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的有個‘我’,曾不斷攻擊過你和Alex,是不是三點鍾方向,站在柱子前的這人?”我拍拍怪人,指引他去辯,問道。
“沒錯,就是這家夥!我不明白,兩者為什麼要內鬥?如果他攻擊那些刺客,按理說該是我們的朋友,可為什麼一見麵就逼殺?”怪人搖搖頭,不解地自語道:“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無冤無仇,這究竟怎麼回事?”
“你瞧,那家夥是個老頭,而且步伐矯健,一看就是職業兵出身,而且還能像那些怪人那樣瞬移,”我指著自己腦袋,質問道:“你再瞧瞧我,三十多歲,短發,除了眼睛還能頂點用,基本就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而且正站你身邊,這怎麼解釋?”
“在倉庫裏,我已經給你道過歉,是我搞錯了。”怪人指指自己眼睛,歎道:“我被怪建築裏的人摧殘,加上年邁,視力早已不行,不過不能怪我。這麼說吧,逃生路上,你朋友一直希望能被自己人找到,所以,他在夜宿的石洞發現標記後,又隔著峭壁遠遠眺望你們,已經神經質了。而後,他遠遠瞧見有人在城牆中段走來,就大喊你的名字,老實說,我根本看不清外型!但就是這個怪人,一言不發,立即舉槍射擊,不得已,我們才東躲西藏。”
正在說話間,底下勝負已定。獵物們已被逼退,全線潰敗,開始往後撤退。那些狩獵者已然占據主動,正在零散攻擊!其中有個倒臥在地的追兵,好像傷勢嚴重,正趴著不斷嘔血。金發怪人伸手往後招呼了下,打摩薩利爾之柱背麵又跑出個人來,似乎在狂笑,慢慢走到重傷號邊,抬起手裏的槍,瞄準他腦袋!
“佘羚?!媽的!我就知道,又給這個鬼一般的女人給騙了!”我望著那窈窕的身材,和那一臉令人厭惡的得意,將怪人揪上前來,讓他去看,同時高聲尖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教皇密探和狩獵者,接陣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你趕緊辨別下,有沒有見過那個東方女人?”
“誒?怎麼多出個人來?明明隻見到有六人隨著電光出現在鬼樓前空地上,這女的是打哪來的?”怪人納悶地看了半天,嘟囔道。可見,他也不知答案。
與此同時,佘羚手裏的槍響了,那名重傷號,還沒來得及求饒,頭顱已被擊碎,腦漿四濺,含恨死去!
“斃了?就這樣斃了?老天哪!”我雖一路對這個神婆素無好感,認為她是個假把式,但沒料到她竟這麼殘酷冷血,毫不遲疑地處決了一個“追兵”,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潛伏在我們隊伍裏?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隻見狩獵者中走出另一個女人,或許就是甬道內調侃我們的那人,從懷裏掏出個東西,往“追兵”屍體上一撒,頓時那人就化沒了。其他躲在角落裏的怪人紛紛從石頭廢墟後渡步出來,圍成一圈,加上佘羚,共計七人,正在密謀著什麼!而就在這時,退卻的“追兵”中有個女人,狂叫著折返回頭,發了瘋般地朝他們衝來!
由於距離過遠,我隻能勉強瞧見人形,這位女“追兵”的麵容無法看清,不知是怎麼回事,不過衝著那模樣,是打算拚命了!或許重傷員是她的親人或摯友,女人顯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隻見她在身上按下個什麼東西,狂號著前突!那七人猝不及防,正待轉身,那一霎那,女人周身發光,撞向摩薩利爾之柱!
隨著一聲巨響,整條黑沉柱子被衝天烈焰包圍,頓時土崩瓦解,炸成一堆廢墟!隨著碎銅塊紛紛揚揚墜下,一切化為烏有!整片廣場都是火光,刺激得我眼淚直流,不由背過身去!
殘酷的現實告訴我,這個女“追兵”,是顆人體炸彈,她爆破了自己,打算與敵人同歸於盡!我不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但能深刻感悟到,這些人也有血有肉,他們在幹盡壞事的同時,也在延續著普通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一行熱淚不由奪眶而出,悲慘的血戰,我自認見過不少,但慘烈到這種程度,幾乎聞所未聞!總之,廣場底下的兩撥人,完全賭上自己的性命,為著各自生存理由苦苦相爭,以血祭天,用碎骨和軀體,譜寫了一出戰士們,最後的挽歌!
正在我感歎他們生存意義何在時,怪人猛力拽我,驚慌失措起來。
“那組勝利者,突然消失了!隻有多出來的那人,自己追趕刺客去了!你還愣著幹嗎?我們得趕快與你朋友彙合!他們異常的舉動,絕沒有好事!”怪人拉著我開始奔跑,雙腳發出令人發麻的“咯咯”聲。
“不呼喚頭鳥嗎?”我上前扶著他,問道。
“沒時間了,誰知道那些怪物現在都躲哪裏?夜梟體型太大,飛在空中就是個活靶,太容易被擊殺!”怪人氣喘籲籲地指著前方石穴,疲倦地說道:“好在,這裏是北大門區域,我很熟悉,咱們可以走小路回去墳場,隻是需要多花點時間!”他幹嘔了幾聲,說道:“你別再問東問西,好好看著點路,刺客們被打跑,下一個目標,就該輪到你們了!”
我隻得閉嘴,緊跟他步伐。我們越過城垣中段,跑入一個空穴中,裏頭掛著許多草標,他邊走邊四處張望,最後來到片平淡無奇的石壁前,伸出枯爪,在個圓石頭上一推,伴隨著陣陣悶音,眼前山石顫動,一個大石輪子朝邊上移開,露出隱秘的下階梯。
“原來將我們封死在石**的,就是你。”我朝石階看了眼,疑惑起來,不由問道:“既然你在防備我們,又為何要用石輪截斷退路?老實說,你不這麼做,好幾次我們都打算原路折返了!”
“那不是我幹的!沿路隻可能封住繼續往前的密道,阻擋你們退卻幹嘛來的?”他迷惑地望著我,思索起來。突然冷汗直下,怪人不由驚恐萬分,加快腳步,大叫起來:“不好,不好,那些怪人可能已經發現了地底人密道,我們的情況越發危險了!”
之後,我們穿過這種密道好幾處,花了一個小時,回到了與他們分別的墳場前。我讓怪人學蛙叫,掏出煙來煩躁地抽著,東張西望。他“咕嚕嚕、咕嚕嚕”吼了一陣,他們才從小溪背後竄了出來,跑到我們跟前。
“剛才怎麼了?我這裏隻能瞧見自己人把那隻大畜牲給殺了,峽穀其他地方傳來的亂戰聲是怎麼回事?”坦克羅利接過麻布袋,倒騰起來,拿出步槍、子彈、電筒和望遠鏡,抹著冷汗問:“難道你們遭遇上什麼?和其他東西幹起仗來了?我還以為你倆再也回不來了!”
我隻得將所見的怪事,簡略描述一下,然後環視他們,不解地將煙蒂吐掉,問道:“Alex人呢?”
“他?已經躲了起來。臨走前,說在一切仍未搞清前,不適合跟著亂竄,他有種危險機,”艾莉婕也翻著袋子,抬頭答道:“你們不需要管他去哪,到了恰當時機,他自然會出現。現在,重中之重,是接下來,大家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應該以最快速度,趕去建築物空地,與大部隊彙合!”我手指著摩薩利爾之柱的方向,歎道:“那些人,打退了‘追兵’,很快就該輪到我們了,在他們抵達前,得通知大家,立刻布陣完成守備。隻可惜,那條柱子倒了,我本該去好好欣賞一番。”
“林,我都拍照了,在等你和Alex過來時,我無事可幹,用綜合機拍了許多照片!”艾莉婕興奮地從懷裏掏出機子,朝我揚了揚,道:“我見到大銅柱子上密布鏤刻,仔細觀察下,竟發現與壁畫上一樣的螺旋齒輪浮雕。然後一口氣全拍了來,隻是很可惜,頂端最大的一塊,早已毀壞,難以知道起初刻著的是什麼。”
坦克羅利帶頭狂奔起來,我們緊跟其後,以目前速度,需要持續跑上半小時,才能抵達建築物背後。
我從懷裏掏出布袋,提了過去,道:“你要的鳥蛋,他給了兩顆,說光一隻養不活。現在,你把你的綜合機交給我。”
艾莉婕接過袋子,對著我和怪人連聲道謝,同時將機子給我,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在你身上,不安全,很容易被人奪走。打不死怪人們將柱子徹底破壞,沒準裏頭仍蘊含著許多信息,”我揣入懷中,道:“總之這些東西,目前不知所謂,往後有時間慢慢摸索吧。對了,波特,你知道那張牙舞爪的齒輪在哪裏?壁畫實在瘮人得慌。”
怪人搖搖頭,說自己隻熟悉城垣北部一帶,其他地方都不曾怎麼走過,而且也走不完。整片摩薩利爾極度遼闊,就算是平地沒有任何障礙,少說也得走上好幾周才能到頭。至於其他區域有沒有齒輪?他不知道,或許有也或許沒有。總之,無幸遭遇上,是件好事。
四十分鍾後,我們已然跑到建築物背後,從那裏過去,不消兩分鍾便能與大部隊相逢!此刻的空地前,站著許多人,他們都在相互議論,同時腦袋都朝著摩薩利爾之柱的方向。
“把你的麻醉槍給我!”坦克站停腳步,一把拽過怪人,從他肩頭取下槍,說道:“就你這副鬼樣,肯定打不中那個波特。你隻需告訴我,該打哪裏見效,就都行了。這種事,還得我來幹!”
怪人摸摸腦袋,若有所思地從破麻布裏掏出幾管狼毒劑,塞到他手裏。
“射擊相似體的頸椎,所有大動脈的彙集點,胸口也行。隻要藥液流入血管,它就將暴露原形!”怪人在自己身上比劃幾下,道:“祝你馬到成功!”
坦克朝我們擺手,讓快去空地彙合,他射完狼毒劑,自會趕來。
為防萬一,我讓怪人走在艾莉婕身後,這樣可避免黑衣人們不由自主揚手射擊,在一切仍未辨明前,怪人很容易會喪命!此刻他決心已定,不再踟躕,跟著我們飛奔。兩分鍾後,我們三個跳過一道大裂縫,穩穩當當站在空地人群麵前!
“小銳爺,解碼專家,天哪!”速射槍、刀疤臉兩個率先發現我們,喜不自禁張開雙臂,激動萬分跑來。人群一陣騷動,紛紛轉過頭來,一時間,人潮湧動,每個人眼中都帶著興奮的淚花。
但同一時刻,他們也瞧見了蛤蟆一般的怪人,呼嘯起來,倒退數步,紛紛開始掏槍。
“住手!”艾莉婕閃身擋住怪人身前,高聲疾呼。
年輕波特也在人群之中,我本以為他會十分慌張,但他隻是略略吃驚片刻,很快定下神來。走到眾人前壓下槍管,團著手望著我們。
“軍校導教,真沒想到你們還能活著回來。”黑衣發言人打人群後走來,似乎也很激動,朝我張開雙臂。
“老刀,速射槍,還有你,掐煙卷的!”我指著麵前幾個黑衣人,高喝道:“你們立即解除發言人武裝,在一切仍未弄清之前,先將他看管起來!”
同一時刻,遠處傳來一聲清脆槍響,那是坦克羅利,他瞄準年輕波特,射出了狼毒劑!
藥劑正中他的頸椎,年輕波特瞪大雙眼,迷惑地望著我們,手腳亂顫,嘴唇哆嗦,狂叫一聲,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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