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二四:對質(1 / 3)

年輕波特睜大雙眼,迷惑且無助地望著我們,渾身痙攣。如果他能開口說話,必然是問為什麼?他用雙手卡住自己脖子,大口喘息,嘴巴一張一合,腦袋不停砸向碎石子地麵!

“少校,你這是幹什麼?!”疾控中心的幾個老頭衝將出來,打算急救,但讓我一把攔下,擠不上前。於是便急急遙呼外科醫生Brad,讓他速來解圍。

隊醫聞訊趕到,指著地上翻滾的年輕波特,扭住我衣領,咆哮道:“你們,你們對這個可憐的人,到底做了什麼?”

“開槍的不是我,”我朝他舉起空手,道:“一種叫狼毒針的藥劑,他必須接受測試,如果他是無辜的話!”

“開玩笑,這會死人的!”疾控中心為首的老頭大叫:“波特有嚴重的呼吸道疾病,這種毒藥會立刻要了他的命!趕緊讓開,讓我們救人!”

說話間,坦克羅利打背後五步並作三步跑來,走至跟前,托著下巴圍觀,同時用肘子推了推怪人,問:“怎麼樣?見效了沒?”

隻見怪人額頭淌下陣陣冷汗,他看著艾莉婕的“西門子”時間顯示,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已經足足過了五分鍾了啊。。。”

Brad和疾控中心人員再也等不了,推開我,架起口吐白沫已經昏迷的年輕波特往建築物裏去。我輕輕拍了下解碼專家,讓她緊跟人群,雙眼一秒都不準離開將死的病人。

黑衣發言人此刻已經讓速射槍等解除了武裝,正撫著腦袋不明其解,他抬起頭時無意與我視線交錯,不免有些尷尬,笑了起來,說道:“我沒事,一切都好。軍校導教,你一回來就做出這些舉動,總得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刀疤臉背著手來回渡步,也感到奇怪,不由問道:“怎麼就你們幾個?Besson人呢?現在如何了?這個怪物又是何方神聖?”

“這個你所說的怪物,名字也叫波特!”我見坦克羅利打算開口,連忙搶先一步,說道:“Alex沒事,目前躲起來了,因為他得保護盤子!”

“什麼?!他是波特?這個也是波特?!”這句話出口,眾人猶如晴空霹靂,紛紛朝著怪人走來,上下打量,反而將Alex的生死以及盤子忘得一幹二淨!刀疤臉、掐煙卷的以及副總管雀斑臉異口同聲高呼:“怎麼回事?你們這些天到底去了哪裏?”

“現在很危險,剛才大家都聽到摩薩利爾之柱方向傳來亂戰聲,那些來曆不明之人已經擊退入侵者,或許下一輪就該到我們了!”我一把揪住掐煙卷和速射槍倆人衣領,叫道:“趕緊帶人進入建築裏,封閉入口!老刀不善布陣,你倆去執行守備!趕緊去,一刻都不能拖延!”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柱子為何物,更無法明白敵人又是什麼,卻也懂得輕重緩急,閉上嘴跑回建築深處。在兩個小巨人指揮下,剩餘的黑衣人關閉了厚重大門,然後在四周開始架設障礙物,做起了接仗準備。

盡管一路坦克羅利不停低聲問我盤子在Alex身上是怎麼回事?這與他聽到的不符,我沒有閑暇去回答他,隻是搖頭讓他將馬德蘭屍骸先交給醫生專家去辨別。他見問不出答案,隻得跟著艾莉婕走去一間大屋觀察年輕波特,剩餘的幾個管事人,我先將與我體型相似的刀疤臉剔除,叫上副總管、泰國人、生物學家和速射槍,押著黑衣發言人找個安靜地方等待,等掐煙卷的忙完再一起敘事。

約摸過了二十分鍾,掐煙卷的滿頭大汗走進屋子,關上了門,麵色肅穆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點燃一支煙,等我做出解釋。

“這就是選你們幾位來議事的原因,”我將變形人特征和這幾天經曆簡單描述一遍,讓Frank這小子在韓國人筆記本上做筆錄,然後看著怪人,谘詢他道:“你覺得這幾位,都應該沒有嫌疑吧?”

他眯著眼睛,瞥了眼生物學家,指著他道:“嚴格來說,這個人也有問題,他的體型與你很接近!”

“行了,總得有人記筆錄,這小子除了能畫得一手好素描,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是個書呆子!”我見Frank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正欲發作,連忙讓他將速記文字歸攏起來,同時安慰道:“今兒這堂課,是你不論在哪所大學裏,都研究不來的實例,若受不了,就滾蛋!”

或許學者的宿命就是探尋未知,他臉色鐵青,點點頭,將一肚子委屈憋了回去。

“你真的是波特?”黑衣發言人坐得遠遠,團著手望著他,問道:“那麼你認識這屋裏哪些人?”

“Freckles~我記得她,當年Puff曾在‘河邊’分部,她晚來半周再沒分到宿舍,和我,和馬呂斯,那晚擠了一宿。”怪人指著副總管,滿眼哀傷,流下淚來。同時直麵發言人,說道:“而至於你是誰?這該我來問!”

黑衣發言人做了個投降的手勢,閉上了嘴。

“可我從未到過‘河邊’工作,一直在總部裏,”副總管迷惑不解地望著他,驚異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那時的綽號?這太奇怪了!”

“我怎麼知道?Freckles,你說這話太傷人了!”怪人抱著腦袋,絞著幾根稀稀拉拉的頭發,號哭起來:“你不知道我為那事一直怨恨到今天?為什麼你瞞著我偷偷墮.胎?我的孩子就那麼不值錢嗎?”

副總管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再也沒有了過去那種矜持。眾人紛紛搖頭,這樣的試探,隻怕答案問不出,反倒揭露許多隱私。正在眾人悶頭抽煙時,有人敲門,那是瘦子。

“老刀讓我來告知一聲,波特醒了。”

我讓他們原地坐著,自己推門出去,沿路問他,瘦子一直搖頭,說什麼都不知道,他是邊緣人,黑衣人有大事都將之排除在外。到了臨時救護站前,刀疤臉正在恨恨抽煙,瞧見我一把扭住,質問起來:“你幹嘛不準我進屋?在打什麼鬼主意?”

“總之,你目前不適合進去,在一切都未搞清前!”我掙開他的手,忽然想起在木門前的電話,不由問道:“你們曾打通過機子,黑客在說話,但不久便掛了,怎麼回事?”

“一直連接不通你們啊,你們老是關機,而且這大樓裏線路也不通,到現在都沒搞完。打電話是為了告訴你們,那中國女人在彙合前失蹤了,若沿路看見,就將人帶回,就這件事。”刀疤臉抖著腳,半笑不笑地說道:“你還信不過老子嗎?跟他們說下,讓我進去,我一句話都不插嘴,像個孩子般旁聽。這總行了吧?若那怪物也是波特,我太想看這場戲了!”

剛走進急救站,我就和倆個出來的人迎麵相撞。

“少校,那個波特,已經能下地蹦躂了。隊醫說散毒來得猛去得也快。但是,”坦克聳聳肩,說道:“但是他根本沒有暴露原形啊!”

“什麼?!”我大吃一驚,不由叫道。

“整個過程,我雙眼一秒都沒離開過他身子,就像監視你那樣,始終觀察著他,”艾莉婕驚恐地說道:“會不會是我們自己搞錯了?”

“那位,少校吧。。。”我的背後傳來一個疲乏的嗓音,側過臉去看,是年輕波特正掙紮著走來,他指指自己,說道:“過來扶我一把,我仍很虛弱。我們一起去見見那個波特,將這件事搞清。”

刀疤臉借機上前,一把擠開我,托著他胳臂,朝著大屋走去。

“少校,我想說,人都富有感情色彩的,我知道,你、那位女士還有這個大胡子,目前都很懷疑我。”年輕波特看著我,氣若遊絲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們這幾天都與他待在一起,可能共同抗過敵,也或許彼此扶持著走來。正因如此,相處久了便會產生感情,如果換個角度,在峽穀裏帶著你們的人是我,也會一樣。”

我無言地點點頭,他說的絲毫沒錯,時間就是一切情感基礎。隨著腳步移動,刀疤臉推開門,將他扶到怪人對麵坐下。所有人都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將難以預料。

掐煙卷的甩出兩包香煙,擲在桌上,厲聲說道:“我先聲明,嗯。之後不論什麼結果,大家都不準動粗,這些天死的人夠多了,我不希望再發生任何不幸!”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年輕波特和怪人波特四目交錯,緊盯對方,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這是他倆的舞台,我們絲毫融入不了。

“不要劍拔弩張,有話好好說,”刀疤臉見倆人僵持不下,打起圓場,笑嗬嗬道:“就算其中一個是假,我們這麼多人在場,他也做不了什麼。更何況,假設他是打不死怪人們的幫手,目前他們也被擊退,所以變形人是孤身一人。先說說你們的歧點。首先,如果某位是變形人,狼毒針測試下來,並無任何反常,這個要怎麼解釋?”

“這很好解釋!”怪人望著他,說道:“當隊裏分出人去峽穀搜索,最終難免會和我們相遇,這是個漫長過程,漢尼拔有足夠時間,將最糟結果考慮進去,他可能已擁有了抑製突變的藥物!相似體壽命比常人多一倍,他最清楚自己的缺陷。而至於你,最好去接一管狼毒針,先證明你是你自己再說!”

“你一點不記得我?”刀疤臉吃驚地望著他,迷惑起來,道:“我隻比波特晚進公司沒多久,你毫無印象嗎?放心,我會證明我自己,就在這裏。”說著,他朝坦克一伸手,要了支針管,皮下注射起來。

“我見過你,但不認識,就這麼回事。”怪人建議小巨人找皮帶將刀疤臉拴在椅子上,以防毒發暴走,道:“老實說,我有些記憶,但都是幾十年前的,近十來年,都很模糊。”

刀疤臉擺擺手讓速射槍走開,表示自己扛得住。不多久,他大汗如注,滿臉蠟黃,氣息開始彌亂,手指緊緊扣住腕子,掐出血來,周身顫抖不已。

“你這情況,和我們小銳爺很相似,”速射槍指著我,說道:“他恰巧也失憶了!”

年輕波特掃了我一眼,取了支煙,抽吸起來,他望著怪人,說道:“好吧,你我描述的差異,先從禦敵扭曲說起。你說刺豚艙時間是正常的,而我說過時間是混亂的,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艙子裏大家都到過,三個月前你所謂的傭兵來過,那麼請解釋,他們的、同僚的,包括馬呂斯等人的屍骸,為何會腐朽成那種程度?”

當初為搜尋坦克剛踏入刺豚艙,我曾踩碎好幾具屍體的腿骨,按照風化腐爛程度,應該是數年,而不是三個月。年輕波特緩緩道來,不由另我一震,這才想起。

“翻個十二倍,三年以上,”生物學家舉了舉手,道:“這個我能初步判斷得出結果。”

“石頭機器啊,你會不知道?”豈料,怪人絲毫不驚慌,裂開扁嘴笑了起來,道:“連老板都叫你們這些叛徒給蒙蔽了,你當然會獲悉核心機密,將禦敵扭曲樞紐調節覆蓋整片艙子,這很難辦到嗎?埃蓋翁是克圖斯的大哥,有那隻畜生壓陣,它能不乖乖俯首聽任你爬入空穴去嗎?這是個簡單的障眼法而已。”

“好吧,既然你不承認才一年多,那麼告訴大家,今年你多大?”年輕波特也笑了起了,挑釁似的望著他,問道。

“明年是六十,我也來問問你,一年多能研究出什麼?還能跨科技進入傳導領域?你在開玩笑吧?”怪人從破麻布裏掏出照片,丟在桌上,指著他說道:“跟大家說說,那具假萊斯利的屍體,為什麼是傳導研究員赫伯?你不可能複製出另一個自己,所以又搞了套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