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聊天(1 / 3)

還是來到了老銀杏那,程晗沒走,依舊坐在椅子上。隻是,他已經換下了他的白色籃球服。穿著一身極休閑的灰白色服裝。

我在不遠處看了他很久,然後擠出一個很輕鬆的笑容,走了過去。

“程大晗,去外麵喝酒吧。”

他抬起頭,用困惑的表情看了我一會,然後釋然。“好,我們走。”

當然,我們去的不是酒吧,是飯店。程晗要了幾瓶啤酒和一些菜。我一直沒說,我不喝酒。因此,那天我喝了,喝到頭發暈。程晗卻沒多大反應。

我記得他背著我,幾乎記得那天所有的事,隻是後來我都裝著忘了。我趴在他的背上重複地說,我喜歡你,從第一次看見你就很喜歡你。程晗沒有應和我的話,他說:“幫你請假,送你回宿舍吧。”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去操場上看月亮。”

程晗沒扭過我,把我背去了操場。我們躺在橡膠草坪上,看天空。

“你會難過嗎?因為周梓嚴。”

“會,難過很久了。”

“嗬嗬,你真誠實。一般男生都不會承認的。”

“是嗎?”

“我可以喜歡你嗎?”我翻了個身,麵向程晗。

程晗摸了摸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睛,“不是在喜歡了嗎,現在允許你,明天酒醒了,就還是朋友了。”

我抓過程晗的手,放到我臉上,閉上了眼睛,說:“好!”然後我笑得很開心。

期末考,輕輕悄悄地到了。麵對這件事,覺得異常悲催。一學期就這樣半荒廢,估計腦袋裏存儲的東西是填不滿答題卡的。卻也沒的挑,隻能硬著頭皮上。

一直不喜歡臨時抱佛腳,而現在每次考試都得臨時抱佛腳。我從桌肚裏掏出政、史、地、生,為了那不知道有多大意義的4A奮戰,後來才明白,確實沒多大意思。

“暑假回家幹什麼啊?你。”唐秋白把曆史書捧在手裏裝模做樣。

“唐老,您眼光真長遠。”我把這句帶刺的話說得很誠懇。

唐秋白看了我良久,舉起手裏的書“啪”照我腦袋就是一下。“混大半學期了,還敢挖苦我。你哥我早準備好A一個都不放過了。”

我撇撇嘴,不吱聲。其實,我並沒有怎麼混。隻是不聽所有的語文課,數學挑著聽,英語聽不大懂便想打瞌睡。不過,理化我可是好得沒的挑。但不管怎樣,考試成績是判定學生優劣的唯一標準,所以,我永遠不會是個差生。一直很自信自己是個會考試的人。當然,我和每個人都一樣,稍稍荒廢學業,就會心荒,會懊惱。分,是學生的命根,這句話是沒有錯。很少有人能不庸俗在那幾分上。

天氣很熱,看著考試卷更熱。三天,在一片還不是極度灼熱的火海中度過。我們放假了。

幾乎每個人的表現都是相同的,把考完的試拋在腦後,滿心期待地回家。

我把教室裏的書都塞進桌肚裏,對唐秋白說:“唐老,過兩天的反校我不來。幫我拿暑假作業。”說完我就去找小夏。路上撞到來找唐秋白的程晗。

“回家了?”他很柔和地笑。

“是,我去找小夏。”

“哦。那,再見。”

是啊,再見。可並不是我想你的時候就能再見。

我和小夏回各自宿舍收拾東西。我換下了長久穿著的校服,穿上白色短袖襯衫和及膝的灰色寬鬆短褲。把一些衣物裝進舊粗包裏,我才去找小夏。

我們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轉悠了起來。我陪小夏去轉那些我並不感興趣的飾品店。那些排在眼前的透亮的飾品,總讓我產生一種很強烈的距離感。於是,在一家店裏,我向小夏招呼了一聲便出去了。似曾相識,這四個字跳出來。我看了看隔壁,記得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程晗的書店。

我不自覺地走過去,然後看到門側強壁上那張不太明顯的招聘廣告。我不知道是為了一個什麼樣的原因,我走了進去,去應聘。

那時候在書店的是老板的兒子,一個大二男生。我說我來應聘,他並沒有盤問太多就收下了我。溫和得讓我詫異。他讓我過幾天去上班,我呆呆愣愣地說好。

放假回家,我窮凶極惡地吃了很多,也睡了很多。充足的睡眠一直是在校期間最為奢侈的東西。最痛苦應該是冬天天沒亮,就得咬牙從溫暖的被窩中抽身而出。困到不行,也冷到行。

在惡補了幾天睡眠以後,我想起了我的那個工作。庸懶因子遍布全身。和小夏看電視的時候我一直走神,糾結於去還是不去。

“你就去吧。反正暑假無聊得一塵不變,不如去試一下啊。”小夏給我的建議。

這種道理誰都知道,可是對一個疲勞之後已有點溺於安逸的人來說,再去忙碌顯得有點困難。

我又挨了幾天,在感覺到無聊、空虛以後,我打了我在老班兒子那裏要來的電話。

“喂,您好。”我用很輕的聲音講電話。“我是那天說要去書店打工的人。”

“噢,我記得你。現在要過來嗎?”話筒裏傳來好聽的男聲。

“那個,我還可以去嗎?”

“可以啊,來就可以了。”

“噢,那明天開始去。”

“好。你大概七點到就可以了。”

“噢,小老板,我會準時的。”

“好。不過,不要叫我小老板,我叫宋子磊。不習慣叫名字可以叫我學長。”

“明白。”說著我笑了笑。

我抖擻精神,醞釀出了飽滿的精神去開始我短暫的打工生涯。書店離家裏較近,至少說沒有學校那麼遠。和家裏人商量好後,我決定書店到家的距離用單車去解決。

次日淩晨,在鬧鈴聲中驚醒。我伸手按掉鬧鍾,又把臉埋進枕頭裏。接下來我慢慢清醒,我還有事。於是強撐起眼皮,起來洗漱。那時候心裏真的是極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