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我指了指左手邊凹進去的山型“我和金龍去那抄上去，你把白狗子的火力咬在這。”
“又欠我一壺酒！”他拍了拍衣兜裏當當作響的鋼製酒壺。
“準備！”把湯姆森的保險撒開“給狗子送飯！”我話音剛落，山鬼的捷克機槍也響了。
“走！”弓著身子，一路借著山路邊上的泥坎掩護，金龍緊隨其後，移動到了凹槽。這下可算點了馬蜂窩了，機槍，衝鋒槍，步槍一下子全招呼了過來。子彈擦著石塊，四處飛濺，隻覺得頭皮發麻。萬一山上是個連隊之類的陣營，我們這些人得壯烈了。
不過，看樣子，八成山上的白狗子也打懵了。本抱著劫個巴士的念頭，反倒遇到不明武裝。遠山刷了墨，入了夜，他們更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四處掃射。
“一把斯登，大八粒和中正各兩把。”金龍靠著石塊默默的說著“布倫機槍一挺！”
“就六張狗皮？！”我問道。
“是就六張他娘的狗皮！”金龍說著，便伏在石板上還擊。
我借著半陰半明的月光，在石縫間，能依稀看到機槍火力點就在土屋裏。右側幾團黑影在匆匆移動，還有些許亮點，是鋼盔！估計發現我們人數不多，這幫混蛋要下山來了。
我送了幾梭子，土屋的機槍火力又把我壓了下去。我大叫山鬼，示意他右翼有人，他很快反應過來，轉移射界，那幾團黑影見勢不妙，折了回去。
“狗腿子往回跑了！打！”槍口跟著黑影，半個彈匣全送了上去。幾聲慘叫，兩個黑影倒了下去，其他幾個明顯就地臥倒，衝我回擊。
“兩條！”我緊靠著泥坎說“我的位置暴露了。”
金龍馬上會意，往另一邊移動，避開我的位置，三步往上一槍，這樣既能引開火力，暫且也能混淆視聽。
更換彈夾時，能聽到山上幾個白狗子的哀鳴，看來還有中彈的。正想著怎麼打掉那個機槍，一個東西，敲在頭上，滋溜溜的落到我腳邊，還以為是石塊，猛地一看，手榴彈！我一個俯身，眼疾手快，抓住往上輪，剛出手到半空就炸了，兩隻耳朵嗡嗡直響，霎時感覺頭重腳輕，視線也變得飄忽。這些年，沒少被手榴彈帶到過幾次鬼門關前晃悠過，大口呼吸幾次會好得多。
“我沒事！”我衝金龍喊“給這幫白狗子也聽個響！”
“山鬼！我們要上去！”金龍邊嚷，邊掏兜裏的手榴彈，延時了2秒，掄圓了往上拋，山鬼的槍聲和爆炸同時響起。
布倫機槍被山鬼壓了聲，金龍和我趁機飛快的衝了上去，摸上了那幾個鋼盔的位置，三個白狗子全死了，兩個被我穿了肺葉，一個被手榴彈炸爛了後背。這個位置恰好是土屋的射擊死角，我們舉著衝鋒槍小碎步的靠近。
鞋子磨著土層，嘎吱作響，聲音雖小，可透過腳跟一路飆到腦門，一腳一膈應。
“呀！”土屋後麵冒出一個白狗子，舉著槍大嚷著，我和他同時開了槍，他用的是中正，不占優勢，我把他掃了個爛熟，而他的子彈剛好穿過我的下腋，衣服都破了，幾公分就能斃了我的命。金龍吃驚的望著我，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布輪機槍也啞巴了，山鬼估計在換彈夾，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嘩楞楞“正對著我們的土牆倒了一大塊，一個槍頭伸了出來，我連忙推開金龍，自己也閃到一邊。敵方機槍手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到我們在這裏，那種破土牆幾腳也就開了花，這下我們這危險了。金龍滾到土屋簷下，把剛才準備的幾顆手榴彈拋了進去，裏麵慌張的亂嚎著，一聲巨響，半座土屋都塌了下來，掩了我一身的土，金龍也被埋在下麵了。
抖了抖土，我迅速起身，端著槍望了望裏麵，那家夥可算死了。我趕忙刨開那些泥塊，金龍吐著泥嚷著：“呸！龜兒子死了沒？！死了沒！？”
“龜兒子死了，龜老爺您活了。”我把槍遞給他說。
“媽蛋叻！”他看了看地上的布倫機槍“就是這槍可惜了，不過我記得還有大八粒的。”
他這麼一說，到提醒我了，我回去看了看那幾個白狗子的武器，一把中正兩把大八粒，這邊土屋這中正，布倫都有，那就是五個人。
“你沒聽錯？”我比了一個五指說。
“這種事我要是犯錯，活不到今天。”他義正言辭的說。
停頓了一下，我緊緊握住槍柄，和金龍異口同聲的說。
“還有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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