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醫生白大褂,戴著醫用口罩的男人來到了安臥的病房門口。走道上已空無一人,他斜眼瞟了瞟監控,又瞄了瞄趴在桌上裝睡的花花。
花花眯著眼,從縫裏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皮鞋聲踏踏作響,回聲飄蕩在醫院走廊裏,顯得十分詭異。
他走進詢問台裏拍了拍花花,花花也就假裝剛睡醒似的,揉揉眼睛,淡定地看著他。
“今天是你值班嗎?”他語氣溫和地問。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今天的值班醫師,我姓陳。”他自我介紹道,又問:“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剛來的。”
“新人?難怪你不認識我,值班的時候可不能睡著了。”
“啊?是是是,我大意了,對不起。”花花以為他真是值班醫生,趕緊真誠地道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病患,萬一病患有什麼事,家屬不在,你又睡過去了,你說結果會怎樣?”他嚴肅地責備道。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不能再有下次。”他語氣稍微鬆了些。
“好的。”
“又到了查房的時間了,拿上病曆,跟我走吧。”
“哦,好的。”花花轉過身,打開抽屜彎腰拿病曆,突然感到有一個又尖又硬的東西抵在了自己地腰上,刺得生疼。
“病人需要休息,小聲點,最好不要說話。”男人語氣裏透露著冰冷。
花花沒輒,隻好乖乖聽話,走在前麵,男人很巧妙地擋住了刀,監控裏隻看到他們一前一後走進了安臥的病房。
“花花真背,居然還遇到了真醫生,無端被罵,還要查什麼房。”大和笑道。
“行啦,光會笑別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白千塔諷刺道。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看你家花花就好了呀,護士裝,挺可愛的哈。”大和衝白千塔擠擠眉毛。
“說什麼呢。”白千塔在大和手臂上輕輕打了一拳。
“呦,害羞了還。”大和笑道。
“行啦,別笑他了,看緊啦。”
男人威脅著花花進了病房,反鎖了門,病房一片漆黑,就著晴夜的月光,可以勉強看清房內的一切,安臥已經睡熟了,但還掛著點滴,李奎也睡熟在家屬陪床上,安妮在沙發靠著,隨便蓋了條毯子打盹。
“把這隻針管裏的藥注射到點滴裏去,今天的事,你要說出去,你也逃不掉,懂了嗎?”男人對著花花的耳朵,小聲地說。
“我不要!”花花反駁了一下,聲音有些大,被男人及時捂住了嘴。
安妮好像被驚到,動了動,但還是沒醒。
“小心些,否則,你會後悔的。”他捂著花花的嘴,把刀更用力地刺刺花花的腰,鮮血開始浸透了花花的衣服,花花用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有什麼情況嗎?”李克上廁所回來問道。
“沒什麼,一切正常。”大和回答。
“花花呢?”在監控裏沒看到花花,李克奇怪地問。
“陪醫生查房呢。”白千塔回答。
“查房?”李克看了看手表,“我跟醫院都聯係過了,該了解的都了解了,還有半小時才是查房的時間啊,難道我記錯了?”
“是嗎?要不要打電話問問?”米傑問。
“不用了,可能我記錯了吧。”李克仔細想想,過了一會兒又說道:“會不會是值班醫生提前查房啊,算了,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李醫生吧。”
“李醫生是誰?”大和問。
“李醫生就是今天的值班醫生啊,負責安臥的那個。”李克不耐煩地回答。
“怎麼值班醫生不是姓陳嗎?”米傑突然站了起來,所有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我查了醫院的值班表,今晚就沒有姓陳的值班醫生!”李克瞪大了眼睛。
“糟啦!”米傑趕緊衝出了監控室。
“花花!”白千塔緊隨其後。
其他人也都追了出去,大和也趕緊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邊跑邊拆繃帶,弄得一路都是他拆下來的繃帶,搞得好像蛇褪皮一般。
花花小心翼翼地接過針管,緩緩像點滴瓶的瓶口刺進去,正要推動送藥液,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男人和花花屏住了呼吸。
李克聽房內沒動靜,開始帶人撞門,房內開始傳出幾聲尖叫,有男聲,也有女聲。
過了一會兒,門被硬撞開了,李克帶著人持槍衝了進來,大和打開燈。
李奎坐在地上,大腿上插了一把刀,疼得靠著床沿邊哀嚎。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右手把安妮勒在懷裏,左手用槍指著坐躺在病床上,腿被高吊著的安臥。花花趴在地上,腰上全是血,白千塔著急地想上前去扶,被米傑攔住了
“你不要亂來,把槍放下。”李克嗬斥。
“你們先把槍放下,否則,我先爆了安臥的腦袋。”男人冷冷地回複。
趕上樓來的醫生護士,在病房外待命。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讓我們先救兩個傷員可以嗎?”米傑冷靜地問。
“女的你們隨便帶走,這個男的不行。”男人口氣依舊冰冷,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為什麼?你和這男的有仇?”米傑冷靜地問。
“問那麼多幹嘛?這是我的事,與他人無關,趁小護士的血沒流幹,趕緊帶走。”
不論如何,花花先被救了出來,白千塔一直陪著。
周圍的警力陸續到達支援,醫院拉起了警戒線。鄭楠棋來到了醫院,不顧警察的阻攔,硬闖到了安臥病房外。
“你已經被包圍了,棄槍投降吧。”
“投降?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什麼是投降?今天不殺了安臥,我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