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二八:XII軍團的墓場(1 / 3)

第一動力源燈火通明,準備工作已進入最後階段。人群基本集結在底層車械庫和急救站兩頭,將各處搜集來的物品逐一分配。雖然機關鎖已全部打開,但建築三樓依舊上不去,那裏的幕牆已被焊死,沒有激光切割這點硬傷,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通過維修,可以使用的重型車目前有了四輛。但蓄電池吃緊,外加配件老化沒有替補,工程技師預估了下,這些東西能勉強帶人開到主城已算上上大吉。不過車輛本身,都是武裝型機車,彈藥足夠,一旦在主城內拋錨癱瘓,則可利用其作為堡壘固守。

黑衣發言人和刀疤臉,對幸存的人員進行重新編組,原先的前期搜索和後期支援,因人員損失慘重,采取了合並。而餘下的工程師、助手以及所有文職人員,此刻繼續跟隨隊伍已再無必要,他們將跟隨疾控中心的人,走摩薩利爾北部地下河水域,提前出洞。這批人裏,僅保留兩名學者。

“少校,我們先走一步,”疾控中心愛咆哮的老頭朝我伸出手,語重心長道:“穩定液、疫苗以及其他,包括那些屍骸,我們先帶走,這需要實驗室,才能給出最終答卷。這一路走來,有你護衛,萬分感謝,祝彼此好運,也祝你們能圓滿完成任務。”

下午五點,前往鷹巢波特住所的一撥隊員在Alex帶領下,與大部隊彙合。他們帶來一批彈藥,以及大量的食物儲備,這讓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自從河原被攻陷後,絕大多數人都斷了口糧,隻能以蛋白質條充饑,一下子見到如此豐富的罐頭食品,頓時風卷殘雲,眨眼間便被分食幹淨。建築內的武器庫始終沒有找到,所以目前所能使用的,基本都是刺豚艙收集來的槍支軍械。為了保證主力隊員至少能配備步槍兩支,手槍一把,軍需進行了壓縮,凡是打槍不準近戰能力低下者,全被歸納在第二編組裏。

而我,就屬於這支老弱病殘編組的隊長,負責接應和火力支援。

同時,解碼專家和生物學家,也歸屬在分隊裏,他們的作用是應對未知之地各種突發事件,最後衝刺的旅程,需要他們專業知識作為輔導與矯正。

如此精選之下,總共前往主城的人員,被縮編成二十八人,一小時前派出的斥候此刻已歸隊,建築物正南直線的小型廣場也被發現,距離我們大概是八百米左右,在兩處原地底人窩棚聚集區中央。同時他們也帶來一個壞消息,地方算是找到了,但怎麼開啟升降不知方式。

這片小型廣場是個正三角形,大概占地是一畝左右,它高出地麵五條台階,沒有任何多餘建築。該怎麼控製升降,他們沒琢磨明白。唯一的發現是三個角各有一塊方型巨頭,上麵寫著符文,不知所雲。

五點半,提前出洞的四十人,在兩名去過鷹巢的隊員帶領下,開始翻越峽穀前往北大門。而剩餘的人,則做完最後一次車輛檢修,即將開拔。

“都掏出來吧。”刀疤臉叼著煙,在第一編組隊員前走過,朝他們伸出手,道:“那些叮叮當當的玩意兒帶身上,還怎麼打仗?”

他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他們將河原一帶搜刮來的金錠銀杯,交給第二編組保管。為了讓他們安心,每人都分到一個厚塑膠袋子,自己寫上姓名、物品名稱及數量。作為此次行動的私產,暫時封存起來。待到出洞後再統一發還。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猶豫,但隨著速射槍一句身家性命若丟了東西再多也帶不走,這才蹲在角落裏收拾起來。我和發言人則將袋子一個個放入重型車後廂,進行盤點。正在此時,就瞧見掐煙卷的,神情嚴肅地從淨化水塔方向跑來。

“怎麼了?”發言人背著手,上前問道。

“我也沒怎麼看請,嗯。遠處有許多頭燈光束,正朝著這裏靠攏,”掐煙卷的掰著手指,一邊思量一邊說:“我估摸著,大概是二、三十人的隊伍。”

“誒?這倒奇怪,”速射槍走上前來,納悶道:“你說,給那群怪人事兒也辦了,入侵的也都打跑了,怎麼又來這麼多人,這算怎麼回事?”

“先將正門下閘再說,”Alex從袋子裏掏出望遠鏡,提給他們兩個,招呼我跟上,道:“我們去會會這群不速之客。”

一行五人很快來到水塔背後,迅速關閉正大門,然後攀上一樓半的鐵梯,往外打量。隻見遠處果然頭燈光束點點,來了數量不少的一大群人。他們不知打哪竄出,唯獨可以肯定一點是,絕非從摩薩利爾之柱方向逼來,因為數重絕壁擋在眼前,除非他們也懂駕馭夜梟,不然絕難辦到。

“誒?等等,”黑衣發言人觀望了一陣,不由迷惑起來,道:“距離較遠,雖看不清麵目,但這夥人像是潰兵,走得十分狼狽。”

“你的意思是,”我想了想,不由一驚:“難不成是他們?”

“開閘,開閘!”速射槍欣喜地翻下鐵梯,打開鐵門,開始狂奔,邊跑邊喊道:“是帕頓!他把四散各地的人都收集回來了!”

十分鍾後,遠處的人群彙聚在大門前,果然是逗留在河原與火山礁洞的散兵遊勇,在帕頓的帶領下,他們越過峽穀抵達本陣,人數居然不下三十餘人。隻見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神情疲乏,似乎已支撐不住。

“帕頓!”我朝著小巨人跑去,一把將他緊緊抱住,感慨道:“也就是幾小時前,我還念著你哪,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是利用了後續人員帶來的皮筏子,才渡過地下河,來到這裏的,”他顯得異常激動,指著河原方向,道:“大水現在退了,這些人已經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來的路上我們殺了兩條大魚充饑,才有了些力氣。”

通過描述才知道,當他被阻隔在大河對岸後,帶著附近找到的雇工和助手,紛紛往礁洞方向撤退,原先打算想重新奪回鐵軌月台,解救被捕獲的同僚,誰知到了刺豚艙河床入口,就遇上打洞外逃來的一撥人。相互問答後,才知道起先入侵的神秘怪人,不知因何緣故,紛紛放棄占領據點,全部越過河流,往峽穀集結去了。

這麼一來,起先被俘獲的人看見一線生機,趁著混亂抱頭鼠竄逃進洞,才走了兩個多小時,就遇上了帕頓。點了一遍人頭,除十五人死亡、六人失蹤外,幸存三十七人。這之中包括雇工、五人組組員以及助手,還有兩名電力工程師。

他們回到河原,收集剩餘物資,找到皮筏,飽餐一頓開始朝著峽穀進發。花了整整一天,才找到第一動力源大致的方向,這就是他們全部的曆險。

“我把你的袋子給找回來了,”帕頓舉了舉手中一個戰術背包,對Alex喊道:“已經給你烘幹,看看還能不能用。”

“嗯?這些人逃得那麼零散,你是怎麼找回來的?”掐煙卷的不由問道:“你確定都在這裏了?”

“或許還有沒發現的,但能瞧見的都帶來了!其實一點都不難,入侵者退卻後,他們中很大一部分又摸回到河原,在那些洞裏,找自己埋下的金錠,所以,沒你想的那麼困難。”他摸著腦瓜,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目光驚恐起來,急急叫道:“我差點把件大事給忘了,內奸我已經知道是誰,五人組的人在洞外打過求救電話,那個奸細就是。。。”

“波特,也叫漢尼拔!”黑衣發言人淡淡地笑道:“這個最大的隱患現已經解決,帕頓,兩天多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發生了許多事。你帶人進樓裏先休息,我們一個小時後出發。”

“一小時後?至少等一個半小時吧!”他搖搖頭,讓跟來的人先進屋,叫說:“我還沒說完哪,五人組的求救電話,撥通了當地警局,目前錫諾普美軍基地已派出救援戰術小組,他們要確保疾控人員安全,已在過來的路上了!”

“疾控人員早就離開了!羅尼,別讓大兵再摻和進來!”刀疤臉聞訊,急急趕來,邊走邊喊:“這他媽野蠻的美國兵一到,這裏就不是‘公司’的產業了!到時候給你把洞一封,土耳其人肯定得聽他們的,咱們別再多事,越早完成越好!”

“你說得對,咱們不能再等,主城究竟怎麼回事還完全雲裏霧裏,外加軍人現在又出動,情況越發複雜起來,”黑衣發言人將雀斑臉喚到跟前,說道:“你現在跟隊伍離開,走水路出去。大兵們一定是搭直升機來的,到了外界你馬上進行聯絡,給出坐標,絕不能讓他們知道洞裏發生的一切!”

待到撤離人員全數離開,一切後續作業完成,晚間七點正,第一動力源內主力隊員以及帕頓帶來的人開始搭乘機車,前往小型廣場。時間留給我們已然不多,僅剩八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將馬不停蹄,長途奔襲,進入主城,搜尋目標,並且活著帶領他們出來!

能否完成,全看天意。

四輛烏黑老舊的重型車緩緩駛出建築物,背後跟著搭不上腳的隊員及助手。往南一帶除了速射槍和斥候走過,對所有人而言都異常陌生,沿途正像他們所形容的,都是些遭到焚毀的窩棚聚落。數個大屍坑內堆著百來具骨骸,和石葬堆那頭的死人很相似,骨頭都是木料,空氣裏蕩漾著一股草腥味。

而小型廣場正處在這些聚落之間,那裏一片幽綠,滿是發光苔蘚和孢子,布滿台階,可見被棄用多年,以至於覆蓋得連條地縫都瞧不見。隊員將車輛開去廣場中央,然後三五成群,在附近一帶研究該怎麼升降。三個邊角各有黑色巨石一塊,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光滑如大理石。它們也是正三角形,每一個麵都刻著奇怪的符文。

眾人正在納悶,解碼專家款款走來,隻是看了一眼,便掏出她那隻已充完電的綜合機對照,然後喜形於色,說她已經洞悉是怎麼回事。

機子上是我從蛋屋裏給她抄來的那段古怪文字,三角巨石的符號,在鏡中文裏出現了兩個,另一個未知。艾莉婕顯得饒有興致,指著石塊開始說明:

“這三塊石頭,都有一個麵在廣場中央彙集,而且字符相同,那就代表說,是一個操作鍵,例如開、關或其他。”她舉著綜合機抄錄,微笑道:“這段刺豚艙鏡中文,或許是一篇怎麼合理取下鏡子的說明文,因為石頭上兩個字符多次出現在裏麵。所以,我猜測,需要轉動石塊另兩個麵,相互一致調到中心位置,就可以明白派什麼用。”

三個小巨人應了一聲,各自跑到廣場邊緣,開始扭動石塊。本以為這會很費力,誰知他們雙手一推,竟顯得十分輕鬆。三人將一個藍色大眼睛字符轉入同一個麵,然後迅速退回中央,靜觀其變。

隻感到腳下微微顫動起來,石階處噴出一股強勁氣流,將那些苔蘚吹得遍地狼藉,整片廣場就像一隻變電箱,不斷從地底傳來沉悶雜音。石頭變得明亮,像極剔透的玻璃,我們可以很清晰看見它的底部結構。隻見無數複雜的石條石輪在來回移動,它被開啟了。

“我明白了!”解碼專家高叫起來,她指著字符解釋道:“這個字符代表的含義,就是充電啊!它是鏡中文裏所沒有的,那麼剩下兩個字符就是開和關。”

正在說話間,摩薩利爾上空大山內壁,忽然出現一道炫目的閃光,它就像原子彈爆炸,隨著高亮,逐漸擴展開來,伴隨著電流聲從我們頭頂掠過。當我回過神來,整片峽穀又恢複了沉寂,就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