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二)(1 / 2)

季顏本來是想要跟他們一起直接去北海道的,但陸予深買的就是下一班機票,到東京機場半小時後就出發,時間太趕,她有些可惜,“那你們先去吧,我呆在東京玩兩天再去找你們。”

一直沒給她答複地陸予深終於開口,“其實日本有很多好玩地方,你不必一定要去那裏,那兒冬天太冷了。”

季顏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對她的拒絕,沉思狀地點點頭,“好像也是,那我到時候再看吧。”

在去北海道的飛機上,陸予深仍舊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有時候跟小陸時說話,就是不理蘇白。

明明隻有三個人出來玩,其中還有一個是小孩子,弄成這樣個場景蘇白心裏也別扭,而且在異國他鄉,陸予深是她唯一熟悉的人,她猶豫了很久,主動找他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季顏一起跟我們去玩啊?”

“你很喜歡?”陸予深剛要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抬起頭問她,嘴角還有淡淡的泡沫。

蘇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季顏不討厭卻也說不上喜歡,“我看季顏她人挺好的。”活潑熱情,落落大方。

“她人好就要帶她一起去?”陸予深氣急,見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更是生氣,“我們一家三口的旅行要個外人一起幹什麼?”

小陸時趕緊適時地跟在爸爸後麵說,“我也不想季顏阿姨跟我們一起去玩,媽媽,我不喜歡她。”

他坐在陸予深身邊,一大一小,連說話皺眉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季顏阿姨對你不是非常好嗎?時時為什麼不喜歡她啊?”蘇白不想他小小年紀就知道對人有意見,耐心地開導。

小陸時又躲在爸爸後麵隻探出個頭,“就是不喜歡。”所有對他爸爸別有意圖的人他都不喜歡,當然,媽媽除外。

蘇白無奈,她相信時時是個會明辨事理的孩子,這些事還需要找個時間找他好好談談。

他們是傍晚到達的北海道機場,從飛機上下來,天已經黑了下去,本來蘇白應該擔心今晚要住在哪裏的,她永遠記得她和母親來A市的第一天也是在天黑的情況下到達火車站,出來後,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穿梭在一個個街道上,直到馬路上人漸漸稀少也沒有找到落腳地地方,最後還是在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坐了一夜。

自從那次以後,不管是上哪裏,蘇白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好住的地方,即使再簡陋的房子,也能給她一種踏實感。

但這一次,即使在異國,她一點負擔也沒有,陸予深去取行李,她看著他矯健的背影,不管他對她態度怎麼樣,起碼他讓她不會再為柴米油鹽衣食住行這類事情擔心,所以總結下來,她對他還是有感激的。

他們剛走到出口,就有一位日本男子迎上來,陸予深和他握手打招呼,蘇白這才知道他竟然會說日語,在機場時他一直是用英語和工作人員講話。

也不知道他們講的什麼,隻是半途時那位日本男子對她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日文,陸予深柔情似水地看著她,“本田先生在向你問好呢。”

他變臉的速度可真快要趕上國粹變臉技術了,幸好蘇白無心想這些,客氣地彎下腰對他鞠躬,她不知道從哪裏看過,好像日本人問好的一種方式就是鞠躬。

本田哈哈大笑,胖乎乎的身體也向前傾斜,用非常蹩腳地漢語對她說,“你真可愛。”

蘇白的臉不知不覺染上一層淡淡紅暈,貌似有很多年,再沒有人用可愛這兩個字形容過她了。

他們又說了一些話,本田遞給陸予深一把鑰匙和他擁抱了一下,才用依舊很蹩腳的再見告別。

本田離開後,蘇白才帶著崇拜地問,“陸先生,你還會講日語啊?”

本來她喊陸先生陸予深是不高興搭理她的,但她語氣中的仰慕讓他潛意識地心情好了不少,“曾經為了和日本人合作更有誠意我學過一陣子日語,基本能用。”

“這位本田就是你的合作人嗎?”

陸予深腔調突然又低沉下來,“該加先生時你不加,稱呼日本人後麵要加先生。”

蘇白見他有些不太樂意,便不再繼續問什麼。

走到外麵,蘇白才知道本田給陸予深的鑰匙是車鑰匙,不過北海道冬天的晚上實在是太冷了,機場裏有暖氣還好,可一到門口,就像是從溫帶直接穿越到了北極,凍得她直哆嗦,牙齒都在發顫。

蘇白把小陸時裹在懷裏,陸予深去開車,一會兒之後,他就將車開到他們麵前,蘇白對車沒有什麼研究,單從外形看這是一部很笨重的吉普車,她把行李箱塞進後備箱,等坐上車時,暖和的溫度讓她瞬間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