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走,陸予深幹脆一把將她抱起往車庫方向,蘇白看到車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懼感在心底不斷擴大,她的頭發在剛剛拉扯中已經亂成一團的盤散開,衣服也皺成球,她狠下心,對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口,又快又準,讓陸予深下意識鬆開她。
可她剛跑一步,陸予深更快地一個反身將她抵在某輛車後麵,瞬間,冰涼的金屬感刺激她一陣戰栗。
陸予深很清晰得感受到她的顫抖,這反而讓他更加憤怒,一隻手狠狠鉗住她,“蘇白,你敢說你今晚不是故意讓我發現的!”
然後,蘇白真的不敢再動了,她疑惑地是陸予深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陸予深繼續嘲諷著,“你不是躲起來了嗎?怎麼不幹脆躲一輩子,你以為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就會原諒你。”看著她那張不知所措的臉,他恨不得連皮都給扒下來。
蘇白被他的話說得腦子一片空白,隻回旋他反複動著的唇形,過了好久,她才瑟瑟地答,“陸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我們以前不認識吧?”
她的眼眸中早已經沒有當年的靈動與清澈,甚至被磨得隻剩灰白色,可即便她化成一道灰,陸予深也能從眾多的灰中將她捏出來,他怎麼會認錯她!
不遠處傳來韓卓超呼喊她的聲音,蘇白趁他不注意時,推開他逃了出來,跑好幾步才掉頭平靜地說,“陸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有人找我,我走了。”
陸予深的辦公室在二十三樓,站在窗前遠眺,幾乎可以將小半個陌市的景色收納眼底,他的人生向來如他站在角度,高高在上,如果說唯一的敗筆……他搖搖頭,不讓自己亂想,手機響得很及時,他接起,杜航富有特色的暴躁聲傳過來,“陸予深,你家的小祖宗老子伺候不起,你趕緊把他接走!”
這兩天他的心情有些亂,看著陸時就更加的煩,因此,果斷地把他送出去了。
他轉身坐回到老板椅上,不慌不忙地說,“你怎麼就這點本事,連個孩子都搞不定。”
“激將法沒有用!你再不把祖宗帶走老子這輩子隻能打光棍你來負責嗎?”杜航眼睜睜看著剛把到的妹怒氣衝衝離開,心痛中不覺將音量提高一分。
小陸時剛從洗手間回來,見到他在打電話,自己坐下拿起一塊蛋糕,一邊咬著一邊問,“杜叔叔,你是在向我爸爸告狀嗎?”
陸予深從電話裏聽到陸時稚嫩的聲音,又有些想念,讓杜航把電話給他,一開口聲音卻很冷,“陸時,你又闖了什麼禍?”
”爸爸,我沒有,我隻是希望陸叔叔能找個好一點女朋友,他現在找的質量都太差了。“
他說得十分無奈,好像真的為杜航交女朋友這事操了不少心思,讓旁邊的杜航好氣又好笑,果然是陸予深的種,簡直和他一個德行。
陸予深應付式地教育兩句,“一個男孩子婆婆媽媽管那麼多事幹嘛,先把自己事情做好。”
“什麼叫婆婆媽媽?跟媽媽有關係嗎?”他小心地問,對於媽媽這個詞,小陸時向來都是帶著膽怯和希翼的。
可提到他媽,陸予深顯得更加不耐煩,“你一個小孩子總問那麼多為什麼幹嘛?”
他“噢”了一聲,“那爸爸,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家?”也隻有這種時候,他才像個可憐的小孩。
杜航接過他的手機,“你看,祖宗也想你了,要不我等下親自送他回去吧?”
“再等兩天的,我這邊有事。”他盯著辦公桌上那一攤資料,暗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