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的地袛廟側殿裏,三麵牆上皆掛著帶有生平敘述的鄉賢像。人像下麵是兩丈高的案台,上麵供奉的是牌位,排列的整整齊齊,加起來足有上百座。
張如真來到右牆,將籃子整個放到香案上,一邊點起線香,一邊念念有詞。
“爺爺,七公,如真來看你們了。”
“水果都是你們愛吃的,裏麵有丸子的一份,我就不分開了。別嫌棄少了一半,那是給地袛先償償了。”
“爺爺,我可是去邶京上學了,您可不能埋怨我這麼久才來一次。邶京離咱家有點遠呢!您也知道的對不對?我記得您去過的!”
張如真甩了甩手上的三根線香,明火滅去,香頭燃起一點紅,她將香合於掌中,拜了三拜,然後插到了香爐上。接著又拿出三根線香燒了起來。
“七公,你可別怪丸子沒回來看您,他是恰巧碰上了一些事情,走不開。”
“不過,您也別擔心,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香點燃,張如真又是三拜。
全士賢自然也跟著來到了側殿,見到滿殿的牌位,一股陰森森的氛圍充盈其中,懾於此景他不敢造次。直到張如真祭拜的動作完成,他才再次搭話說:“張妹妹,剛剛真是抱歉,我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
張如真仍舊不想搭理他,和在主廟時一樣,開始清理起香案上的灰來。其實這些香案因為****有人打理,本就沒什麼灰塵,但張如真還是認認真真的清理了一遍。前後花了十來分鍾,張如真將三麵的香案都清的幹幹淨淨。
這些事情做完,張如真對著爺爺和鄭七公的牌位說:“爺爺,七公,這次就到這了,下次再來看你們,再見!”
說完,張如真提起籃子就要離開。
全士賢見狀,知道自己惹到人家了,輕易是不會再和他說話的。想了想,決定先緩一緩,沒有再強行跟上去。
…
視線回到邶京,時間是早上八點出頭。
清河裏家,停車場。
“車給我用,沒關係嗎?”
夏樹坐在駕駛室,一手摸著方向盤,一邊問站在車外的鄭善。
很明顯,這輛車是鄭善的步景。
鄭善搖搖頭,確定道:“沒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今天一整天還是會呆在裏家,這車放著也是沒用,既然大哥能認路,就且先用著吧!”
“這樣你也可以方便點,不用大晚上坐出租回來。”
夏樹沒有再客氣,啟動車子後,最後朝鄭善說:“米琪那裏就有勞你了,我這邊有消息了就會告訴你的。”
說完,步景車開出停車場。
米琪隻在醫院觀察了半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就出院了。鄭善將其送回裏家後也沒有再回校,裏家空房間多的是,身為裏長的學生,一張床板還不簡單。
鄭善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回宿舍,大概、也許是不想讓吉姆和他尷尬吧!
當然,照顧米琪也是原因之一。
目送步景車遠去,鄭善歎了一口氣,轉身要回院子。
昨晚他是在裏家過夜的,自然不會放過和夏樹打聽消息的機會。聽完夏樹的情報後,他震驚於幕後原凶的身份的同時,對於米開文這個案子,鄭善一樣有些困惑。
原本他以為,在綁架犯落網後,左遷一定會上門訊問米琪的。沒有想到,直到現在左遷也沒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