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賣掉正好可以留著自己喝呀!”老奶奶說,“電視裏也說,老年人要補鈣;要補鈣,喝牛奶唄!”“不能喝了。”
“為什麼呢?”“有隻貓在裏麵洗過澡了。”
老奶奶很喜歡貓,一聽說有貓,老奶奶也不再管牛奶的事了,馬上關心起那隻小貓來:“那隻小貓呢?”老爺爺剛才下車的時候,一心想著老奶奶的手套,忘記把力力帶下來了。老爺爺說:“糟了,我把它忘在車上了,說不定這會兒早跑得沒影了!”
貨車的車箱有一個小窗戶,和駕駛室相通。駕駛室裏很小,三麵裝著玻璃,在裏麵能把外麵看得清清楚楚。力力起先不知道那些玻璃把裏麵和外麵隔開了。車停下,老爺爺下車後,它從貨車車箱裏鑽進駕駛室。它看到外麵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外麵是一望無邊的原野。它其實還弄不明白“自由”是什麼。它看見大片的原野,以為那就是“很大的自由”,它說:“好大好大的自由!跟到動物園來的那隻候鳥說的一樣耶!”它馬上就想得到那一大塊自由,可是它出不去,因為有玻璃隔著。它用頭撞玻璃,用爪子抓,它還想用牙咬,可是,它還沒長牙。它想盡了辦法,還是不能穿過玻璃到外麵去。它生起氣來,在駕駛室裏上躥下跳,碰巧跳到喇叭上,喇叭發出很大的“嘀嘀”聲,把它嚇了一跳。接著,它發現駕駛室的坐墊軟軟的,用爪子一抓,“噝”,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再一抓,“噝”,又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聽見小貨車上有動靜,老爺爺和老奶奶急忙從屋裏跑出來,可是,他們來晚了,駕駛室的坐墊已經被撕成碎片了。老爺爺看著被撕成碎片的坐墊,心疼得不得了。老奶奶一把抱起力力,高興得哈哈笑:“哎呀,老頭子,你發什麼愁嘛!這隻貓多可愛呀!我們正好可以把它留下來抓老鼠呢!冬天裏還能抱在懷裏暖手,手套也不用買了!一桶牛奶換隻貓,真是一筆好買賣呢!”
老爺爺聽老奶奶這麼一說,也高興起來了。老兩口馬上打來一盆水,給力力洗澡。老奶奶說:“這麼胖乎乎的一隻小白貓,真是可愛呀!”老奶奶洗著洗著,力力身上的牛奶沒有了,力力變成了一隻小花貓。它全身長著棕黃色的皮毛,皮毛上布滿黑色橫紋,一對小巧的耳朵朝上豎立,黑色的耳朵背麵,還有兩團漂亮的白斑,像兩朵耀眼的白色花朵。
老奶奶說:“哎呀,我的小白貓一會兒又變成了小花貓了!真是可愛呀!”
這時,老爺爺和老奶奶注意到力力脖子上戴的那個小項圈,項圈上還吊著一塊小牌子。老奶奶說:“牌子上也許寫著主人家的姓名和地址呢,快把它取下來扔掉,我不想看。”老爺爺不同意:“要是有姓名和地址,我們應該按地址把小貓送回去。我們是誠實的人,不能貪別人家的小貓。”老奶奶被老爺爺說得不好意思,臉紅了,紅得像一個小女孩子做了錯事一樣。老奶奶說:“我是舍不得這隻小貓嘛。”
老爺爺把力力抱到燈光下,戴上老花眼鏡,仔細地看那牌子上的字。
牌子上隻有兩個字“力力”。老奶奶說:“這一定不是主人家的姓名,也不是地址,這一定就是小貓的名字了。”老奶奶撫摸著力力的脖子,說:“你叫力力,對不對?”
力力張開嘴,“啊嗚”,打了個哈欠。它這一天跑了這麼多地方,累了,想睡了。
老奶奶以為力力答應了她的話,高興極了,說:“你瞧,老頭子,小花貓真的叫力力,它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真是隻聰明的小貓。”
老爺爺說:“這小貓怎麼叫起來像老虎呀!這名字也像老虎。”
老奶奶說:“小貓像老虎有什麼不好呢?”老爺爺說:“我沒說不好。我也很喜歡這隻小貓。”就這樣,小老虎力力留在了老爺爺和老奶奶的身邊,它被他們當成了一隻小貓。這也難怪,誰能想到一隻小老虎會掉進牛奶桶裏呢?
3.眼鏡兒和大家告別
老爺爺和老奶奶的家是一座紅磚砌的小樓,一個不大的院子圍著小樓,一片開闊地圍著院子,一片密密的小樹林圍著開闊地。站到小樓上,越過小樹林朝遠處望,還能看見遠處有一線青色的山,像波浪一樣起起伏伏,那裏就是紅霞大山。
老爺爺和老奶奶的家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綠野農莊。農莊的院子分成前院和後院兩個部分。前院的圍牆上爬滿了月季花。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樹,一個秋千架,兩把躺椅。前院很安靜。
後院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