實際上,就像她從頭至尾都沒弄懂,自己有什麼魅力會讓澤恩對她傾心的速度如此之快一樣,她也想不通公婆對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兒媳婦沒有過任何挑剔和刁難的原因,甚至有時縈西感到他們對她關愛寵溺的程度不亞於對澤恩的。
一切似乎都過於順利。
想著這些問題她把髒衣服放進洗衣筐,來到廚房。
“沈阿姨準備的是冰糖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