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一個人單獨再去取床單,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沒想到這個問題到了第二天一早卻迎刃而解。
朝中傳來加急信函,皇上下令一早立刻班師回京,這次的狩獵大賽居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不管怎麼說,我是慶幸逃過這一次了。以後,隻能避免單獨和赫連治的見麵。不過,回了京以後,他再想下手,應該也不會很容易了。
回去似乎比來的時候快的多,我在車上打了個盹,便回到了昭王府。
其它的皇子都直接隨皇上回了皇宮議政,赫連昭因為身受重傷,便沒有去,而是回了昭王府養傷。
不出我所料,剛回府沒多久,風清月便出現在赫連昭的寢室裏,一進門就又搖頭又歎氣,“嘖嘖,不知道該佩服你還是嘲笑你,居然敢和狼肉搏。你是想看看到底誰的牙厲害嗎?這會子吃到苦頭了吧?”
“閉嘴!”赫連昭閉上眼睛,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可惜有些人不知道什麼叫識趣,走過來做到床畔,掀起他的衣衫,一點點小心翼翼的解開包好了的紗布,動作雖輕,嘴巴可一點都沒閑著,“哇,這麼大,這麼深的抓痕,肯定要落疤的了,還好你不是女人!”
赫連昭沒有發火,而是張開眸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隻一眼,風清月便將所有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嬉笑著說,“開個玩笑嘛,何必那麼認真!看,有我和你開玩笑,是不是就不那麼疼了。”
我在一旁靜靜的站著,看著他們奇怪的相處模式,這個風清月,還真是個奇人!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的腦海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快的讓我抓不住。
赫連昭沒有理會他似真似假的玩笑話,而是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這時,有人端了藥進來道,“王爺,藥已經煎好了。”
“恩。”赫連昭點了點頭,我忙上前接了過來揮退下人,“還是讓我來吧!”
端著熱騰騰的湯藥,我緩緩向床榻走去,卻冷不防被台階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往前栽去。赫連昭身上有傷扶我不及,風清月卻眼明手快一手攙住了我,一手接住了藥碗,微微一笑,“側王妃,留神腳下!”
我站定了腳,輕笑道,“風大夫好快的手法!”
他哈哈笑道,“針灸練多了,自然手就比旁人快些了。這治病嘛,也得講究個眼疾手快不是!”
“領教了!”我別有深意的笑,不去理會他臉上一瞬間的錯愕,轉身專心的給赫連昭喂起藥來。
吃完藥沒多久赫連昭便睡了,其實我也知道他不見得真能睡著,隻一個涿州城失守的事就已經夠讓他心煩的了,現在恐怕也顧不得去深究這次的遇襲到底幕後是誰在操縱。所以我退了出來,讓他一個人可以安靜安靜。更何況——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想到這裏,我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的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我知道,從那裏能更快的走到池塘那邊,而風清月,剛走不久,應該就快路過那裏了!
小跑著穿過長廊,看到池塘邊還空無一人,還好!他應該還沒到。
我走到池塘邊,心裏仍然跳個不停,可能是剛才跑得有些急,不過,更多的可能是有些緊張。
畢竟,我隻是懷疑而已,如果不是,那我豈不是要吃點苦頭?
不管了!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怎麼也要拚一把!
遠遠的,看著一個身著月牙白長衫的人影走了過來,是他!我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在池塘邊走著。
故意離池塘走得很近,塘畔築高了防護,我踩在結實而又狹窄的泥土上,如履薄冰。
風清月果然越走越近,看到我在,似乎有些微微的驚訝,轉而笑道,“側王妃腳力真快,風某沒留神,居然落在側王妃的後麵。”
我站穩了抬頭衝他一笑,“那是你太慢!風大夫,妾身有幾句話想問您,不知當講不當講?”
“側王妃有話盡管問,風某定當知無不言!”風清月挑了挑秀氣的眉,漂亮的眸子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味道。
“風大夫,您除了醫術超絕,在江湖行走多年,可曾學得一招半式用以防身?”我想了想,隨口問道。
他嗬嗬一笑,“風某不才,要當真會武,何至於非要做個大夫什麼的!男兒誌在四方,出去闖個一名半職的也不錯啊!”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風大夫在江湖闖蕩的時候,是否聽說過什麼……禦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