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講台上連珠炮似的講著一係列的考點。台下,考神君下意識地把手伸進抽屜,白皙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該怎麼把這投影燈給蘇子莫呢?……窗戶外,唐筱言冷冷地看著蘇子莫從抽屜裏拿出了那個盒子——蘇子莫憑什麼動她的東西?
清晨,上學的路上,一群穿著北淮中學校服、朝氣蓬勃的少女正聊著天。
“噯,昨天我看見炎褚祤進了精品店。”
“喔——”幾個女生集體倒抽了一口涼氣,除了唐筱言——她嘴角無意識地帶著甜美的微笑,鬢邊有一枚新買的發卡,顯得格外動人。
“不會是給上次和他單挑籃球的那個短發女生買禮物吧?”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會不會是上個月和他一塊兒參加奧數比賽的那個女生啊?就是留披肩發的那個。”
“和他一塊兒參加比賽的女生多了去了,留披肩發的那個長得不怎麼樣。”
“但是聽說她送了炎褚祤一個護腕,兩人貌似關係很好的樣子。”唐筱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白癡,你們懂什麼?
北淮中學的老師們有一大傳統“美德”:拖堂。
尤其是麵對即將來臨的期末考,拖堂已然到達理直氣壯、登峰造極的境界。於是乎,教室裏時常會出現這樣一段對話——
“啊,這節你的課啊?”上課鈴打響,某老師推開門,望著被霸占的講台,一臉呆萌。
“沒有沒有,這道題快講完了,我馬上讓你!”講台上的老師純良一笑,絲毫不顧忌台下一群即將因內急憋死的同學們。
炎褚祤用筆戳著下巴,麵朝課桌,眼睛卻向上翻著,無奈地望著講台上的老師換了一撥又一撥,卻絲毫沒有要下課的跡象。
再這樣下去,難不成這投影燈就送不成了嗎?
政治課的時候,考神君的耐性被耗磨到了極限。
“咳咳。”炎褚祤誇張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撐著下巴,死死地盯著蘇子莫的後腦勺。
沒反應?
炎褚祤壓抑怒火,抬高音量:“咳咳咳……”邊咳邊小心翼翼地踹了踹蘇子莫的椅子。
炎褚祤還沒等到蘇子莫的反應,頭頂的痛覺神經就發出警報——雪白的粉筆狠狠地把他的腦袋砸得朝旁邊猛然一歪!
“咳那麼大聲,你對暗號呢?!”政治老師大怒,定睛一看,炎褚祤的腳還懶懶散散地搭在蘇子莫的椅子上,怒意更甚。
此人是個禿了半邊腦袋的老古板,十分嚴厲不說,還尤其厭惡學生上課開小差。
炎褚祤悔不當初地皺起眉,天不該地不該,萬萬不該惹了這老古板。
“你還給我不耐煩?出去!”驚堂木(黑板擦)重重一敲,政治老師暴喝一聲。
政治課結束後就全是老班的課了,而放學人多眼雜、找不到合適的時候。炎褚祤急中生智,趕緊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條,“刷刷”地寫了起來。
“還不出去?!”一種威嚴被挑釁的感覺油然而生,政治老師的怒火愈燒愈旺。
炎褚祤長舒一口氣,蓋上筆蓋,順手拿上那張紙條,經過蘇子莫課桌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把紙往桌角輕輕一拍。
麵對老師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的眼神,炎褚祤如芒在背地快步走出教室。
蘇子莫心驚肉跳,趕緊把紙條揉作一團抓在手心裏,掌心的冷汗浸濕了紙條。等政治老師的表情逐漸溫和、繼續講課時,她才一點點展開,就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
“我抽屜裏有給你的獎勵,找機會自己拿。”
真的有獎勵喂!蘇子莫暗暗在心底大喝一聲:“耶!”
唐筱言注意很久了,那個裝著投影燈的盒子,炎褚祤還放在抽屜裏。
放學,蘇子莫坐在原位,等著大家都出了教室。左顧右盼,確定沒別人了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到炎褚祤的座位,猶豫了很久,彎下腰,就看見抽屜裏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