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著同樣的款式的黑色情侶裝,呃,……是夜行衣。兩人齊齊的靠在劉府的高牆外,其中一個長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帽子掀開,露出一張娟秀可人的臉來。
不是別人,正是雲絮。
沒錯,雲絮當初是想跟著他一起出來辦案的,可沒有想到,他的手段竟然這麼低劣,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誰見過,皇帝來大臣府邸的時候,帶著自己的老婆,在三更半夜搞偷襲的?
丟人,丟人啊。
其實,楚熾當初是想帶著墨希一起出來,兩人進去查一下劉府的蛛絲馬跡,但不知雲絮給墨希下了什麼藥,這小子竟然真的稱自己心情不好,不適合出遠門,主動把出宮的權利換給了雲絮。
帶著這個丫頭,他真不知道是出來辦事的,還是出來遊玩的……
“把你的帽子帶好。”他又把雲絮的帽子蓋住道,“如果給人認出來……”
“認不出來,我在後宮當了三年的皇後,也沒有幾個人認得我。”雲絮叛逆的抬頭看他,眼睛在四周轉了轉道,“咱們從前門進,還是後門?”
“……”楚熾妥協了。如果能從前門後門,他至於這麼偷偷摸摸麼,早就帶著大軍把這裏轟平了。
“這裏。”他偏偏頭,指著後麵的高牆道。
“這裏?”雲絮的目光180度向上延伸,終於神色黯然,一臉菜色的說,“這麼高,我怎麼進去?”雲絮想了想,自問自答道,“你從這裏進,我想辦法從門走。”說罷,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道,“小半個時辰後,裏麵見。”說著,人就往回走。
事情還沒有辦,搭檔就分道揚鑣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等等……”他道。
雲絮猶疑的回頭。
他斜眼看了看高牆,伸出一隻手,平靜的說:“我抱你進去。”
雲絮想了想,心裏鬥爭了半天,盯著他修長的手,又看看牆,終於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擱入他的手心。
他握住,緊了緊,往前一步,緊緊的摟住雲絮的腰,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躍起,雲絮突然謹慎的睜開眼,心慌的道:“我有恐高,你記得吧,小心一點,別左右晃。”
“等一下。”雲絮想了想,伸手環繞住他的脖頸,讓自己的頭貼上他的胸膛,靠了靠,讓自己有了安全感,終於敲定的說了一聲:“好了,飛吧……”
楚熾挑眉,身影輕輕的一晃,雲絮就能覺得一陣小風從耳邊吹來,心慌的把頭貼上,手上用力,讓自己像一隻兔子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裏。
沒有幾秒鍾,他安然落地,隻是懷裏的雲絮仍然安靜的摟著他,不睜眼也不吭聲。他伸手輕輕的敲了雲絮一下:“到了……”
細微的疼痛讓後知後覺的雲絮反應回來,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往四周圍看了看,方才安下心來。幸虧自己當初沒有報名飛月球,否則要鬱悶死了。
雲絮既然已經進來了,就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腰上很不客氣的推開,退了兩步。
他們隻是搭檔,關係要弄清。
突然,遠處有兩個拎著燈籠的巡夜人往這邊走來。
楚熾一把拽住雲絮,藏在旁邊的草叢裏。
“噓……”他道。
雲絮的目光順著看出去。
遠處的兩人走近,歎道:“這是我在劉府最後一次巡夜了,明日取了遣散的銀兩,就回鄉了。”
另一個人道:“這一次劉府遣散全部的下人,每人才給五兩,這麼點銀子能回去幹嘛?”
“可不是,咱們也在劉府呆了幾年,老實說,這兩年,劉府有點不對勁了。”
“噓,咱們還是好走好散吧。”最後的男人訕訕的說了一句結束語,兩人就搖晃的往回廊轉去了。
草叢裏的雲絮和楚熾相視一眼。
看來,這個老家夥真的準備帶著銀款,逃往雲翔去了。這家夥果真這麼膽大包天。
看來,以後找銀錢的管家必然要挑一個老實的,不能找這麼陰險狡詐的了。這是這個事件給他們夫妻的警示……
當然,遇到這種事情,楚熾的臉色很不好,看上去黑黑白白的,雲絮生怕他等等一生氣一走了之,把自己撂在這裏,於是,示意性的伸手握住了他的,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目光之中極盡溫和,讓人為之心安。
兩人在草叢裏給了對方信心。總結出結論,以後錢的事情還是由自己人管,像這種沒有和他倆辦結婚證的外人是萬萬不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