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異域的朋友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我坐在窗戶底下一直等爺爺醒來,心裏滿是焦急。為什麼每次都是等我昏迷或者是睡著之後發生很多事情。其實想想生活中也是如此,我們總是昏迷於自己的小世界中,一旦我們醒來就會發現已經錯過了生活中好多事。
爺爺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太陽落山,我清醒的記得那天天邊的火燒雲是一隻蜷縮著的狐狸的樣子。我看的正出神,爺爺悄然地走出來坐在了我身邊,用手摸摸我的頭。我抬頭看了一眼爺爺,看著他那一臉的疲憊,不知怎麼的我曾經那種對於敘述我在石屋裏所看見那些事物的迫切心情全沒了。爺爺他太累了,在我出生之前的幾十年裏,爺爺一定經曆過許多對於我來說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知道爺爺當年像我這麼大的時候經曆這種事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恐懼中更多的是興奮。更不知道當我步入花甲之年的時候遇事也會有這份淡定。有時候曆史和未來同樣撲朔迷離,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在吃晚飯的時候我還是將我在石屋裏看到的和爺爺說了一遍,當然說的是支離破碎的,爺爺光顧著點頭也沒表什麼態,但是我將看到短簫的那一段自動刪除了,總覺得告訴爺爺沒有這個必要。
“成效長大了。”聽完我那斷斷續續不成章的故事後,爺爺突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奶奶一邊給爺爺添飯,一邊笑著點頭。被爺爺這麼一誇,隱瞞短簫的事讓我內疚不已,沒有回應爺爺,隻顧著往自己的嘴裏扒飯。
“那那隻狐狸怎麼辦啊?”我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問題,那隻名叫塔塔的狐狸。
“就放在那個盒子裏好了,她逃不出去的。”爺爺說道。
“哦!”我應道,但是心裏卻不是滋味,總感覺叫塔塔的那隻白狐狸太可憐了。但爺爺這麼說,我又找不出什麼樣的理由來反駁爺爺。
這頓晚飯吃的索然無味,準確來說應該是我根本沒把吃飯放在心上,自己心裏打著小九九。
我們剛把桌子撤下來不久,一身泥土味的金柳大伯就上門來了。一進門就雙膝跪地:“成叔,我們一家老小謝謝你了。”
金柳大伯還是那一身打扮,褲腳上沾滿了泥,渾身的汗臭味和泥土味雖不讓人討厭,但是也喜歡不起來。奶奶在一旁連忙扶起金柳大伯對他說:“金柳啊,這是咋地了?”
金柳大伯興奮地說:“我爹快好了,剛才我給我爹換藥時,就是我成叔給的那個藥,我發現我爹原先爛的地方已經不流膿開始結痂了,我爹也不喊疼了。要不是他還沒好利索,他就打算自己來磕頭謝恩來了。”金柳大伯也不知道是因為太興奮還是怎麼地,居然還哭出了兩滴淚。
“瞧你的說的,我倆平輩,按理我還得管他叫聲大哥,他給我磕頭這不是折我的壽嘛!”在一旁的爺爺也開口說話,嚴肅地對金柳大伯說。
“當然不能折您的壽啊,我爹謝您還來不及呢,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憨憨的口氣,金柳大伯說道。
爺爺笑著擺擺手,意思是在跟金柳大伯開玩笑,反應稍微有點兒遲鈍的金柳大伯反應過來後嗬嗬的笑出聲,“那成叔,我爹到底是咋回事啊?”
“沒什麼大事,就是打死的那隻狐狸有了點兒道行,死後不甘心回來報仇來了,衝著你爹吹死氣,活人受著死人的死氣,身子骨就容易爛掉。”爺爺言簡意賅的說道,但是聽的出來爺爺也故意漏掉一些重點。也是如果跟金柳大伯說了,他不僅幫不上忙還平添擔心。
“哦,都怨我,中了那妖精狐狸的道了,不然我爹也不能受這些折磨。”金柳大伯狠狠的拍自己的大腿說道,:“那成叔,那隻狐狸怎麼辦啦?”
“沒事,我把它收了。告訴你爹記住啊,以後不管對人對事都要手下留情啊,有時候根本不知道這人這物到底有啥來曆。”爺爺這話明顯是話裏有話,讓人聽著很別扭。
不知道是不是金柳大伯沒聽出來,還是故意裝作聽不懂,一個勁兒的點頭附和著爺爺連說:“對···對··對”。愚笨未見的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