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不早說!”
這隻該死的花妖,是誠心看她笑料百出。
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從早上到現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吃口飯呢。
“從這摔下去會不會動胎氣?”她的手好酸。
“你可以試試。”花妖陛下好心建議。
她往樹下張望,約莫估計有十米多高,摔不死,但是會摔的屁股開花。“你會不會接住我?”
“如果你要試試能否動胎氣,本尊自然不會接你。”
“你……”好,夠狠,她冷絲絲就摔給他看!
她挑釁地手腳鬆開樹幹,維勒蒙遠遠便看到她往下墜,忙縱身飛過去。想要接住她,卻沒成想,花妖陛下一絲真氣飄過來,冷絲絲的身軀在半空拐了個彎,往地上摔去。
“快接住皇後!”
維勒蒙一聲高呼,三個小太監慌忙趴在地上當墊背,冷絲絲結結實實的壓了上來,三個小太監被壓得鬼哭狼嚎。
某花妖飄飄悠悠飛過來,揶揄的看著狼狽爬起的冷絲絲,“怎樣?沒動胎氣吧?”他花飛修頤的孩子,都是不怕摔的主兒。
“哼!”冷絲絲沒有搭理他,鬧了這一出,她可不想再被當成對著空氣講話的傻子。
她嬌滴滴地對維勒蒙伸手,“陛下,臣妾摔痛了。”讓那隻花妖幹吃飛醋去吧!
維勒蒙幫她揉揉這裏,又捏捏那裏,凝眉說道,“罷了,你若想把孩子生下來,朕不再強逼,隻要你留在朕的身邊就好。”
她挑釁睨了眼臉色暗沉的花妖,將整個嬌軀都倚在維勒蒙懷中,“臣妾都聽陛下安排,當然要墮掉這個孽種。”
花飛修頤被氣的怒火三丈,“該死的花癡,竟然稱本尊的孩子是孽種?”
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想讓她呆在人間享幾天清福,罷了,留在這兒也是霸著人間男子吃豆腐,還不如將她鎖進花宮養胎。
宮女端著墮胎藥遞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娘娘,小心燙。”
維勒蒙猶豫著接過去,暗褐色的藥汁在湯碗裏輕輕晃動,藥草的苦澀彌漫四周,他頓覺手有些沉,這隻手不隻捏了一個未成形的生命,還有可能捏了冷絲絲的性命。
“維勒蒙?該不會你要喝這碗藥吧?”冷絲絲半是開玩笑的接過碗,“喝下這碗藥,我就不用再和宮人們捉迷藏了。”
“絲絲,墮胎也有些風險。還是算了吧,若是個兒子,朕便收他做義子,讓他封王拜相,若是女兒,朕就封她做公主。”
他何苦讓自己如此委屈?
“嵐煞既然已死,又何苦留著這個孩子?”
再說,她也實在很想知道,那隻花妖的骨肉是否真的不懼人間墮胎藥。
她接過藥碗,剛遞到唇邊,就聽到太監在門外通傳,“嵐煞神醫在殿外求見。”
“嵐煞?”維勒蒙不可置信。
啪啦……冷絲絲手上的碗墜地,藥還是灑了。
“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冷絲絲失聲囁嚅,她推開床前的宮女,瘋了似的羅腳奔出去,將維勒蒙臉上的痛苦糾結也撇在了身後。
並非她無情,隻是愛情自私,她本就隻能愛一個……愛那個為了家,不顧一切的男子。
至於維勒蒙……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維勒蒙麵前,他沒有珍惜,等失去的時候他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他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對絲絲說:我愛你!如果要他給這三個字加上一個期限,他希望是……一萬年
嵐煞扶住宮殿門框骨節慘白,依然是未染塵埃的白衣,精致瑩亮的細致發辮,寶石抹額精致,褐眸雖溫潤含笑,溢滿相思之情,俊逸的臉卻仍是往常般肅冷,褪不去醫者的嚴謹與殺手的煞氣。
他站的筆直,精神奕奕,不像有傷,冷絲絲鬆一口氣。
她卻不明白,為何嵐煞好好地,黑衣修頤與花飛修頤會相繼出現。
“絲絲,我聽說你有了身孕。”他開口,聲音卻低弱,像是在隱忍什麼。
她撲進他懷裏,“嗬嗬,是我們的孩子。”
環住他的腰際,手卻不小心沾染濃濕的液體,她這才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
她遲疑著鬆開他,收回手,看到手掌一片豔紅,“嵐煞,你……你受傷了?”說著,她想繞到他身後查看他的傷勢,卻被他強行製止。
他暗責自己不小心,來時剛換過衣服,沒想到傷口會再次裂開。“隻是小傷,我是來帶你離開的。還記得嗎?那天晚上我說過要帶你走。”他溫柔地說,“我要帶你回天山腳下的瓊克孜部落,那裏有屬於我們的家,你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