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才子佳人(3 / 3)

“不好意思啦。莫小姐,我是為了你好。接下來的日子我想你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所以我想盡可能的幫到你,娥姐那邊我也是這麼說的。她對於你的狀況是非常清楚的,當下時局動蕩不說,錢大人他們也是需要我們的。”

“錢大人。哦,那個長胡子的人啊……”她的腦中如何想,便是如何脫口了,以至於她覺得自己的失態,才收了聲。

“在外頭,你還是要謹言慎行。不必要的麻煩,都要避免。”馬湘蘭是停下來說的,她停在了一個更為古樸的門房前,這門前幾乎沒有任何裝飾,除了幾株墨菊之外。細微的雜草,悄悄滋生著,仿若告知世人,這裏便是清閑之地。

‘吱吱呀呀’地聲音,充斥著大腦,莫菲兒覺得很不舒服,順勢倚靠身旁的翠兒。

“小姐,可是身子不適?”翠兒悉心詢問,她點頭又搖頭,“隻是覺得這聲音刺耳。”馬湘蘭忽地想到:“菲兒,你的到來是不是跟聲音有關係?可是柳如是去了哪裏呢?先進來吧。”

‘柳如是去了哪裏呢。’這話也是莫菲兒想要問的,這說不定便是答案的關鍵。莫菲兒相信世間總有因緣,沒有什麼是無緣無故的。那麼自己來到這裏是所謂何事呢?

走進去的瞬間,莫菲兒覺得寒氣撕裂外衣表層,滲透到肌膚裏層。透徹的,刺骨的,寒冷的。無從逃避,她往翠兒那裏又縮了一點,翠兒便擁著她。麵色焦急的看著馬湘蘭,她神情凝重,直直的看著莫菲兒的變化,直到她原本紅潤的麵色,漸成蒼白為止。那目光也似房間的冷氣那般,寒冷。隻是翠兒不知道這所謂的寒冷是從何而言,許是長期無人居住,還是旁的什麼。她不敢往下想了。古人對於鬼神一說,很是敬重。

房間裏並不寬敞,若說無人居住,可一塵不染倒有些詭異。若是有人居住,連一絲人的氣息都不曾聞見。此刻,又聽一聲輕微,門被開啟的聲音:密室。

“這邊。菲兒,可曾記起些什麼?”

“哎?我。。冷。”莫菲兒還能說什麼呢,她除了寒冷,什麼都感覺不到。寒冷?!可胸口卻有與之截然相反的溫度傳遞給自己,那是:那塊玉石。

“翠兒。”她急急掏出那塊玉石,它在昏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星星之火似的,很溫暖。隻是這溫暖,在莫菲兒看來卻有些不同,那是什麼在召喚著她,吸引著她。隻是這神秘,她不敢靠近,也許是她不能。

“小姐,這……馬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請告知我家小姐。免於……困苦。”翠兒的臉,在昏暗中也是清晰的,莫菲兒第一次知道有人如此關切自己,比自己還要對自己好。

“翠兒。待我真好。”此番她還是她,即使困惑萬千,依舊知曉感恩。翠兒不知她是玩笑還是胡言亂語,隻是一臉認真道:“翠兒自幼跟隨小姐,相依為命,怎能不好。”聲聲的進入心窩,卻倍感淒苦。莫菲兒想著若是離開,我也帶翠兒一起。隻是眼下,如何是好。

“這裏是密室,之前你來過此地。隻是你行事謹慎,旁人一向不知。我也是幾度冒著風險與你有過交集,其中原委也不必詳說。適才,林公子要我好生照看你,都不是客套話。我們需要你。”

邊走邊說的過程,已經不知道是走了多久,身上的寒冷逐漸退散開來。那塊玉石也是越來越溫熱了,好似隨著自己的體溫逐漸的升高。她緊緊地揣在手中,生怕丟失。

“那塊石頭,是與這裏的一模一樣的。”馬湘蘭已經停下,指著牆壁上一個微小的石洞道。石洞的四周隻是牆壁,旁的什麼都沒有。莫菲兒上前,想要探個究竟,被馬湘蘭攔住:“小心,它時不時會吐一些煙霧出來,不知是否有毒,我們還是小心點。”

說罷,那石洞真的就像是演戲似的,導演說開始,它便開始。微微地,慢慢地,青色的,紫色的好似混合了好幾種色彩。

“這個顏色,挺特別的。”莫菲兒看了又看,隻道是意猶未盡。馬湘蘭從袖口中抽出手絹,在煙霧上掃過,那手絹便在空中消散了。

“What?oh,it;s...”莫菲兒激動的時候還是會說英語,與現代社會總歸是脫不了幹係。隻是在他們聽來,又是別的意味:“小姐說什麼?我說?”莫菲兒不予理會,她無暇顧及。這裏需要一個解釋,可看看馬湘蘭的臉,她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之前,我們來過一次。有個傳說。”她走進莫菲兒,指著胸前的玉石,“關於它的。這玉石,並不是柳如是的時候有的,所以……”

“不對。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玉石。”她恍然大悟,那起先翠兒,隻與翠兒一人說過,“翠兒?!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說法。”剛才的溫情一下子都不見了,她想終於還是孤落一人了。這裏又與那裏有什麼區別,丫鬟如此,雙親也是如此。絕望在那個瞬間就爆發了出來,她隻說了一句:“隨意吧。我走了。”可是她又能去哪裏,她真的不能去當第三者,妓女。那麼唯有一條出路。

“小姐。請處罰我。我也隻是……隻是隨口一說,無心要加害於你。”翠兒依舊焦急,隻是這一刻她不再關心。馬湘蘭拽住她的臂膀,狠狠訓斥道:“怎麼這點信任都不肯予人?翠兒是與你一同長大的,倘若真的背叛於你,定是出於好意。你也是如此,柳如是也是如此。請你聽我們把話說完,行嗎?!莫菲兒。”

她停下腳步,就真的隻是停下了腳步。依舊麵對那回頭的路,馬湘蘭見她不再離開,便徐徐道來。那一開口便是永恒,她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才好,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更好。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若想走,請便。隻是翠兒,我希望能夠照顧好她。”這一要求的提出,倒是撥醒了她,她說什麼都不能再讓翠兒被旁人從自己的身邊抽離開,她是她的主子,一輩子都是。這份狠勁,此刻顯現了出來。她想她終於能夠懷著寬宏的心,去接受這世間的一切不公平。

“夢中本是傷心路。芙蓉淚,櫻桃語。滿簾花片,都受人心誤。”她淡淡幽幽地讀出這些字語來,心中若不是有困苦之人,如何能夠知曉其中各色。

“小姐,做的詞,叫翠兒幾聲感傷。”

“翠兒,是否願意再次跟隨我一同走這傷心路,就算我並不是柳如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這是我的劫難,不是柳如是的。若是將來有可能,我想帶你走,你可願意。”莫菲兒的幾句真誠言語,怎會叫人不為之動容呢,即使聽了剛才的話語,她也依舊如此堅強和美麗。翠兒使勁點頭,那兩頰的淚水一點點的垂落下來。

“此刻,才不是哭的時候。我想才剛剛開始吧,湘蘭。”馬湘蘭點頭,此刻正是開始之時。那娥姐說的話,可真是如神算子一般,早就在預料之中,而國家危難全憑我一人之力就能挽回的話,那麼多亡幾個柳如是又如何。隻是這話她是斷不會說出口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對這個已逝的國家,還要豁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否。

“這麼做,換你們的幸福。值得。”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兒,她就輕率地拋出這樣的話,那麼外公的話她又置於何地。

“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你自己。菲兒,若是你不亡,我們也無從生存。”馬湘蘭的話,總是叫人警醒,而這些話是實實在在的真理。

且不說旁的:原來,娥姐也並非真正的娥姐。不過是打著妓院的幌子,替朝廷收買人心的賤婢罷了。可為何偏偏點中了柳如是?為何偏偏是莫菲兒,這些是何道理,無從追究,也無需追究。隻是命中要她到此一遊,她遊便是。她想性命是我自己的,無需旁人插手。

看似冷漠的人,言語犀利,可其中的溫柔與細心,換作旁人定是不知曉的。馬湘蘭在她昏迷之中做了多少事情,她從翠兒的麵部表情來看,已然知曉幾分。隻是單純的是為了自己的生存。人心依舊是無法揣測的內髒,我們若能從外觀世界中知曉十分之一已是出奇,要感激這份幸運。

“我還是那句話,要我做什麼都行。隻是別指望我出去接客。”莫菲兒想到這點,她覺得還不如直接去死來得爽快,光是想到馬大爺的嘴臉,她就無福消受了。

“這點,自可放心。不知道你們未來是個什麼樣子的,接客隻是樣子,但有姐妹們去,我們已然是八豔,這個名聲也不是白占有的。何況你是之首,所以言語行事都要謹慎才好。”

“嗯。那……我這塊玉石是否放入其中,且先探測一下?”莫菲兒實則對類事件,好奇心是1000%的有,她說完指了指已經停止了霧氣的洞孔。

“正有此意。隻是我怕萬一……”馬湘蘭手托著腮幫子,來回的走動思索著,“別無他法了。”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可現在我們是三個人,可以演活一台戲的。絕對不亞於臭皮匠,你們說是不是?”她可不顧的等他們回答,急急上前去,二話不說就往裏頭塞。塞入後,那手卻不停的顫抖著。三人互視後,將目光一同投像那石洞,好似要看穿才肯罷休。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而眼前的情形總叫人捏著幾把汗,也不肯鬆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