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兒子瘋癲的心痛,總之代檀二話沒就招呼著帶著的幾個家丁要把武賢給綁了。
七郎和三娘對代檀那可是知根知底兒,哪敢管他的閑事?紀塵倒是站出來了,可是他一個文弱書生,年紀也不了,人家家丁三兩下就把他給撥拉一邊兒去了。
胡正媛死死護在武賢身邊,恐慌又堅定地盯著那兩個家丁,胡正強上前報上了扛把子的名號,可是人家哪會買賬?
眼看代檀失去了耐性,兩個家丁也不會顧忌一個青~樓女子死活,伸手就要拉開胡正媛,忽然聽到外麵一聲口哨呼嘯,一股腦湧進了幾十個衙役官差,嚇得伏月樓裏的人們,都噤若寒蟬。
“不用管他們,出了事兒我頂著,先把那個臭子給我綁了!”代檀囂張。
結果沒等武賢話,伏月樓門外一個聲音,卻讓代檀一愣。
“代檀你口氣不啊,你能頂得住什麼?你頂給我看看!”
聲音很耳熟,武賢也認得,紀塵也熟悉,代檀更不用,可是三人的反應卻全不一樣,武賢皺了皺眉,略顯不滿,紀塵捅了捅武賢,悄悄躲了起來,代檀則是滿腔委屈,卻又無可奈何,恨恨地瞪了武賢一眼。
眾人目光對準了門口,忽然現邁步走進一個中年胖子,官步邁得方方正正,走起來氣勢不凡,竟然是身穿便裝的蘇州知府陳國泰!
今兒來這裏玩兒的都是非商即賈,自然與陳國泰多少有過那麼幾麵之緣,誰會不認得蘇州府的大當家呢?
他怎麼會來這兒?雖然官員們也會來官~妓窯~子裏來尋歡作樂,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進窯~子,蘇州城還真是沒誰了。
“堂兄,我兒子……我兒子他……”代檀是真委屈了,話都不出來。
“少廢話,趕緊滾蛋,以後再讓我知道一次,有你好看!”陳國泰有些慍怒,眉頭擰成一團,這個代檀太不識趣兒了。
雖然這也不能全怪代檀,雖然陳國泰交代的很清楚,安排的很周到,布置的也很全麵,但是武賢的身份,就是個不能的秘密,不然傳出去問題就可大可了。
陳國泰可不敢保證,蘇州城全都跟自己是一夥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哪個居心叵測的知道了武賢的身份,給自己背後來上那麼一刀,陳國泰不敢自己一點兒不怕。
所以,代檀到現在都不知道武賢的身份,他要是知道自己惹了**ss的兒子,恐怕就算代浩然再慘上一倍,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這麼囂張。
陳國泰都話了,代檀還能什麼,他可是代家打根兒上起的靠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給自己找不痛快。
恨恨地瞪了武賢兩眼,代檀咬牙道:“走!”
誰知武賢卻立刻喊道:“代老爺留步,這事兒弄得我又點兒蒙,咱們得把話清了,不介意的話留下來坐會兒?”
見到武賢竟然這麼自找麻煩,陳國泰可不樂意了,忙道:“武公子,您不用和他一般見識,代檀就是他兒子有點兒毛病,急的。”
看到這兒,眾人都有點兒納悶兒了,這代檀和陳國泰的關係,眾人可都是知道的,怎麼今兒陳國泰會眾目睽睽之下,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代檀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