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把地掃了,把尿布洗完,又把芸換下來的床單洗了。把菜也理好了,準備中午燒。
一切就緒,蘇曼才去豬圈裏清理了一下,換上幹土,鋪上麥草。雖然很累,但蘇曼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到了午飯後,冬子過來看望她,蘇曼便對冬子了這事,冬子也替蘇曼高興。
到了晚上,蘇曼告別回去,與冬子輪換著把昏睡著的陳瑤背過來。蘇曼把陳瑤放在麥草上,陳瑤醒來,看看周圍。
“姐姐,這是哪兒?”
蘇曼用手摸了陳瑤的額頭,還在燒。
“瑤瑤,這下好了,這裏就是堂!乖,來,把這個吃了!”
蘇曼從懷裏摸出半個饅頭,遞到陳瑤的嘴邊。
“姐姐,我不想吃!”
“瑤瑤聽話,不吃,你會死掉的!”蘇曼話來得直接,五歲的孩子,多了沒用,要麼哄,要麼讓她害怕。
“來,這是白麵饅頭,好吃的很!”
陳瑤真的害怕了,怕自己死掉,她勉強吃了幾口,又睡過去了。
蘇曼送冬子出去,對冬子道。
“冬子,以後有什麼事,你就來找我!”
黑暗中,冬子笑了,找你?你管什麼用?你隻是暫時幫人家,人家才收留你,人家又沒長久留你,哪不用了,還得攆你滾。
冬子還是答應著,心裏想,過幾,怕是又要回南橋洞了。
蘇曼和陳瑤在豬圈裏安置了下來,這一夜,蘇曼睡得很香,夢裏,她似乎又回到那個皇宮,她的午餐,有十幾道菜,有鵝掌,有鴨翅,有各樣點心,有各色地方進貢的菜,隱媽媽還一直在哄她吃。
蘇曼笑醒了,她坐起來,摸了摸陳瑤的額頭,還在燒。
蘇曼想,明,明就有熱水了!她要拿點來,給瑤瑤好好洗一洗臉。
時間過得很快,燕子歸來,柳樹芽了,地裏的草,悄悄滴鑽出來,那屋後的迎春花,開了果朵。
陳瑤的病,在蘇曼的精心調理下,沒有抓藥,竟也好了。
蘇曼心中快慰極了。這麼多的擔心,總算放下來。
蘇曼過來了一個月,程家也沒有攆她的意思。程媽一家,對蘇曼很是滿意。
蘇曼給一家老做鞋,做鞋墊,給孩子做衣服,織帽子,給芸織圍巾。
但是,即使蘇曼再能幹,芸卻嫉恨她了!她在院子裏,會無緣無故地被罵!有時找理由罵,有時連理由也不找,直接罵上了。
蘇曼先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後來當芸罵她是狐媚子時,蘇曼才有所覺察。
二賴對蘇曼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話和氣,噓寒問暖,有時還給蘇曼帶點點心什麼的。
蒙在鼓裏的蘇曼,完全把二賴當著主子看待,覺得他對自己的好,就是因為自己能幹,把家裏的活兒基本包攬了。
而芸罵她,完全是女人的嫉妒心使然,蘇曼明白了這點之後,開始疏遠二賴了,再也不肯接受他的東西了。二賴似乎不在乎蘇曼的疏遠,依然一如既往地對待蘇曼。
這一日,二賴從外麵喝酒回來,已經很晚了,他見屋裏的燈都息了,沒有急著去敲門,而是悄悄地摸進豬圈。
蘇曼從睡夢中醒來,直覺一股酒味撲麵而來。她呼地坐起來,心裏害怕極了,推開二賴,警覺地叫了聲誰?
“喊什麼呀,是我!”二賴坐在草上,拉著蘇曼的手低聲道:“我來問問,夜裏冷不?”
蘇曼慌了,她十四歲,已經懂得男女之情,她明白二賴在深夜裏來,意味著什麼。這可怎麼辦?她想抖開二賴的手,卻怎麼也抖不了。
“瑤瑤,瑤瑤?”
睡在身邊的陳瑤,怕是打雷也醒不了。蘇曼叫了幾聲沒有醒,手還被二賴拉著,她又羞又惱,她極力掙紮,哪是二賴的對手。
這個十一二歲就在外麵混的無賴,如今肌肉結實,身體強壯,他怕蘇曼再叫出聲來,忙地捂住她的嘴。
“你聽我!”二賴從後麵抱著蘇曼,感覺那捂住蘇曼的手上全是淚水:“你答應了吧,我認,我娶你做二房,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再到外麵流浪,不用再吃苦了,明早我就跟娘!”
蘇曼拚力地掙紮著,羞愧與惱恨,害怕與緊張,讓她全身繃緊。
二賴見她反抗,借著酒膽,心裏想,她一個花子,還能怎樣?難道尋死不成?即使尋死,也沒人給她做主,怕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