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厭煩了這個奶媽,從到大,就在自己的耳朵邊叨叨叨叨個沒完,這個不能做,那樣不淑女,這件可不是女孩子該做的事情。
唐伊感覺在後宮,就如同囚牢,處處被人監管。不但父皇管,太後管,皇後管,後宮的禮儀女官管,就連奶媽也管著自己。
如今跟陳瑀在一起躺個午覺,看奶媽的臉色,便知這件事情對於她來,有多麼嚴重。
好吧!唐伊想,你們都管吧,我要脫離這個牢籠,我要去闖涯,過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早晨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用跟這個那個去請安,也不用做什麼事都要跟上麵去彙報。
“瑀弟,現在有一件事,你敢去做嗎?”唐伊拉著陳瑀,於一個沒人處,悄聲道。
“什麼事?”陳瑀見唐伊很神秘的樣子,好奇道。
“我問你,你想不想見你妹妹?”
“想!”陳瑀眼睛亮,他好奇地盯著唐伊道:“你有辦法能讓我見到我妹妹?”
“有,就是你敢不敢去。”
“你是,去鎮南王府?”
“噓!”唐伊那張圓圓的大臉,對陳瑀做了個噓的手勢,看看左右沒人,對著陳瑀的耳朵嘀咕了半。
陳瑀聽了,一臉地驚異,他抬頭,看著唐伊。
“怎麼樣,敢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兩個人又嘀嘀咕咕謀劃了半日,這夜裏,唐伊悄悄起來,來到陳瑀窗下,輕敲了三下窗,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誰呀?”七丫於睡夢中驚醒,以為陳瑀需要什麼。
“沒什麼,睡你的!”陳瑀回了句。
七丫扒著房門往裏瞧,見唐伊進來,身上背著一個包裹,也不以為她要出行,隻當是她有帶來什麼好吃的,隻是在這夜裏,兩個人鬼鬼祟祟,有些可疑。
但是七丫不傻,主子們的事,她一個丫頭還是少問為妙。她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聽著裏麵的動靜,過了一會,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七丫聽得兩個人,腳步聲往外去。
這大半夜他們要去哪裏?七丫擋不住好奇,穿上鞋,套上件衣服,跟著出去了。
隻見兩個人,不走正門,而是到了一個牆角,那裏是陳瑀於白日裏讓奴才堆放些木料在那裏,奴才們還私下裏奇怪,爺平日裏根本不管府裏的事情,全由管家全叔裏外料理著,他堆放這些木材於這裏幹什麼?
此刻隻見二人,陳瑀先上去,又拉著唐伊上去,兩個人爬上牆頭,跳了下去,落地無聲。
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七丫心慌,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她是不敢喊,主子們做事,自有他們的道理,但是看他們兩個都背著包裹,這是要去遠行啊,若是第二日,陳府不見了他們兩個,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會不會被打。
七丫想,若現在去告知管家,被少爺公主知道,自己隻怕不僅僅挨打那麼簡單,陳少爺甚至把她攆走,她在南國,舉目無親,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陳少爺了。她不能這樣做。
七丫想,寧願挨打,也不能出來,她悄悄地回去,脫衣上床,隻當什麼事情沒有生過。管它呢,第二再,大不了被抱怨兩句,她睡覺死,然後再挨兩下子罷了。
太陽起得老高,陳少爺還沒有起床,嶽簫等了半日,派人過了府來叫,陳少爺府裏的大丫頭,早已起床,梳洗打扮完,打掃院落,輕擦桌椅板凳。
她們做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叫醒七丫,因為這個七丫,有些特別,她是從北方過來,陳瑀平日裏待她,又與眾人不同,格外照顧。所以誰能沒點眼色,何況她還。
這會子見嶽府裏來了子叫他,嶽將軍有事找。
丫頭們便輕喊了兩聲,沒有回應,大丫頭畫兒,推開房門,見七丫還躺在那裏,就往裏去,撩開門簾,見床上空著,便回頭叫起七丫。
“爺哪裏去了?嶽將軍派人來找呢。”
七丫坐起來,半閉著眼睛,還沒有睡醒的樣子,咕嚕了一句。
“我哪裏知道他去哪兒了?”
其實七丫早就醒了,她聽著外麵的動靜,一直在裝睡,她不能第一個現爺沒了,否則被盤問起來,是沒完沒了,她不想做這個倒黴蛋,稍一不慎,話有漏,非出賣自己不可。知情不報,她還不清楚,到底是多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