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一九:秘境追蹤(2 / 3)

“都趕緊過來吧,兩位!啥危險都沒有,這兒可真是壯觀哪!”

我和解碼專家循聲跑去,很快穿過木門,來到了他身邊。隻見此刻的我們,正站在一片深不見底的空穀上方,在這中央,矗立著一根像參天大樹般的巨大木柱,在其上有著幾十段橋梁!兩道絕大的瀑布正從背後峭壁上衝刷下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木門前的那些齒輪,正是操控那些橋梁降下的裝置!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柱子?”坦克羅利不僅愕然,他在橋岸前來回走著,不僅自語道。

而一旁的艾莉婕,則掏出自己的綜合機翻找圖片文檔,對著壁畫比照,一時之間,也辨別不了。

隻見深穀中央的巨大木柱上所有的橋梁,都沒有帖著橋岸,正隨著大風來回晃蕩。在木門前,肯定有人曾擺弄過木齒輪,調整了那些橋梁的連接,讓它們拚接起來以便過人。而拿走我們東西的小偷,此刻一定在峽穀的對麵。

空氣中飄飛起水沫,像極了夏季的毛毛細雨,讓人在這種環境裏暢快呼吸,不由感慨景致壯美。我扭頭朝門洞口望去,便發現了隱藏的側壁,不由充滿好奇,打算去內裏看個究竟。

倆人隨口應了一聲,駐足在原地掬起水幕潑灑對方,嬉鬧一片。艾莉婕臉上也露出罕有的歡笑,這是一路來難得的笑顏。我歎笑一聲,走入城壁,往深處慢慢移動。

這個小甬道也滿是人工痕跡,隻是規模比較小。岩層上都是鏽跡斑斑的金屬管,爬滿了各種毒蟲和蛛網。走至噴出四道氣霧的地方,就看見腳下丟了個木頭筒子,裏麵還殘存著一些粘液。我怕沾染上毒,便用紙巾蘸了些握在手中,四下張望,實在看無可看,便閃身退了出來。

倆人依舊停在橋頭,不再嬉鬧,而是眺望著遠處。我感到好奇,走至他們身邊,跟著視線看去。

隻見層層疊疊的絕壁深處,遠遠有一棟巨型建築,星星點點閃著光亮,那是燈火!久違的燈火!他們所在看的就是這東西。

“少校,這就是第一動力源啊!我們有救了!”身邊的粗漢居然激動得抽搐起來,雙眼滿噙著淚花。他扶著我的肩頭,叫道:“你瞧見建築上最高的信號燈沒有?那就是我擰亮的啊!我們總算是沒走歪路,方向是正確的!終於能和他們彙合在一起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找那一男一女?也不去管眼前的是不是那柱子了?”解碼專家望著他,問道:“還有Alex的下落?”

“找,當然找,我剛說了,方向是正確的。木門為啥被打開啊?這說明越往裏貓膩越多,沒準那什麼怪人、柱子和隊長都能有線索!退一萬步說,哪怕沒有結果,也能找到大部隊,起碼是不用再多遭罪了!”他摟著解碼專家的肩頭,無比欣喜地歎道:“老實說,解碼專家,我挺感慨的。這一路,能結識,不,我是說能真正像朋友般了解你們,扶持著走過艱辛困苦,真不容易。其實你這個學者,骨子裏就和我們是一路貨,嘿嘿,哪怕沒有這檔子破事,在生活裏也會彼此認識。”

我聽著這段話怎麼都感到別扭,他最早遇見我時也是這般說,這會兒又感慨了。隻是艾莉婕讓他渲染得很激動,就差拜把子認他當幹哥哥。我不便打擾他們相互客氣,走到一邊,再度細細打量這棟建築物。

原本,我以為所謂第一動力源,就像刺豚艙那樣,是個地底建築,不料它卻建在峽穀之間。規模遠比水底的艙子大許多,它大致是三層,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窗口,混凝土外牆,十分堅固,如同胡佛大壩般填塞住整一片峽穀。通俗一些說,若是在底下走,到它跟前,就是峽穀的終結,之後該怎麼深入,完全是個謎麵!那座傳說中的地下城,並不在周遭一帶!

“隻是我目測不出距離。”我搖搖頭,走回兩人身邊,說道。

“這個容易啊,”解碼專家讓我靠後,打包裏掏出夜視望遠鏡,看了會兒,說道:“七點五英裏。”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大吃一驚,不知她是如何計算的。

“林,望遠鏡調焦上有刻度表啊,”她對我笑笑,道:“你神經緊張得連基本常識都忘了。”說完,她對我們一揚手,指了指木門,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

不過,我和坦克卻笑不出來,身後這片詭異的甬道,總讓我感到恐懼,無論是神秘的槍手,還是那對獵殺他們的男女,都對此爛熟於心。他們很可能會打著打著再度將戰場移回這裏,倘若我們依舊逗留在這裏,就成了真正的靶子。

而且,最致命的一點是,我們被小偷盜走了大量的武器以及彈藥,這家夥所留給我們的,僅僅是兩把手槍和幾個彈夾。在實戰中,我深刻領會過彈藥消耗速度之快,這麼丁點的武裝,我們簡直不堪一擊。雖仍有獵刀在手,但近戰我與艾莉婕絲毫不起作用,這玩意兒就是個擺設罷了。

我和坦克盤算著武器該如此分配,不知不覺走回了木門內,瞧見解碼專家正抿著嘴,站在門首,細細打量著那些猙獰的木齒輪。

“很顯然,這些東西,都在人手夠得著的位置上,說明它們並不是殺人利器,而是操控來回晃蕩的橋梁連接的總樞,隻是壁畫為什麼要畫得這麼可怕?就算是出事,人也是墜崖,而不是碾碎,難道深穀底下有這樣的裝置?”解碼專家一邊看綜合機,一邊自言自語:“而它們到底怎麼使用,才能讓人通到橋岸的另一頭?”

“一個個試吧,反正也沒人催答卷。”坦克捋起袖子,將手移到齒輪上緊緊握住,開始掰扭。他先順時針擰了一陣,齒輪紋絲不動,接著又往逆時針方向扭動,四周便傳來“哢哢”的悶音,這果然是控製橋梁的某種控製樞紐。他有些興奮,對我們一揚手,道:“趕緊地,你倆去橋岸看看,那條大柱子有啥變化?”

我和艾莉婕點點頭,跑回橋岸往底下細瞧,果不出所料,木柱上架著的橋有了移動!起先第二層的某段橋梁位置升高了,跳到了第一層橋梁位置。我讓艾莉婕趕緊拍張照,回頭對坦克喊了一聲,讓他繼續擺弄其他的齒***控這東西,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最後必然能搞清。

隨後的將近三小時裏,坦克累了就換我去掰扭,我累了就換他上場,嚐試了百多十遍,也不知到底架構得對與不對,總之,麵前升起兩段浮橋,勉勉強強是湊一塊了。這也表明,除了穩固性是個未知數外,我們想要通往深穀對岸,再也不是問題。

為了安全起見,坦克羅利用他那條繩結緊緊纏上我的腰,示意我上橋。如果出問題,以他的體力能將我扯回來。這種事換成我和艾莉婕,是無法做到的。我咬咬牙,朝前開始邁步,踏上了浮橋。

哪知,本以為移動將十分艱苦的橋麵,出奇得牢固!除了峽口刮來的陣陣陰風,讓橋身不住晃蕩外,兩側都是藤蔓結起的蛛網,哪怕存心想自殺也掉不下去,頂多小腿被卡得生疼。不多久,我已爬過浮橋,站在另一端,朝著他們揮手。

他們倆個相視一笑,緊跟著我的步伐,也開始爬起橋來。大概五分鍾後,我們三人渾身濕透站在了峭壁的對岸,開始喜滋滋地抽起煙來。

雖然我深知抽煙有害健康,但解碼專家抽煙的手勢實在太優美,我不管她想不想,都會時不時給她一支,站在邊上暗暗欣賞。她卻也來者不拒,順手接過,臉上浮現出舒坦的神情。這一路她跟著我們兩杆煙槍,也沒少抽,我隻怕是從此讓她烙下癮頭,禍害她成一杆新槍。不過,解碼專家看出我的憂鬱,便對我說沒事,其實她過去也抽,隻是懷上寶寶後才開始戒煙,之後就再沒抽過。但是一說起她的傷心事,艾莉婕的眼眶就漸漸濕潤起來。

坦克羅利見狀趕緊奪過她的煙,在腳下踩滅,然後指指前方,讓我們去看。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種甬道,而是各種小石窟,洞口比起最早爬崖尋艾莉婕的還小。這種黑漆麻烏的破洞,還得是我打頭陣,他們倆人做完熱身準備,便緊緊跟著我,一路無話,開始探入。

我本以為,這種石窟,大致也會像之前的石穴,洞口小裏頭寬敞,豈料走了一陣,發現內外一樣,都十分狹窄。最窄處隻夠過一人,最寬處也不過三人並肩,而且腳底碎石叢生,走得苦不堪言。石窟內黑暗異常,解碼專家的夜視眼鏡也不起什麼作用,唯有我的眼睛,才能瞧清,不過,這種黑沉,對我來說,也顯得吃力。

持續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仍舊擠在一塊,這些石穴分支不少,每條看著都差不多,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他們有些喘不上氣,在原地蹲坐下來。

“你說,我們會不會走錯道了?”解碼專家比劃著說:“我們假設有這麼個人,走眼前的路。他必須舉著火炬,而半小時的腳程,火炬也差不多燃沒了,就算能支撐,空氣也不行。”

“我覺得大錯雖然沒有,但小錯可能存在,總之一直探入,最後一定能走到某處。”我同樣喘著粗氣,但仍抱著一絲僥幸,說道:“既然橋能通到這頭,就說明這石窟,是人為開鑿的。開洞人有可能是故意將它弄得那麼窄,為了防止外敵,就像追趕我們的追兵那種危險。隻是,我沒怎麼記著路,萬一往前無結果,想繞出去會很困難。。。”

“無妨,我記下了!”坦克舉了舉他的手臂,上麵滿是血口子,這是他自己用獵刀劃的。他歪著嘴訕笑起來,道:“少校,我早說過,論夜跑你是高手,但論野外生存和打獵,我是專家。瞧見沒有,血口子朝左的就代表我們拐過左邊的分支道,朝右就說明我們進了右邊的洞。我手臂上一共十五道血口子,六條是左,九條。。。”

“林!我終於想起,我們大家忽略的是什麼了!”隻見坐在一旁低頭沉思的解碼專家,猛拍大腿驚叫起來,頓時麵色變得極差。

“什麼?”我伸出手去探她額頭,不解地問道:“你臉色泛綠,沒問題吧?還能繼續走嗎?”

“現在不是討論我氣色的時候!我問你,林。你記得過深穀前,你和坦克在木門前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對不對?”她一把揪住我的領子,問。

“對,沒錯,然後呢?”她湊得如此之近,我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噴在我臉上,在射放頭燈的照耀下,她是如此迷人,不由有些心馳神往起來。

“那麼,你來告訴我,峽穀這一頭的木齒輪在哪?”她手指著我們進來的方向,一字一頓道:“在過橋前,那些浮橋是淩亂的,這說明過橋的人,在這一邊扭過齒輪,打亂了它們的排列!而我們費了很大的勁,自以為是架設起一具橋,但實際走得,並不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