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世是恨,這輩子雒斌又托生成為了女人,雒斌一出生,就知道這輩子能和恨掛上鉤,也算是應該的,女人嘛,除了愛就是恨,可惜了雒斌前生一刀滅十人的那份氣勢和魄力,這輩子都要壞在一個男人身上了。
果不其然,命裏安排,雒斌躲都躲不掉,雒斌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陌生人。
雒斌父親是平川縣縣令,雒斌是一個大家閨秀,整天就在二樓閣樓裏讀書寫字,閑暇時候看看外頭街上的精致,有一段時間雒斌很喜歡欣賞秋海棠,便在窗台上擺了一盆,這是吸引來許多後生仔欣賞,雒斌偶爾朝外看一眼,便被那些後生仔瞧了個正著,一個個喜得眉開眼笑,都讚雒斌漂亮,雒斌知道他們是忌憚自己父親縣令的威嚴,不敢對自己有所企圖,後來就都走了。
可是,那天傍晚,有一個平頭正臉的男子手中執著折扇,久久未曾離開,他一直欣賞那盆秋海棠,當雒斌探頭望出去的時候,他就會朝雒斌笑一笑,繼續欣賞秋海棠。
雒斌比較害羞,被他看了一眼,就臉紅耳熱,不敢再看第二眼,便讓丫頭小紅幫自己看,那後生在不在?
直到晚上夜深,男子才離去。
如此這般,一連三個月,那男子不管有多忙都會來欣賞秋海棠,秋去冬來,大雪紛紛,那男子仍舊帶著傘,或者穿著雪衣來欣賞雒斌窗前的冬梅。
雒斌之所以大冬天還要在窗台上放一盆花,就是專門給他看的,他們之間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是卻心有靈犀一點通,雒斌相信他也一定很喜歡自己的冬梅。
果不其然,大雪天的傍晚,男子站在雪地裏,抬頭看著窗戶,欣賞著冬梅,連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一向都是這樣,雒斌知道他是一個穩重而有毅力的男人,同時也很能享受生活的樂趣。
有一天晚上,他遲遲不走,北風呼嘯,他凍得瑟瑟發抖,雒斌看不下去,就讓小紅拿了件披風下去給他,那男子欣然接受,然後朝著窗戶鞠了一躬,口裏說了些什麼。
小紅上來雒斌忙問他說了什麼?
小紅說那男子謝謝你送披風,說他叫周元鬆,感謝你的知遇之恩。
小紅問雒斌,你們二人連一句話都沒說,哪有什麼知遇之恩,笑那男子傻裏傻氣的。
雒斌心裏頭裏暗暗的喜悅,知遇之恩,是啊,是知遇之恩,隻有雒斌和他能明白,其他人怎麼可能感受得到我們之間的那種默契。
冬去春來,雒斌在陽台上放了一盆風信子。
這盆紫色的風信子很美,很大,很耀眼,雒斌可是從上百隻花裏找到的。
可是,一直等到深夜,那男子都沒有來,雒斌好失望,心裏頭說他是不是不來了?
第二天他還沒有來。
雒斌的心裏頭再也沒辦法平靜,在閣樓裏坐不住,便讓人抬轎帶自己出去在街上找,找了一天自然也沒有結果。
正當雒斌失落的時候,土匪進了城,這股子土匪十分猖獗,打進了縣城,把雒斌爹殺死了,然後俘虜了雒斌,要做那山大王的壓寨夫人。
雒斌又驚又怕,心裏頭說這下完了,進到山寨裏非死即殘,隻怕這輩子就交代了。
剛到山寨,那些土匪就都出去喝酒,忽然竄進來一個人,手起刀落朝雒斌砍下來,雒斌嚇得尖叫起來,那人急忙捂住雒斌的嘴,落下麵罩,竟然是那個男子。雒斌好高興,問他怎麼才來?
那男子叫雒斌別說話,帶雒斌逃出山寨,說他現在投靠了海盜,臨走放心裏頭不下,就來看你,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雒斌一想起父親慘死,心裏頭悲痛,撲到他懷裏哭了起來。
周元鬆後來說起過往事情,原來他本是個商人,在平川縣做了宗大買賣,結果沒看好行情,虧了本,血本無歸,那時候生活十分的拮據,就連一日三餐都成了問題。
那天本來想到了死,可路過雒斌的閣樓,看到了那盆秋海棠,秋海棠開的火熱壯麗,他看著看著就感覺人生不該因為一點得失而輕生,要活得壯麗,然後又看到了雒斌,雒斌對他一笑,他的心裏頭仿佛回到了春天,打消了死亡的念頭,從那之後便癡迷於雒斌,但自慚形穢,不敢叩門探訪。
周元鬆所說的海盜其實是倭寇,雒斌吃驚,說你怎麼投了倭寇了。
周元鬆告訴雒斌,其實所謂的倭寇都是江南漁民百姓,自從朝廷下了海禁令之後,海民無以為生,隻能變身海盜,苟延殘喘而已,不過他現在在海盜中有些地位,希望能帶雒斌遠走海上。
雒斌答應了,於是開始了奇幻的海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