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午,前兩節課是語文,後兩節是數學。
老師在黑板上講著如何計算分子和分母的倍數,毛毛蟲坐在那裏,眼睛望著黑板,心早就離開課堂,去了感興趣的地方了。老師在講台上說些什麼,她是這耳朵聽進去,那耳朵冒出來了,就像穿堂風,什麼都沒有留下,她在不斷地想著另一件事呢。
毛毛蟲曾告誡自己,好好聽老師講,下了課再去想那些事,可注意力剛集中起來又散了,散了再集中,集中起來又散了。幾個回合下來,抑製力就徹底敗下陣來了,一心想著怎樣逃課,在什麼時間逃課最合適?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了容易引起老師的懷疑,太晚了時間又不夠用的。
就在第三節課上到過半的時候,毛毛蟲突然兩手抱著肚子,一臉痛苦狀。數學老師走過來,俯下身問:“怎麼啦?”
毛毛蟲咬著嘴唇。
老師猶豫一下,就讓她去看校醫。
毛毛蟲離開課堂,去了學校醫務室。
校醫問:“早晨吃什麼來著?”
她說:“牛奶、雞蛋、麵包。”
校醫說:“可能是牛奶的問題,能不能堅持上課?”
毛毛蟲搖搖頭。
校醫說:“那就回家休息。沒大事,過一陣會好的。”
毛毛蟲點了點頭。
校醫給她寫了張紙條。
毛毛蟲把條子給了班主任,一手按著肚子小步出了學校。離開校門沒多遠,回頭看了看,撒開腿,一路小跑。
毛毛蟲一口氣上了五樓,掏出鑰匙開門。鎖芯轉動著,可就是打不開門。心兒呼哧呼哧地跳起來,門反鎖著,家裏肯定有人。她剛想拔出鑰匙來撤退,門卻開了,媽媽探出身來。
毛毛蟲隻好訥訥地說:“媽,我忘了本書啦。”
媽媽用遲疑的目光打量著她。
媽媽的眼光和班主任的眼光非常相似,都有一種穿透力。毛毛蟲強裝著鎮靜,跑到樓上的房間胡亂拿了本書又匆匆下了樓。
下午,毛毛蟲沒去學校,而是躲在小區的某個地方,偷偷觀察著家裏的情況,好不容易看到媽媽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小區,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為了萬無一失,她在公話亭裏往家打了個電話,驗證家裏確實沒人了,這才大著膽子上了樓。
毛毛蟲按捺住心中的亢奮,用偷配的鑰匙進了爸媽的臥室,打開電腦瀏覽起了網絡世界。
在電腦前,還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到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已經到了大人下班的時間了,她慌忙關機,鎖門,跑上閣樓。
毛毛蟲一進自己的房間,就把拖鞋踢踏得老高,離床還有一米多遠,一個蛙跳,躍上了床。
別看毛毛蟲在網上待得時間短,對蠶已經有了初步了解,她呀,接下來想弄幾隻養養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