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深愛(3 / 3)

回想一下過去,我和他相識到相戀,不過三個月吧,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卻有了慘重的疼痛。我閉上眼睛,沒有安睡,我睡不著,心裏早是一片混亂。當我睜開眼,天地依舊很暗,我期盼著時間過的快一點,悲傷也可以隨著時間消失的更加快一點。沒有誰是願意跟悲傷作伴的,我受不了這種氣氛,是誰給我帶來這種傷痛的,我想責怪夏安的不專一,卻又不想開口對他說一個字。

打開電腦,順手登錄了微信,夏安的頭像一直在閃動,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這一夜,我並不想要知道他想說什麼。我隻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不想任何人打擾,也不去打擾任何人。直到發呆到疲憊了,便去睡覺,說不定第二天會發現所有的背叛傷害都是夢一場。

因為白天的那件事情的發生,讓我變成了可笑的第三者,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可笑了。愛情裏最可笑的那個人是愛的深切的那個人吧?那麼,我是不是愛他愛的最深切的一個呢?

他在我的麵前,我們是到了攤牌的時候,我卻說不出話來,他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他不明白為何我說有話要跟他說,末了,卻一句話都不說了。

“你和我就這樣算了吧,從此以後也不要再見麵了。”再多麼舍不得也是要開口的吧,畢竟我已經沒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了。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跟我說分手?”

“因為我不愛你了。”

“真的?”

“是的,這回是真的。”我很認真的告訴他,我不想要說那件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和那個女人上床的事情是我不願意去觸及的部分。我不想對他發火,畢竟我愛他,對自己深愛的人,我從來做不到殘忍,我隻想離去,永不再回到他的身邊,畢竟懷孕的不是我,是那個女人。我和他相守的希望是渺茫的。如今更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為什麼要那麼突然?”

“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愛和不愛是一瞬間的事?”我說完就要轉身,他卻抓住我的手。

“我到底哪裏出錯了,如果是我的錯,我可以改的,我一定改,隻求你不要走。”

“我是非走不可的。”

“何以如此絕情?我們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昨天我們還一起吃了晚餐,你還說希望跟我一生不分開的,今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是的,我是希望如此,但是一切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請你放我離去吧,我走了會更好。你不要再說什麼了,我離開自然有我的理由,我不想說更多。”

“你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不會放你走。我不相信你是真的要跟我分手。”

“我是真的要跟你分手,沒有半句假話,你愛信不信,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不同意。”

“分手是一個人的事,不需要你同意,我也可以離開,你沒有理由讓我留下。”

“我有理由,我是愛你的,隻愛你一個。”他傷感的說,我卻閉上眼睛,不想看他的臉,他的言語中有太多的虛情假意。我覺得他臉上的表情都是虛無的。

“不要說這些,你明明還愛著另外一個女人。”

“瀾兒……”

“難道不是這樣嗎?她懷孕了,你知道嗎?”我終於是還是說出來了,本來不想說這些。

“我不愛她……你說什麼?她懷孕了?”他驚訝的看著我,臉色變得蒼白,難道他之前並不知道?在這一瞬間,我選擇了原諒他,他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力挫敗,在這一刻,我的心軟了,然而心軟歸心軟,我的離去是注定了的。

“是啊,她跟我說的,她用你的手機給我發了消息的。然後我以為是你就去見麵了,之後她就告訴我,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怎麼會這樣……”

“說實話,你是不是跟她上床了?”

“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暗淡下去,那麼跟那個女人上床是確有其事了。那麼即使她沒有懷孕,我們也是必須分手的,我不允許這樣的背叛。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從此不要再相見了。”

“你別走,我是愛你的,那是個意外,真的是個意外……我可以沒有她,但是我怎麼能夠沒有你。”

“可是錯誤已經存在,她現在更加需要你,這個錯誤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我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我不能再麵對他。我是愛他的,即使他做出了讓我無法容忍的事情,我還是愛他的。這是很要命的事情,對吧?

對於我來說,最大的痛苦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錯漏到別人的生命裏。不能嫉妒,不能怨恨,隻能傻傻看著時間走了,深愛的離散了,然後我站在原地彎起嘴角,笑。有時候表情不代表真正的心情。

回家的路很長很遠,但是我還是要回去的,我們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而分離,這讓我內心痛苦,我卻無權嫉妒,無力怨恨,是因為那個男人是我深愛的。我並不知道此後的人生之中是否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加讓我著迷,在現在的狀態之下,我是設想不到以後,悲傷和痛苦已經將我淹沒了。

我是願意相信他愛我的,但是在這個誓言隨處飄搖的年代裏,愛情又值多少錢呢?它是那麼脆弱,男人對女人的身體總是迷戀,這是最原始的欲望,我隻能歎息,卻不能責怪太多。他和她或許真的是一場意外,我和夏安就這樣被一場意外給拆散了。轉身的那一刻,我知道,可能從此真的不能再見了,牽手擁擁接吻了又如何,沒有走到最後就是失敗。

我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在愛情裏麵,我敗得很慘,這個男人本來是我的,卻不再屬於我。失去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其實還不算是痛苦的,失去自己喜歡的才是真的痛,現在我是體會到了。

是否愛情就是要痛過很多次才能修成正果?我不敢想以後的路,我依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在這之前,我想要睡一覺,做一個好夢,從此以後就不要再痛了。

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在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這幾個電話都是鄭騰打來的。他來的真是時候,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我簡直要懷疑這是上天發慈悲了,將他帶到我的身邊,給我的安慰。

正當我準備打過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是鄭騰。

“最近好嗎?”

“恩,還好。”

“你好就好,怎麼覺得你的聲音聽上去不太開心,是不是有誰欺負了你?”

“沒有,我很好。”其實能有個人陪著我說話,我就很高興了,我並不想要讓他分擔我的痛苦。

“可能我會回來的,你希望我回來嗎?”

“啊,哦,好啊。”真沒有想到他會從外地回來,難道這就是上天給我安排的另外一場愛情?但是未免太快了吧?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來,如果你不想要我回來,我可以不回來的。最近常常想起你。我想你應該長得更加漂亮了。”他在電話那頭笑得很開心。

“嗬嗬,你說笑了。”

“就當是我說笑吧,我希望你每天開心,等我有空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我先去忙了。”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啊,哪有那麼多的理由,怎麼想要跟我戀愛啊?”他嘻嘻哈哈的問我。我無言以對。

“你的他那麼好,你自然看不上我的,我都知道的,我隻是希望你幸福。”

“我們分開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說這些的……我想你一定很難過,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我沒事。”

“你就是喜歡假裝沒事。不要以為我不了解你。既然已經分開了,那麼就不要想太多了,免得傷神傷心。你知道不,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我們何不開開心心的過呢?”

“謝謝你。”

“不要說這幾個字,你知道的,我並不是為了這幾個字才跟你說這些的。我想要你快樂。答應我,別為難自己。”

“好。”

他的話總是暖人心肺的,其實此刻的自己很脆弱,他能夠說這些話,讓我的心裏很溫暖,至少他在我身邊,那麼我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還有一個人關心我的悲喜,這樣也挺好,這樣想著,我內心的悲痛感竟是少了很多。

有時候會忘記往事,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忘記了,隻是不願意想起,是自我屏蔽,自我封鎖,對於夏安和我的這段愛情,我是封鎖在我的心裏的,我並沒有告訴我後來的男友,我甚至也沒有告訴他,我並不愛他。我隻是對他說,你不是我最愛的男人。

林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在他點頭的時候,我將我的手遞給了他。我不愛他,我很確定這一點,至於夏安是不是我最愛的人,其實我也並沒有去深究,我知道隻是我麵前的林誌絕對不是我這一生愛的最深的男人。

他和他之所以相識,算是家長們安排的相親。他咧開嘴笑,我不喜歡他的笑容,並不溫柔,隻是覺得他的笑容裏透著一絲安穩。然則安穩的是他,並不是我。我並不想要這一場戀愛,愛情對於我,是死了好多,很難起死回生的。

“波瀾,你真漂亮。”他歎道,其實我長得並非絕色,我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他如此恭維我,不過是想要找個話題,好讓我們的談話繼續下去。缺少溝通的彼此是很容易一拍即散的。

我不說話,他隨即也沉默了,隻是專注的吃著麵前的米飯。我看著他那張平庸的臉,有些不甘心,難道我以後要嫁給麵前這個平庸的男人嗎?

我們的交往目的地是結婚,我沒有表態,我隻是擁著試一試的心態接受這個男人。吃過飯,他說去花園散步。

“你是不是並不喜歡我?”

“啊,哦,沒有。”我回過神來,回答他的話,我並不喜歡他,但是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我並不想傷害他。他的雙眼看著我的時候,是那麼的熱切,他很愛我,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

“我們結婚吧。”

每次跟他交談,說幾句就會繞到結婚這個話題之上,我幾乎每次都選擇了沉默。愛情是什麼,婚姻是什麼?是不是沒有愛情也可以結婚的?我並沒有想得太過透徹,我身邊的這個男人用他粗糙的手掌溫暖我冰涼的手指,是很感謝,還是覺得好笑呢?我喜歡的人不是他,我卻選擇他,準備就此度過殘生。

這是一種負氣的行為。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有人說,選擇伴侶,就應該選擇一個愛自己的,而不是選擇自己愛的,這恍若真理的話語,為何我每次一想起就心痛的要死?

“明天還會見到你嗎?”

“不知道。”

“如果我希望見到你,你會滿足我這個願望嗎?”

“你覺得我是神嗎?你許的願望,我怎麼能夠一一實現。”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見麵?”

“該見麵的時候就見麵了。”我低聲說,他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你能覺得到我的心跳,那麼你有沒有聽出它是期盼你的?”

“你的期盼並不是我的期盼。”我回答他,他想要的是和我結婚,但是我並不想要婚姻,我們之間隻有單方麵的愛情。

“好吧,那等你想念我的時候吧。”他鬆開手,他低下頭去,不再看我,轉身離去的時候,也沒有回頭,我用最簡單的話語傷害了這個愛著我的男人,然而我卻不想做出挽留的姿勢。他走他的,我過我的,我們是兩個處在不一樣的精神世界之中的人,我心知我們是沒辦法相守的。隻是我不想說出這句讓他難受。

此後,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他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我都沒接,如果他知難而退就好了,我並不擅長拒絕一個人,我隻擅長沉默和靜候。

他並沒有離去,他大概是認為他的熱情會融化我這塊冰。他不知道的是,曾經的我,是多麼的深情,當然深情的對象並不是他。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你為什麼不想見我,你不喜歡我,是這樣嗎?”

“我不想說話,僅此而已,我並不是不喜歡你。”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煩憂了,難道我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男人嗎?如果你不快樂,我是男友,我難道沒有資格知道原因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並不想不停的給你解答。你能夠讓我安靜的待會兒嗎?”

“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們可以結束這種關係。”

“好。”

“你是真的想要跟我分手?”

“恩。”

“為什麼?”

“沒什麼,你該明白的,有時候分手是不需要原因的。”我將手上的戒指褪下來想要還給他,我不愛他,不能跟他訂婚,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我不想要了,婚姻這個詞,想著就覺得疲憊。

“你瘋了嗎?你竟然要這樣做,你是將我置於何地?其實我們是可以試試的,我很愛你。”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分手,我想放你走,但是你走了,我就沒有自由了。”

“我並沒有束縛你。”我將戒指放在他的手心。

“不,你已經束縛我了,我的心,我的靈魂都為你傾倒。”

“別這樣說,好像你很深情一樣。”

“原來你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未來。”他悲傷的口氣,讓我心裏微微一動,悲傷侵襲而至,我根本沒有力量去控製它,隻任由悲傷將我吞沒,我即使相信他能夠給我未來又如何?他給我的,並不一定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那一個已經隨著風消散了,離去了,不會再有歸期了。

“林誌,對不起。”我扭過臉,不看他,我不想對著這張臉,他讓我覺得心疼,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我不該選擇這個男人,我不該接受這個戀愛。愛情不應該是這樣,他不是我愛的,若我能夠愛他,或許我就不會悲傷了吧?然而我如何才能喜歡上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的心需要多麼的寬大才能做到?

我不是偉人,我隻是個平凡的女子,這個男人很愛我,他害怕我離去,我卻從不害怕會失去他,因為他愛我更多。愛情裏麵,誰愛得更多,誰就更加卑微,在這一刻,看到他苦苦的求我留下,我的心有些軟了,是該留下吧,他又有什麼錯,他不過是愛上了我這個心死了一半的女人。

他將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們並沒有分手,我的停留不是因為在瞬間愛上了他,卻是因為心疼。