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裏人來人往的喧囂,此刻與我來說,都已靜了下來。
我從未想過此生還有機會與他相遇,但是在這個遠離家鄉的異國之地,卻見到了。
他的眉毛還是那麼的秀氣,他看到我,輕輕的挑了下。那微微一笑竟讓我萬分的驚喜。
他輕輕的走進了我的身邊,那時我早已激動的不知所措了。
他輕輕的喊了一聲“秋”。
那音調,那音色,還一如昨昔。
“你…你怎麼會在這?”我激動的捋了捋頭發,鎮定下自己。
曾經以為哪天見到他,怎麼也會平靜下來。都三十四五的人了,怎會還像小姑娘那般?
“嗬嗬,我也想問你呢。”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機場裏的時鍾聲,我一看時間已經需要登記了,他也同樣敏感的看了看時間。我們共同的拿出了登記牌。
小坎見我登機牌後,笑著說:“走吧。咱們飛機上還有很多時間聊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他便和我一起去檢票了。
……
“This is my friends。Can I change seats with you?(這是我的朋友,可以跟您換一下座位嗎?”小坎對坐在我身邊的一位女士說。
那位女士帶著疑問看了看我後問:“Do you know each other?(你們兩個認識嗎?)”
“Yes。”我笑著說。
“OK!”那位女士說著便和小坎交流著換了座位。
“呼,好了。”小坎坐到座位上說。
我看著他的側臉還是往日那般的年輕,轉頭機艙玻璃反射著我自己卻多了些歲月的痕跡,不由的心裏波動的亂了些。
他還像是原來的那個他,而五年的時間裏我卻老了這麼些。秋啊,放下那些傻傻的心思吧。不要像以前那般的為愛受傷吧。
“想什麼呢?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小坎看著我說。
我略微尷尬的笑笑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挺神奇的。”
“恩,說說吧。你怎麼會在這裏?”小坎說。
“哦,我是因為工作。華東集團在芝加哥這邊開了個新廠。就過來幫忙幹著。你呢?”
“我?嗬嗬,我上學啊。”
“哦?上學?你學什麼?哦,是的,我想起來了。芝加哥藝術學院對不對?”我忽然想起了一座與他所學的那個藝術學院,它的地理位置剛好就在密歇根湖畔,以及千禧公園(Millennium Park) 和Grant Park相鄰,景色特別的好,去年9月一個周末還曾一起去密歇根玩的時候遠遠的眺望過。
問了同性的美國通,才知道那是芝加哥藝術學院,是美國頂尖的藝術院校。當時,就想起了小坎應該知道這所學校吧。
“對,我來了三年了。”
“三年了?”
“嗯。不過我明年就要學完碩士了。”小坎看看我後又說:“嗬嗬,你呢?會待很長時間嗎?”
很長時間嗎?我沒有想滯留多長的,畢竟整日與棗兒這麼分離著也不是很舒服。原本想著等這邊穩妥之後變跟萬峰說要離開,可是沒想到文程對我做了那樣的事。看到文程那麼想留下來,我卻想解解氣般的讓他走了。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的。看組織安排吧。你學完碩士打算去哪裏呢?”我問。
“哦,這得看我的結業成績了。嗬嗬。挺複雜的不跟你說這個問題了。那個,你……”說著,小坎忽然的露出絲緊張,“你結婚了嗎?”
他問的聲音很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可那個問題,也讓我感到莫名的一絲羞愧之感,正過臉也不太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