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和諧的世界(1)(3 / 3)

地球這個行星上的國旗有點古怪。美國的國旗有50個星,蘇聯和以色列各有一個,緬甸14個,格林納達和委內瑞拉7個,中國5個,伊拉克3個,聖多美和普林西比2個,日本、烏拉圭、馬拉維和孟加拉國等都是太陽旗,巴西國旗上有一個大球,澳大利亞、西薩摩亞、新西蘭和巴布亞新幾內亞都是南十字星座,不丹是龍珠——地球的象征,柬埔寨是吳哥窟天文台,印度、韓國和蒙古人民共和國則是宇宙的象征。許多社會主義國家采用星星,許多穆斯林國家采用新月。我們這個世界上的國旗幾乎有一半采用天文符號。這種現象是跨文化的,是無宗教派別的,也是世界性的。這種現象也不僅僅局限於我們的時代,從公元前3000年開始的塞繆裏亞的圓筒圖章和中國革命前的道家旗幡都采用星座。毫無疑問,各個邦國都想利用上天的力量和威望,希望與宇宙建立聯係,希望自己也是名邦大國。事實證明,我們是跟宇宙聯係在一起的,但不是星占學家所聲稱的那種個人的、小規模的、虛無縹緲的聯係,而是最根本的聯係,其中包括物質的起源、地球的可居住性、人類的進化與命運等(這些問題我們後麵還要談到)。

現代流行的星占學來自克勞迪斯·托勒密亞斯,我們叫他托勒密,雖然他跟同姓的國王沒有關係。公元2世紀時,他在亞曆山大圖書館工作,整理巴比倫星占學傳說,所有那些關於行星在種種太陽“宮”、月“宮”或“寶瓶宮”裏的星位這些神秘的東西都源自托勒密。曾有一張用希臘語寫在紙莎草紙上的托勒密時代的典型天宮圖,這張天宮圖標出了生於150年的一個小女孩的命運:“生於菲洛,安東尼納斯,愷撒陛下10年,費米諾思15~16日淩晨1點。太陽位於雙魚宮,木星和水星位於白羊宮,土星位於巨蟹宮,火星位於獅子宮,金星和月亮位於寶瓶宮,星占摩羯宮。”十幾個世紀以來,計算年月的方法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而占星術卻沒有多大變化。托勒密的星占學著作中有這樣一段典型的話:“老土星位於東方,其庶民之外表則為黑皮膚、強健、黑發、卷發、粗壯,眼睛大小適中、體格中等、性情非常溫靜。”托勒密不但相信行為受行星和恒星的影響,而且相信體格、膚色、民族氣質、甚至先天畸形等都受恒星的製約。在這一點上,現代星占學家的觀點似乎比較謹慎。

但是現代的星占學家已經把歲差忘掉(托勒密對歲差還是了解的),他們忽略了大氣折射(托勒密論述過這個現象),他們幾乎不管什麼衛星和行星、小行星和彗星、類星體和脈衝星、爆發星係、共生星、激變星以及托勒密時代以來所發現的X射線源。天文學是一門科學——研究客觀宇宙;星占學是一門偽科學——沒有真憑實據地宣稱我們的日常生活受其他行星的影響。在托勒密時代,天文學與星占學之間是沒有明顯的區別的,今天卻是有區別的。作為一個天文學家,托勒密給星星命名,製定星星的亮度表,論證地球是一個球體,製定預測日食的規則,但是最重要的也許是研究行星在遠方星座的襯托下奇妙地運轉的原因。為了研究行星的運動和譯解空中的信息,他製定了一個預測模型。對天體的研究給托勒密帶來了一種極大的歡樂。“我是凡人”,他寫道:“我知道我終有一死,但是當我隨著繁星的圓周軌道暢遊的時候。我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大地……”

托勒密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認為太陽、月亮、行星和恒星都繞著地球轉。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一種觀點。地球似乎是穩固不動的,而我們卻看到天體天天在升落。世界各地的人們迅速地接受了地心說。開普勒寫道:“因此,人的理智在未經指點以前不可能不認為地球是一個天穹覆蓋著的大房屋;這個房屋靜止不動,小小的太陽在屋裏往返運動著,就像鳥兒在空中徘徊一樣。”但是我們如何解釋行星的視運動呢?例如火星,人們在托勒密時代前幾千年就已經知道火星的運動了(古埃及人把火星稱為Sekded-ef em Rhetkhet,意思是“倒退者”,顯然是指它的視逆行或視環行)。

托勒密製造的行星運動模型可以由一個小機械作為代表,它跟托勒密時代那些作用相似的機械差不多。問題是要能夠測定行星在“屋頂上”的“實際”運動,然後才能夠精確地再現行星在“屋內”的視運動。

托勒密想象行星繞著地球轉的時候是附著在完全透明的球體上,但是它們不是直接附著在球體上,而是通過一種離心輪間接附著在球體上。球體轉動的時候帶動了小輪子。我們從地球上看到火星的環行就是這個道理。這個模型可以相當準確地預測行星的運動,這在托勒密時代,甚至在後來的幾個世紀裏,已經是夠精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