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開始變的浪漫,那藍藍的眼球裏仿佛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莫特的臉蛋很幹淨,沒有科洛耶夫那樣複雜的長胡子。聲音也好聽。我們兩個拿起杯子,輕喝一口後,他開始向我講述他的故事。
莫特的前妻是意大利人。
是一位音樂家。
兩人在巴黎認識,後來閃婚。莫特說起那位前妻,絲毫不會隱瞞對於她的愛。這也是他們獨有的一種習慣——從來不會刻意的隱瞞自己的內心。
愛就是愛,從來不隱藏。
“她叫米友卡,她的聲音很好聽,像天空中的鈴鐺。脆的讓我無法忘記。後來,她有了新歡,我們就分手了。但我祝福她未來會幸福。”
“不…你不恨她嗎?”我弱弱的問。
“不恨,為什麼要恨。恨是件不好的事情,會讓人變的情緒很壞。她很坦白的告訴了我她的感覺。前年的一個早上,她一夜沒睡。第二天坐在床頭上,那麼冷。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戀愛了。她愛上了另外的一個男人。她被那個男人的心征服了。然後,她就開始哭泣。”
“哦,她應該也是愛你的。”我說。
“當然,她很愛我,也愛丹尼,愛莉卡。但她更愛那個男人。她對我有很大的歉意,但我選擇原諒她。後來我也見過那個男人。”
“米友卡的新歡?”
“對。是個德國人。也是個音樂家。米友卡愛上了他的音符。嗬嗬。他們在一起或許是很合適的。因為他們有說不完的共同點。我們和平分手。後來,我頹廢過一段時間。那是必須的對吧?不過很快就好起來了。”
“莫特,我還一直沒問過你是做什麼的呢。你也是個音樂家嗎?”
“哦,我不是音樂家。嗬嗬,你看,那是我畫的。”莫特指著牆上的一副巨大的油彩畫說。
我的心那刻輕輕的晃了下。
我才知道我見他第一麵的時候,為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他身上有那種畫家的氣質。
而我對畫家,卻有這不同於常人的抵觸。
莫特見我臉色不對頭,忙關心的問:“怎麼了?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我擺擺手說:“沒關係,隻是想起了一個人。”
“是你的男友對嗎?”莫特很聰明的說。
“對,他跟你一樣是個畫家。不過,後來我們也分手了。”
“為什麼分手呢?”
“他很愛我,他說我是他的正餐。”
“正餐?”莫特皺了皺眉頭問。
我被他那有趣的眉毛搞的輕輕的笑了一下,“對,正餐。有段時間我回中國,後來再回來的時候,我打開房門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孩。那是他的甜點。他說他最愛的事正餐,卻永遠都無法拒絕甜點。說我是他靈感的源泉,而甜點又是必不可少的刺激。”
莫特一下就生氣了!大聲說了幾句法語的髒話後,又用英語說道:“這算什麼解釋!這是非常不對的!愛情永遠不是食品能比喻的,也不可以那麼隨意的愛來愛去!愛情是非常忠貞的!就像茉莉花一樣純潔和美麗,要忠貞!愛可以轉變方向,但愛永遠都要保持一個穩定的對象!不能說什麼正餐甜點之類的!那是很亂的!不可以那麼對待妻子和愛人!對對方不好,對自己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
……
知道嗎?
我就是那顆愛上了這個叫莫特的男人。
也因為他說出了那句——就像茉莉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