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拉開金色窗簾,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風景,別有一番情味。我靜靜地聆聽香樟樹蓄勢待發低沉的聲音,心裏突然有種惆悵的感覺,亦如那欲說還休的陽光。
我雙手插進口袋,等待沉浮的心慢慢變的安靜。
“如果每天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那該多幸福嗯!”
我轉過身,海若軒側躺逆著光看著我,她醒了。
我說:“是嗎?”
她點點頭:“我希望每天都像今早一樣。”
“那你現在幸福了沒有?”我驚訝於自己問這樣的問題。
她依舊點點頭,我問她:“為什麼?”
“被高高舉起的山樹其實更羨慕匍匐地麵的青草,因為這種壓得很低的幸福,它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嗬嗬,文醫生,你不是我,當然無法體會。”
我走近她,放下手中的醫藥箱:“還是讓我看看你的手吧。”
她縮回,我拉起她的手臂,硬是將她的手掌攤開,玻璃紮入肉裏,而血早已凝固:“痛嗎?”
“已經不痛了。”|
不痛???那是因為傷口還沒處理,接下來我要把玻璃給取出來,她能忍受的了嗎?
我拿出鑷子,先做消毒處理:“忍著。”
玻璃已經嵌在肉裏,我極力控製自己的力度還是弄痛了她,她緊皺著眉心:“痛。。。。”
你這個笨女人,現在知道痛了是嗎?早知如此,何必淩虐自己的身體。用句老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手掌的傷口再次裂開,新鮮的血液溢出,我說:“活該。”
她疑惑的看著我,我說:“早知道這麼痛,你還虐待自己。”
“我沒有。”
“沒有???”
我指了指掌心:“那這些算什麼呢??”
“那時因為太生氣隻是習慣的緊握手,卻沒想到手上還留有玻璃碎片。”
“……………..”
“再說我比誰都想活下去。”
“每一次你都是傷痕累累,說實話我不想再醫治你。”
她輕吐著舌頭,調皮的神情,我笑了笑細心地為她包紮,再用繃帶綁好。我輕歎氣,她用另一隻手為我擦去額上的冷汗,我揮開。她冰冷的手指觸摸到我的額時,我卻略微一怔,像觸電般流過。這是怎樣的感覺?
即使跟景雲在一起也沒出現過這樣的錯覺,更何況我對景雲以外的女人是視而不見,我的心亂了。卻撇眼若隱若現的望見海若軒雪白的酥胸,她平穩的呼吸著,胸前的美好跟隨著起伏。
我皺眉,那曼妙窈窕的誘人嬌軀散發著香氣。
她鎖骨上的痕跡煞是顯眼,我輕挑起她的睡衣:“這是什麼??”
她連忙用手護著不讓我繼續,可好奇心作怪,我用力的拉起她,她的長發瞬時柔順的瀉下:“不要看。”
忽略她的話語,我褪去她的衣裳,鎖骨下那抹紋身映入我的眼簾,一朵嬌豔的罌粟刻在她的肌膚上,還殘留著紅色的血痕。隋風說那副模樣更可愛,不是嗎????
他折磨她,即使那柔白的身體上也要刻上他的痕跡。我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砰”的一聲,關上門,我離開了房間。
我問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我告訴自己一樣東西好的時候,如果用欣賞而不是占有的眼光去看它,事情就會明朗的多。所有的關係重點不是對方,而是在於自己,是自己的狀態。
看中鏡中的自己,有些讀不出的情緒。海若軒鎖骨下的罌粟紋身時時映入我的腦海中,它是那麼美。
我知道人和人之間是有安全距離的,不達,是沒有緣分。過界,就是分離的征兆。那我和海若軒呢?為什麼每一次她都像要靠近我的樣子,熟不知靠近一米,也許等於退後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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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我似乎開始刻意保持與她的距離。
海若軒代替了她母親的工作,白天她努力的幹活,有時看著她跪著擦地板,見到身邊的人低頭哈腰,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害怕出錯。
那時我從她身邊走過,她的長發盤起,低下頭沒有任何話語。然後她接著幹活,隋風別墅她從二樓一直抹到一樓,所有的衛生都是她一個人包攬。
夜晚她是風的**,她沒在反抗開始變得遊刃有餘,可是風卻沒厭倦反而更有興致玩下去。
每天朝日暮落般,在循環無奈的規則運動中,光景就像一碗水,平平淡淡。一切似乎看起來恢複了平靜。可我的心再也無法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