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儒術安邦:西漢崛起與中興(3)(1 / 3)

匈奴貴族不甘心於河南的失敗,於元朔三年和四年,又先後數次侵入代郡(郡治在今河北蔚縣西南)、雁門(郡治在今山西右玉縣東南)、定襄(郡治在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上郡(郡治在今陝西延安),殺掠吏民數千人。元朔五年(公元前124)春,匈奴右賢王又數次侵擾朔方,企圖奪回河南地區。武帝為了確保朔方,派將軍衛青督蘇建等六將軍領兵10餘萬人出朔方、高闕,深入塞外六七百裏,乘夜包圍右賢王的王庭。右賢王酒醉,突遭襲擊,在驚惶中,僅率壯騎數百人突圍北逃。漢軍虜獲匈奴裨王(小王)以下1.5萬人,獲牲畜數10萬頭,大勝而歸。武帝派使者迎接凱旋的漢軍,在軍中拜衛青為大將軍,統領諸將。這次戰役,鞏固了漢王朝在戰略要地河套南部的統治,不僅解除了匈奴對首都長安的嚴重威脅,而且構成了反擊匈奴的前進基地,開始轉入有利地位。

同年秋,匈奴又出動騎兵萬人侵入代郡,大肆殺掠。為了進一步打擊匈奴主力,鞏固邊防,武帝於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二月,命大將軍衛青指揮公孫敖、公孫賀、趙信、蘇建、李廣、李沮等六將軍,率領10萬餘騎,由定襄北進數百裏,在漠南殲滅匈奴軍數千人。衛青之甥、年僅18歲的驃騎校尉霍去病,也率領八百精騎,參與戰役,在戰鬥中衝鋒陷陣,獲得殲敵2000餘人的輝煌戰果。戰後,全軍返回定襄、雲中和雁門,經過短期休整後,於夏四月再出定襄,擊殲匈奴軍萬餘人。但蘇建和趙信率領的3000名騎兵,與匈奴單於軍隊遭遇,損失慘重,蘇建突圍逃回;趙信原是匈奴小王,在失敗後又率殘部800餘人投降匈奴。趙信向匈奴單於伊稚斜建議,將匈奴軍隊轉移到大漠以北,以誘漢軍,待其疲困,然後出而擊之。伊稚斜單於納其獻計,決定暫作戰略上的撤退,將主力遠徙漠北。

西漢河南之戰的勝利,使匈奴在沙漠以南的廣大地區,僅剩下東麵左賢王和河西匈奴的軍隊。河西即今甘肅的武威、張掖、酒泉等地,因位於黃河以西,自古稱為河西,又稱河西走廊,一向為中國通西域的道路。從這兩方麵匈奴軍隊力量來看,無疑是左賢王較強。但河西匈奴控扼了通西域的要道,對漢朝的威脅又較左賢王為重。在匈奴主力轉移漠北、北部邊防趨於緩和的情況下,武帝為了打開通西域的道路和鞏固西北邊防,於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命驃騎將軍(“驃騎”是驍勇的意思)霍去病率領精騎1萬人,由隴西出塞。漢軍在霍去病的指揮下,勇猛向西挺進,經曆五個匈奴王國(部落),轉戰六日,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縣東南)千餘裏,在皋蘭山(今蘭州黃河西)下,與匈奴短兵相接,擊殺折蘭王、盧胡王(一作盧侯王),俘虜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以下8900餘人,並且繳獲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佛像)。渾邪王、休屠王等率敗軍逃遁。

為了徹底殲滅河西匈奴的有生力量,同年夏,霍去病與公孫敖率領數萬騎兵,從北地郡(郡治在今甘肅省環縣東南)出發,向河西進軍。同時,張騫、李廣領萬餘騎兵,從右北平(今河北省平泉縣)出發,以左賢王為進攻目標,以策應霍去病的行動。

李廣率4000名騎兵先行,北進數百裏,為匈奴左賢王的4萬名騎兵包圍,力戰二日,死者過半,殺敵亦過當(超過相抵之數)。張騫率主力趕至,左賢王見不能取勝,乃引兵退去。漢軍因疲勞過甚,亦未追擊而還。

霍去病和公孫敖由北地出發後,以快速的行動向河西實施大迂回,越過居延澤(在今內蒙古西北部)、小月氏(未西遷而仍留居的月氏人的住地),深入2000餘裏,在祁連山麓(今甘肅張掖西南)與渾邪王、休屠王的軍隊展開激戰,獲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計接受匈奴單桓王、酋塗王等2500人的投降,俘王子、相國、將軍、當戶、都尉等百餘人,殲滅匈奴軍隊3.2萬人。漢軍亦損傷約十分之三。匈奴單於惱恨渾邪王、休屠王兩次戰敗,損傷慘重,欲加誅罰。兩王連遭漢軍重創,士氣受到嚴重挫折,又怕單於降罪,乃於是年秋共謀降漢,派使者向正在黃河沿岸督修城堡的大行(執掌異族歸化投順事務的官)李息接洽。武帝聞奏,恐匈奴詐降襲邊,即令霍去病率軍前往受降。休屠王臨時反悔,為渾邪王所殺,部眾也被兼並。霍去病率軍渡河後,與渾邪王的部隊對麵相望。渾邪王屬下裨將望見漢軍,心存疑懼,不欲投降,準備逃走。當此緊要關頭,霍去病當機立斷,親率精騎馳入匈奴營中,與渾邪王會晤,斬殺企圖逃亡的8000人,並先遣渾邪王乘駟傳先至行在所(長安),去見漢武帝。然後親率匈奴投降官兵4萬多人回到長安。其後,漢武帝將匈奴降眾安置在隴西、北地、上郡、朔方、雲中等沿邊五郡,因其故俗為“五屬國”。西漢王朝在渾邪王、休屠王故地陸續設立酒泉、武威、張掖、敦煌四郡。漢得河西四郡,不但阻斷了匈奴與羌人的聯係,而且溝通了內地與西域的直接交通,這對西漢和匈奴勢力的消長,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河西水草肥美,匈奴失去河西後,在經濟上受到了很大損失。所以匈奴人歌曰:“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馬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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