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的說:“沒有…哦,對了,你呢?有孩子了嗎?”我問,說著臉又不自覺的轉過去看他。
小坎也看了看我,用手一掃頭發,靦腆的笑著說:“嗬嗬,怎麼…怎麼說呢?我是為了躲我女朋友跑到美國來的。這麼說是不是很不負責任?”
“呃……”不知怎的,當他說出他有女朋友的時候,我的心裏就一下子從夏天變成了冬天。
“我,03年跟你分手還記得嗎?”
“嗯。你說過,是因為棗兒分手的。”說著,就跟往自己心口上劃刀片似的疼。
“那時候,我心裏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的。很…很複雜,那時候太年輕了吧。我也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那聲‘爸爸’叫的我一下子就不知所以了。”小坎目光遠去,回憶著說。
“可以理解的。”我說。
“不,你不理解的。從和你分開以後,我自己很痛苦的。我那段時間特別的壓抑。就是跟說了真正的分手以後,我讓自己整天的躲在學校裏的畫室,卻畫不出什麼東西。我知道,我離開你,是給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心結。”
“她呢?”
“誰?”
“你的女朋友。”女人似乎都有這種敏感,不想聽男人們說對於過去種種的解釋,而是隻想奔著那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去。
“她?嗬嗬,她是我寂寞的一杯酒。”小坎嘴角漾出一絲微笑,隻是那笑告訴我那是杯苦酒。
小坎看我不語又說:“寂寞和無助,是我那時候的寫照。她是我的一個同學。學國畫的女人,骨子裏滿滿的山水之情。那時候,感覺她身上有你的影子。看到她的話,我想起了以前在城裏帶著你出去寫生的感覺。她喜歡我,我也知道。那天我們就在畫室裏發生了關係。”
小坎說著那些性事好似說著別人的事情,不過,我卻莫名的可以理解。對於我這樣一個經理複雜還有什麼好去“討伐”他的?
“後來呢?”我問。
“後來就發現那是個錯誤啊。我跟她提過你。”說著他看了看我。
“是不是因為我才讓你們分手的?”我說。
“當然不是,我說…我忘不了你。”小坎說著,將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手上。雖然隻是那麼一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動作,卻將我的心再次喚醒。
可敏感的我怎受得了這時隔多年的碰觸,本能的往回收手。
他用了用力攥住了,繼續說:“我跟她說我忘不了你,她不在意。她說誰的心裏都有幾個放不下的人。嗬嗬,你可不要認為那是她的通情達理,這隻是很多藝術人特點——隨性灑脫。想想就跟她的山水畫似的,著色都那麼大膽,潑墨絲毫不憐憫。但是,我不習慣那種性格。慢慢的我說的話越來越少。她問我答案,我卻說不出分手。就像那次聽見你哭一般。我不想再去讓她哭。所以,我就逃到美國來了。”
“現在呢?你們還有聯係嗎?”我問。
“半年沒有聯係了。這次回家也沒告訴過她。”
“其實,我覺著如果分還是直白的告訴她比較好。”
“是嗎?”他皺了皺眉問我。
我收回我的手,“恩,煎熬的滋味是最難受的。一顆心老那麼懸著的時候是孤獨無依的滋味。”
“恩。回去我就試著問問吧。”
“哦。”
……
說完了各自這幾年的事情,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種尷尬的感覺,就那麼慢慢的在各自心底裏泛起。小坎剛才碰了我的手,他的意思是想與我…複合嗎?
可是,我們會嗎?
“秋啊……”小坎忽的轉過頭看著我。
“恩?怎麼了?”我轉頭看著他的臉,短了些的頭發讓他整個人看著幹練了不少。隻是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卻總是那麼讓我的心不由的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