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準,還是閻王不準?”
“閻王不準!”鬼差頭痛拂額。
“你不知道閻王最近很反常麼?他總是說些反話考驗你的智商!”
鬼差瞑思苦想,不覺得閻王那裏反常,“閻王陛下哪會有空考驗奴才們的智商?他忙得很呢。”
“不信咱們去問問他。”冷絲絲抬高音量,氣勢逼人,“我十分確定,義兄就是在考你。”見鬼差猶豫,她直接從袖子裏撈出小巧玲瓏的雪兒,“看到沒?這是義兄給我的寵物,他這麼疼我,怎麼可能不見我?”
鬼差見雪兒,一眼便認出那是閻王曾飼養的寵物靈蛇,隻得讓開路。
“什麼世道?在這冥界,我冷絲絲竟然比不上一隻貓的麵子大?切……”
她忿忿不平的抱怨著,闖進閻王殿內,卻見那隻花妖也在,視線相撞,修頤紫眸戲謔流轉,移向她的腹部,“絲絲,本尊的骨肉還夠健壯吧?縱然你死了,他還是在肚子裏哈?”
她頓時羞憤難當,被看得不自在,想要伸手掩住,卻又覺得突兀,咬牙切齒悶聲走向閻王,“義兄,哈蒂娜的魂魄可還留著?”
“哈蒂娜?”閻王別有深意瞥了眼花飛修頤,“花妖陛下,剛才的賭注本王贏了,還是依照本王的意思,先封絲絲為長公主吧。”
他剛剛還打賭,絲絲回來之後,首先會為維勒蒙懇求伴侶,償還欠下的情債。若賭贏,就先封絲絲做公主,待到時機成熟再讓她承接孟婆衣缽。
修頤悶著滿腹醋意,硬是說她會急著出嫁。可冷絲絲就是冷絲絲,總是顧慮著人間瑣事。
“哼哼,你是害怕她煮的孟婆湯更難喝吧?”花飛修頤犀利揶揄,慵懶的歪在寬大的椅榻上,紫眸中盡是嘲諷,“也罷,她拿著一瓶調料就禍害了整條冥河,如果再守著一大堆調料瓶子瞎忙活,鐵定是要三界大亂。”真是快氣死他了,這倒黴鬼已經死了,卻還要給那個凡間帝王想著未來幸福?
“義兄,你和這隻花妖說的什麼?我聽不太懂。哈蒂娜的魂魄到底還在不在?”
“本王早已讓哈蒂娜魂歸附體,放心,她和維勒蒙會幸福的。”
“多謝義兄成全。”
“不必謝本王,若非看在花妖陛下的麵子,本王是不會讓一個小小的鬼魂返回人間的,絲絲,這就算是為兄給你準備的嫁妝吧。”
“嫁妝?”她忿然瞥了眼花飛修頤,“誰說我要嫁給那隻花妖了?偏不嫁!”
“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些害怕和修頤獨處,不見就想,見了卻又氣。
他得回嵐煞之後,身上的壓迫之氣更重,威嚴,邪肆,敏銳、妖豔,那雙紫眸深邃幽冷,總是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隨時都會將她吃幹抹淨,稍一靠上去,她整顆心都會被焚燒殆盡。
“我……我要做冥界的未婚媽咪!”
她要大睡三天三夜,然後去參觀一下十八層地獄,再順便去神界結識幾個神仙好備用,三界之內,還是多攀親帶故的好。
“絲絲!”修頤急躁的駁斥,“你做什麼未婚媽咪?孩子很快就會出生,你總不能讓他沒有父親!”
她客客氣氣文文弱弱的輕聲問,“敢問花妖陛下,你振振有詞,可是在逼婚?”
“我……”修頤語塞,是,他是有點逼婚的意思。“絲絲……你不是說……”說好生生死死不相離,她卻又要做什麼單身媽咪,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閻王殿不是說話的地方,尤其他更不喜閻王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閻王,還是先冊封吧。”
沒有好戲看,真是有點掃興。閻王悻悻地取出早已備好的聖旨,命令鬼差奉上雪白的鳳袍鳳冠。
“絲絲,聽封。”
“義兄,那衣服是給我的?”她不喜歡白色。
閻王頭痛的輕咳一聲,他當閻王當幾千幾萬年,還從沒見過受封也無理打岔的。
好在,他早已習慣冷絲絲的無法無天,也毫不不會理會她的抗議。
為了今日冊封之事,他和花飛修頤已經準備了許久,自從厄斯蘭那一趟開始,他就已經開始考慮她的地位,決不能讓她這一點任性弄得功虧一簣。
抖了抖聖旨,閻王念道:“冷絲絲輾轉人間,助花妖陛下花飛修頤尋得花瓣,守衛冥界安寧,立下奇功!”
冷絲絲才不搭理聖旨裏的什麼功德,她就是不喜歡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