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熾帶著雲絮往後院走。劉府不大,而且道路脈絡清晰,沒走多久,兩人就找到了劉一車的書房。書房裏麵黑漆漆的,楚熾來至門口,輕輕的推開門,人靈敏的側了進去。他的動作很輕,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雲絮羨慕的張了張嘴,她就喜歡這種麵上當皇帝能傲視天下,私下裏當小偷也能風生水起的人。
簡言之,黑白兩道全能混的人,才是英雄。
雲絮跟著他進來,在漆黑的書房裏嗅了嗅,敲了敲書櫃,作為一隻專業的“嗅金犬”,雲絮很快得出了結論,“這裏麵沒有金子的味道。稅款沒有藏在這裏……”
廢話,國家的稅款至少有三車,這地方怎麼能藏的下?但,他作為一個紳士,沒有打擊她的積極性,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人沿著一個邊,成放射狀在書房裏地毯式搜索。
半個時辰之後,雲絮沒有找到暗格,他也沒有找到關於稅款藏處的消息。雲絮背靠上桌角。
“咚!”的一聲悶響,桌邊的書落地。
雲絮蹲下,把書撿起,一張紙成飄落狀飛了出來。雲絮一伸手,把紙入手,眯起眼睛仔細的掃。
楚熾握住她的手,舉起來,對著外麵的月光。這是一張很平凡的紙,如果上麵沒有雲翔國的大印的話,它一文不值。
隻可惜,這張紙奠定了老劉的罪證。
這是雲翔國送來的密函。簡要意思是,老劉呐,你看你在天熾呆了多少年了,也隻是一個三品的官員,你的能力,你的本事,我們雲翔國早就看在眼裏了,你來我們這裏吧,如果你能順便把天熾今年的稅款帶來,那我們就封你一品大員,將來還能上升為國師,國傅之類的隨你挑,總之前途無量……
雖然有幾個繁體字看不懂,但雲絮大致能夠理解雲翔國的意思。無非是”國民黨”政府用金錢和權力引誘“共產黨”政府的官員,無奈這個劉同誌,黨的覺悟不到家,人家一勾引,他就跟著跑了。
這個人,真是一個棒槌。雲絮在心裏道。
楚熾眯起眼睛,攥著紙的手微微用力,他是養了點什麼廢物?真是丟人,想他多麼規整的一隻執政隊伍,竟然出了這麼一隻臭老鼠。
說起來,雲翔國也很讓人無奈。雲翔國雖然是年輕的慕容木當政,但他從小羸弱,國事全部由他的母親,大皇太後管理,這個老太婆從小深受“拿來主義”的影響,就喜歡從鄰居那裏占一點小便宜,沒人的時候來偷點菜,偶爾來偷點銀子,手段陰險不說,還沒完沒了。
這一次來天熾偷錢的行為想又是這個老女人閑著無聊,和他捉貓貓了。
楚熾揉揉眉頭。
突然,一枚飛鏢猛的刺了進來,楚熾摟著雲絮一轉,那飛鏢貼著牆壁刺入後麵的書櫃上。
接著,外麵的火把如遊龍一樣晃動,映入了漆黑的書房。
“有人來了。”雲絮一激動,說了一句沒多大價值的話。
“沒關係。”他說完,一垂頭,才想起看自己今天帶著的是雲絮,而不是墨希……那一秒,他有點後悔說了那句俏皮話。
他把雲絮安置在木樁的後麵,把那張紙塞進了腰間,輕描淡寫的說:“你別動。”
說罷,自己扭頭,竟然,又自在的到書櫃上去翻書去了。
外麵的人眾人擺開了架勢,挑了一個嗓門大的開始喊話:“裏麵的人,你們已經被我們發現了,快點出來束手就擒吧……”
書房裏,雲絮看楚熾臉色很沉,似乎一直在為劉一車倒戈的事情而鬱悶。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對他進行開導:“你別管那個老家夥了。”
“恩?”他回頭。
“你也別為那件事情自責,每一個時代總有一些為了金錢,為了利益出賣自己,出賣國家的人。他們的腦海裏麵沒有信仰,他們活該死,死有餘辜。”雲絮緩緩的道,“而這事情,和你無關。”
他聽的一怔,他的確在為劉一車的事情鬱悶,進而懷疑自己的能力。而雲絮竟然能看的出來,倒是讓他大感意外。
“我娘說,每一個朝代的英雄,有擁護者就會有倒戈者,而史書上記載的時候,寫的不是他們的想法,而是百姓的想法,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為這個自私自利的叛徒憂心,你出去問問百姓,就知道,你仍然是一個好皇帝……”雲絮說完,外麵的人接了話。
“裏麵的人到底是敵是友,再不出來,我們就衝進去啦……”
裏麵的人當外麵是公共廣播,繼續進行心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